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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分手没多久就知道了。”
“……”楚瑾萌沉默了好久，才道：“先开车吧，回去再说。”
两人一路无言，就这么回了家。
开门的时候，楚瑾萌转头看了鹿染之一眼，终是开了口：“我先去洗漱一下，等收拾好了过来找你。”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今晚好好谈谈。”
“好。”鹿染之看着楚瑾萌开门走了进去，这才找出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大约半小时之后，门响了。
他立即起身走过去开门，门外，楚瑾萌换了一身舒适的居家服，头发湿漉漉的，一看就是还没来得及吹干。
“你怎么不吹头发就跑出来了，进来，我帮你把头发吹一下。”
“不用了，等会谈完了我回去自己弄。”楚瑾萌越过他走进客厅，坐在了沙发上，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机的声音调到最小。
然后，她转过头对还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少年说道：“愣着干什么，过来坐。”
鹿染之心情有些复杂忐忑，这种无法言喻的紧张与不安……之前从未有过。
“鹿染之，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你能在我身边当保镖就继续当，不能再维持这种单纯的心情，有了别的想法，那就趁早从我身边离开，这样对你对我都好。选择权在你手里，看你想怎么做了。”
不知为何，听到楚瑾萌这番话，他反而松了口气：
“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凶手至今没有落网，一切都有可能，我不希望出现任何差错。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是走是留，由你来决定。”
楚瑾萌低下头去，轻咬着嘴唇说：“另外，我希望今晚发生的事是最后一次。”
“今晚发生了什么事？”鹿染之盯着她的眼睛反问道：“你可以把话说的详细一点么？”
“……还能是什么事，就刚才在车上发生的事啊！”楚瑾萌似是没料到他会这样说，眼里满是愕然：“鹿染之，别告诉我你也喜欢玩这一套，一定要我自己亲口说出来么？你自己对我做了什么事，心里没点数啊？”
这让她不自觉联想到苏羡……那个家伙之前对她做了这样那样的事，自己明明心里有数的很，偏要在她面前装傻！
男人都这么……恶趣味的嘛？
鹿染之眉头微蹙，狭长凌锐的眼里透出复杂难辨的情绪，在客厅的灯光下显得晦暗不明。
“除了我和白宪，还有其他人这样对你么？”
“……”楚瑾萌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管得太宽了吧？而且，重点明明就不是这个好么？鹿染之，你下次再敢这样你试试，不是每个女生都有受虐倾向的，反正我是没有的！”
如果违背了她的喜好和意愿强行亲密举动，她绝对翻脸！
“我的碰触让你感到恶心么？”提出这个问题之后，鹿染之几乎是屏住呼吸等待对方的回答，过程像是在等待判刑一样，备受煎熬。
楚瑾萌认真回忆思考了一会，摇摇头，如实道：
“不恶心，但也没什么别的感觉。鹿染之，我不喜欢你，不可能因为你突然吻了我就让我产生心动的感觉……你当这是在拍韩剧么？”
“在你第一次尝试‘警告’我的那个雨天里，你，明明动心了，不是么？不然，你也不会突然跟我划清界限，提醒我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不是么？”
楚瑾萌再次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叹了口气说：
“那次是真的有点感觉，就像是火堆里突然蹦出来的半点火星，很快就熄灭了一样。那不是喜欢，只是在特定场景里被迷惑了，仅此而已。”
男女之间本就是互相吸引的，她的确有被鹿染之吸引到，可你硬要说那就是喜欢，未免也太肤浅了。
楚瑾萌不会把这种感觉归类到“喜欢”里面，因为在她看来，“喜欢”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美好的字眼。
没有“爱”那么沉重，没有“情”那么轻浮，更没有“恋”那么腻歪……它是一种点到为止又恰到好处的情愫，不求回报，但求真心。
“那你现在还喜欢他么？”鹿染之胸口发闷，伴随着呼吸，还隐约扯着有些疼。
他自认为坚强的心脏，在今晚的谈话中受了伤，鲜血淋淋的，可尽管如此，它还在为心爱的人怦然心动着，扑通扑通，每一下都在诉说着喜欢之情。
楚瑾萌抬头回望着少年的眼睛，此时此刻，他的眼底褪去了平日里的锐利锋芒，充满悲伤与失落，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哀伤离愁。
凶兽终是变成了一个为情所困的普通少年。
“虽然我们已经分手了，可我现在，还是喜欢他的。”她声音清晰，一字一句道：
“鹿染之，我喜欢的人是白宪。”
心，倏然塌方了一角。
霎然涌上来的痛楚席卷了鹿染之全身，在他体内各个角落里肆虐着。
他的呼吸紊乱了，过了好久才勉强撑住，可一双倔强的眼眸还是悄然红了。
“我知道。”鹿染之低声道：“可你不会一辈子喜欢他，因为你的自尊心不允许你这样做。所以，我会等的。”
楚瑾萌动了动唇，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被替换成：“随你吧，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
“嗯，早点休息。”鹿染之起身送她出门，一直半低着头，也不知道是不想还是没有勇气直视她的眼眸。
少女的眼睛很漂亮，灵动且明澈。
可这双好看的眼眸里，却没有掺杂任何多余的情感。
她不是在故意说狠话伤他，而是事实……本就是如此。
楚瑾萌……真的不喜欢他。
咔哒
门关上了，鹿染之像是瞬间抽光了所有力气，身子一下子跌坐在地，整个人浑浑噩噩，精神萎靡不振。
爱情的力量真是太可怕了……
它可以让一个游走在悬崖边上的人迷途知返，更可以毁掉一个身心健康的人。
“咳咳咳……”
鹿染之突然咳嗽起来，随即喉头处涌上来一股腥甜。他急忙冲进厕所吐了口痰，结果发现里面竟然混着鲜血。
同一时间，客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少年用手背抹了抹唇，晃晃悠悠地走过去接了电话。
“喂？”
“鹿染之，你怎么回事？我这边突然显示你的身体数据异常，你也遭到神秘物种袭击了么？”
“……没有。”鹿染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举着手机仰倒在床上，直勾勾盯着天花板，道：“我没有遭到袭击，我很好。”
“那你的身体数据是怎么回事？你明天必须回俱乐部一趟，我要给你做个全身检查！”电话里，一个女性的声音极为焦虑恐慌：
“在这个节骨眼上，你的身体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你是我们俱乐部最后的王牌，知道么？如果连你的身体都完了，那我们拿什么跟它们抗衡？”
“我真的没事。”
“那你好端端的到底是怎么了？”
鹿染之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疲惫，无奈又自嘲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失恋了而已。”
“……” 逮住学长狠狠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