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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宪用力抱紧了她,声音压得很低:“对不起,萌萌,我……”
“别说对不起!哎呀,你别跟我道歉,你一说对不起我就有种要被你分手的感觉,你不许说!”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非常自私。”
黑暗中,少年的声音格外清晰,每句话、每个字都像是敲击在楚瑾萌的心脏上,让她从头紧张到尾,因为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说什么,忐忑难安。
“我一边强调着自己工作的危险不稳定因素,嘴上说着不能把你牵扯进来,像个朋友一样守在你身边也没什么不好;可又一边控制不住自己,变得越来越贪心,完全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小白……”
“这次任务失败,我们被迫分开,做错事的人明明是我,可萌萌你却跟着一起遭殃。若不是今天我偶然从旁人口中得知了你的近况,我都不知道你的生命正在遭受威胁!我什么都不知道!”
楚瑾萌踮着脚,进行地毯式摸索,终于圈住了“透明少年”的脖子,她把脸贴上去蹭了蹭,说:
“你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了,因为我故意瞒着你啊!本来俱乐部的事就够糟心的了,要是再加上我这边的事儿,你日子还有法过么?你又不是故意不管我的,是真的被牵制的厉害,我虽然不太懂你们那边的情况,但我好歹也有常识,能能理解的!”
这番话,像是细润的春雨覆盖滋养了干涸的土地,令白宪深受感动。
可已然出现裂痕的大地,又怎是一场春雨就能够滋润缓解的呢?
少年轻轻推开了楚瑾萌,下定决心道:“萌萌,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
“你这是要跟我分手的意思?”楚瑾萌的心咯噔一下,强颜欢笑道:“不,我不同意,你休想。”
“我将功补过自动加入了这次特级任务里,非常危险,已经有能力者牺牲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所以,我……”
“我不会等你的!”楚瑾萌打断了他的话,急冲冲道:
“我不会跟你说什么‘我等你回来’这种蠢话的,这在电影里是百分百会领便当的!所以,你别指望这我盼你回来,我也不会跟你分手的,我就当你这个人已经……死了。”
听出少女话语里的赌气意味,白宪哑然一笑:
“只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如果我死了,你就当我没有在你的生命里出现过;如果我能活下来,萌萌,你愿意当我的妻子吗?”
“啊啊啊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么疑似诀别的话!你不许说!呸呸呸,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看过那么多电影电视剧,套路还不懂么?越是在危急关头说一些美好的夙愿,结果都是反着来的,都是特别残忍的!”
楚瑾萌蹦着高用手堵住他的嘴巴,不许他说更多的甜蜜话语。
她有些气急败坏道:“反正,我不会跟你分手的,就是‘分手’这两个字必须是从我嘴巴里提出来的,你自己提出来的不算数!所以,你想跟我分手什么的是不可能了!”
“那若是旁人问起来呢,你要如何回答?一直撒谎说我去了国外吗?”
“……哇,你连这个都知道了,尴尬。”楚瑾萌摸了摸鼻尖,讪笑了两声:“那也是我被迫无奈,不得不撒谎的呀……咳,你这次去执行危险任务,如果有人在再问起来,我就、就说没有分手,而是丧偶了!”
“……”
姓白的,听懂了么,在我楚瑾萌的字典里,没有分开这一说,只有丧偶!
“除非你真的死了,不然,这辈子都别想甩掉我了!”
白宪俯下身来捧住她的脸,一言不发地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
离开饭店的时候,楚瑾萌发现鹿染之、叶智光就站在马路边上,他们并没有离开,一直在耐心等待。
她内心满是愧疚,朝他们小跑了过去:“抱歉,我刚才……”
“事情都处理完了么?”鹿染之转过脸来看着她,也不多问:“处理好了就走吧,去超市逛逛。”
“唉,好的!”
等出租车的时候,叶智光快要被自己的好奇心折磨死了,每次想要开口吧,就接受到搭档投来的死亡注视,吓得他又把话咽回去了。
叶智光:好想知道萌萌刚才去干什么了啊啊啊!
就这样,楚瑾萌跟鹿染之坐上出租车去采购生活用品了,剩下叶智光一个人孤单寂寞冷的回了家。
一进家门,他就按耐不住了,拿出手机给搭档发了条消息:
【小鹿啊,你帮我问问萌萌啊,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到底是真有什么脏东西,还是隐身状态下的白宪?】
鹿染之没回。
叶智光不气馁,再接再厉:【今晚你要是不帮我问清楚了,我一个人不敢睡觉了啊!】
堂堂男子汉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跟灵异相关的一切事物。
叶智光:这我找谁说理去?我也不想的啊!
过了大概一刻钟左右,鹿染之才发来回复:【白宪】
短短两个字,却让叶智光彻底松了口气,开开心心地洗澡去了。
结果,洗完照浴室镜子的时候,雾气蒙蒙的镜面突然往下流淌殷红的液体,很快就将镜子染上了诡异的色彩,吓得叶智光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救命啊啊有鬼啊啊!”
【…你有病吧】镜面上出现红色的手写字体,一笔一划里都透出浓浓的鄙视。
【我是幻狸 你也忒胆小了吧?】
叶智光:等老子穿上衣服就出去把你杀了!
从超市采购完回家,已是深夜了。
鹿染之负责拎东西,楚瑾萌拿了钥匙把门开了,里面黑漆漆一片。
“……你父母不在家么?”少年有些诧异地看了眼手机,发现现在已经11点多了。
这么晚了,楚瑾萌的爸妈还没回来?
少女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伸手把客厅的灯开了,语气淡淡的:“我爸妈工作非常非常忙,晚上经常不回来住。喏,这是你的拖鞋,以后就是你的个人专用了。”
鹿染之弯腰换好黑色的拖鞋,跟着她走进客厅。
环顾四周,发现家里装修设计很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富丽又有档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偌大的房子里空荡的有些慎人。
两个人都尚且如此了,不知道楚瑾萌一个女孩子是怎么在这里待下去的。
鹿染之隐约明白她为什么急需一个贴身保镖了,不单单是保护生命安全,更是另一种形式上的陪伴吧。
“唔,你想喝点什么?家里什么饮料都有的!”楚瑾萌打开冰箱展示了一番,果然是各种饮料齐全。
鹿染之挑了挑眉,走过去拿了一瓶能量型饮料,说:“谢谢。”
“客气啥啊,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楚瑾萌挑了一瓶酸奶,晚饭吃的有点多,不知道是不是见到失踪已久的男票太激动了,她胃有点不消化。
“家里两个洗手间,按理说都可以洗澡的,但只有一间带浴缸,所以如果你晚上想泡澡放松一下,就去另一边的吧。”
“嗯,知道了。”
“那我先去洗澡啦,太累了。”少女打了个哈欠,抱着睡衣走进了浴室。
剩下少年一个杵在客厅,仰头盯着天花板悬挂的吊灯,怔怔发愣。
楚瑾萌现在的年纪,让他回忆起往昔守护在另一个少女身边的时光,不知不觉,他和她都长大了。
那个惊艳了时光的少女如今已为人妻,而他……还是孤单一人。
鹿染之的眉宇间褪去了凶狠与戾气,变得柔和了许多,眸光回转间流露出浓浓的怀念。
“墨秋,我遇到了一个笑起来很像你的人。” 逮住学长狠狠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