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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宵夜，苏羡在楚瑾萌的“督促”下不仅刷了碗，还把锅台擦了一遍。
“……我来你家吃个泡面而已，结果还当了一回佣人呢？”他拧开水龙头洗手，头也不回地对身后人说：
“我用不用帮你把厨房的地板也拖了啊？”
明明就是一句嘲讽的话语，结果，楚瑾萌顺着他的话答应了：“好啊！既然你主动提出来了，那就辛苦啦！”
“……”苏羡回头盯着她，咬牙切齿道：“我真成你家佣人了？”
“你大老远跑我家吃宵夜，煮个面快要把我家冰箱里的食材搬空，吃饱喝足了帮我打扫清理一下怎么了？”
楚瑾萌说得理直气壮、一本正经，搞得苏羡无言以对。
“行行行，你说得都对，我拖！我乖乖拖地还不成么？”
“加油哈，我去客厅看电视了。”楚瑾萌转身走了。
苏羡任劳任怨，把厨房地板拖得干干净净，揉着泛酸的后腰来到客厅沙发旁，忍不住好奇道：
“话说，都这个点了，你家长还没回来啊？”
楚瑾萌盯着电视综艺，平静道：“我爸妈最近比较忙，估计得后半夜才能回来。”
有时候，他们干脆就不回来了。
真不知道这个家，究竟是谁的……她总觉得爸爸妈妈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
苏羡摇摇头，说：“那你这不爽翻了？家里没人，你想干嘛就干嘛，多自由多自在啊？”
“你爸妈不也很忙么？”楚瑾萌仰起头看着他的俊容，一字一句道：“他们整天不着家，你觉得爽么？”
这个问题把苏羡给问愣住了，过了好久，他挠了挠后脑勺，说：
“一开始是挺爽的，因为终于没人管我了，也没人在我耳边唠叨个没完了……可时间久了吧，家里确实太安静了，空荡荡的，心里不太舒服，就不想在家呆，老想往外跑。”
楚瑾萌收回了视线，抿了抿嘴唇：“所以啊，这种事情总是有两面的，有好有坏。”
“我是无所谓啊，反正觉得孤单寂寞了就可以去找阿齐玩！”苏羡垂下头来，专注地望着少女的侧颜，声音不自觉柔和下来：
“你也一样。”
“嗯？”
“如果你孤单寂寞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楚瑾萌心里微微一动，但最终，她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钟表指针滴答滴答，已经是凌晨了。
“哈……”苏羡困了，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困了就回家睡啊！”楚瑾萌满脸不解地看着他，问：“你在我家耗什么时间？”
苏羡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道：“我在等你爸妈回来啊，不然我走了，你一个人面对这么大的房子，心里不难受么？”
“……”楚瑾萌脸色一沉，站起来说：“不需要你特意留下来陪我谢谢，我爸妈很快就回来了，今天回来这么晚也是例外。”
苏羡费力睁开眼睛，眸色微深，眼里映照着客厅的光亮，透露出几分同情与怜悯。
“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了，你爸妈经常不回来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你瞧瞧你一副淡定的样子，肯定早就习惯了！我说的没错吧？”
“……”楚瑾萌暗暗攥紧了拳头，神情不悦道：“那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啊？”
“你爸妈怎么样当然不关我事，老子关心的是你这个人，ok？”
苏羡的困意消散了不少，撑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大声道：“要不是因为关心在乎你，我他妈用得着在你这儿耗时间么？”
“所以说啊，你为什么要关心我在乎我？”楚瑾萌轻笑着反问：“这不是在学校，也没有外人在场，你，苏羡，为什么还要假装关心在乎我的样子呢？”
苏羡的薄唇抿成一条线，本就淡漠的脸此时变得更加冷厉、不近人情。
“你什么意思？”他挑起一边眉，语气不善：“别人关心在乎你就是真的，我关心在乎你就是假的？”
“是真心的还是假装的，姓苏的你心里没点数么？”楚瑾萌当场笑了起来，然而她眼底却没有染上半分笑意。
“我看心里没有数的人是你才对吧？”苏羡阴着脸步步逼近了她，声音夹杂着怒意：“楚瑾萌，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对你是好是坏，你他妈一点都分不出来么？”
“我还是可以分得出别人对我是好是坏的，但唯独你，苏羡，我还真分不出来！”楚瑾萌毫不退缩，大胆地迎上他炙热愤怒的眼神，语气嘲弄道：
“谁知道你是入戏太深忘了你最初的目的，还是一直都在步步为营，各种姿势挖坑等我往里跳呢？”
“……你做人就不能积极开朗一点么？一定要这么阴暗狭隘么？”
“对别人我不狭隘的，就对你这样。”楚瑾萌扬起唇，笑得格外肆意：“我跟你说过的吧，在你正八经向我道歉之前，我不会把你当成朋友的。”
苏羡直勾勾看了她许久，忽道：“如果我按照你的要求向你道歉认错了，你会替我摘掉渣男的标签么？”
“我会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前，替你澄清一切！”
见眼前少女神情认真又郑重，苏羡内心只犹豫了一秒，就做了决定。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他缓缓弯下身子，单膝跪在地上，还没酝酿好怎么开口呢，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少女后面的话语：
“到了那时，我就可以转学离开A中了。”
“……什么？”苏羡一脸愕然与震惊：“你说你要转学？离开A中？”
楚瑾萌点点头，用自嘲的口吻道：
“是啊，不管怎么说我都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前说了谎，在澄清一切之后，肯定是要卷铺盖走人的，哪能继续留在A中像没事人一样啊？我没那么厚脸皮的！”
苏羡立马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土灰，说：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啊！”
“……你干嘛啊？”楚瑾萌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眼睛微微睁大：“你刚才不是已经跪下来准备道歉了么？你倒是道歉啊！”
苏羡一脸面无表情：“谁说我要道歉的？我没说过这种话吧？”
“那你刚才跪下来干嘛啊？”
“我刚才膝盖有点不舒服，跪了一会现在好多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么？” 逮住学长狠狠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