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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满怀希望的姜鑫跪地苦苦哀求，还一连给楚瑾萌磕了好几个响头。
可一旁的陈许却无动于衷。
他的伤不轻，整张脸遭到了近乎毁容式的打击，包的严严实实。
透过纱布的缝隙，陈许偷偷观察着楚瑾萌的表情变化，垂于身体两侧的手在轻微颤抖着。
他想到了自己被打晕的那一天，对方只有两个人，还替他叫来了帮手。
加起来十多个人，被两个人……不，确切地说，应该是被一个叫白宪的少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全军覆没。
陈许亲眼目睹了现场的惨状，深深意识到自己招惹了多么危险不得了的人物。
对方说了，如果把事情泄露出去，就不是同伴遭殃了，他的亲人也会受到牵连。
陈许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看着楚瑾萌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妖魔鬼怪一样，嘴唇无声动了动：
不要向她求饶了，她不赶尽杀绝就不错了，又怎么会原谅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姜鑫还是太蠢了。
“呜呜呜萌萌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了，饶了我这一回吧！”
姜鑫哭到嗓子都哑了，她想过了，最好哭到昏厥，这样楚瑾萌肯定会心软的。
电视剧上不都这样演的吗？
再怎么坏的人，只要真诚道歉认错，还是会被原谅的。
不知过了多久，楚瑾萌才缓缓蹲下身来与姜鑫平视。
少女的眼眸里没有流露出半分情绪，表情也是不喜不悲的：“A中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让你可以抛去尊严，这么低声下气的苦苦哀求我？”
“非常重要……真的，太重要了！我不能被学校开除啊，那样我会一辈子背负着污点的！”
“是啊，一辈子背负着洗不去的污点，确实很可怕啊……”楚瑾萌像是被说服了一样，喃喃自语：“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很痛苦吧？”
“看在大家都是女孩子的份上，求求你了萌萌，饶了我吧！”
楚瑾萌伸手捏住了姜鑫的下巴，强迫她把脸抬了起来：
“可是，比起原谅你让你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在A中念书上学，我更希望你一辈子背负着洗不去的污点，让你活在无尽的悔恨之中。”
姜鑫的表情僵住了，眼底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你、你……”
“怎么了？很惊讶吗？很惊讶我会说出这么反派的话？”楚瑾萌勾了勾唇，笑道：“现实不是拍电视剧，我没有白莲花一样的设定，做不到那么大度原谅你的所作所为！所以，求我饶恕是不可能的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楚瑾萌松开手站了起来，面无表情道：“我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是因为我运气好，如果我运气不好呢？摊上这种事的我以后的人生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姜鑫，你的心是恶毒的，就别怪别人也用恶毒的心对你，看，这个世界有时候还是很公平的。”
姜鑫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五官因嫉恨愤怒而扭曲了起来：“你个该死的贱人，你竟然敢耍我？”
“你向我道歉是应该的，至于要不要原谅你，由我说了算。”
“楚瑾萌你这个贱人啊啊我要杀了你！”姜鑫怒火攻心，朝着楚瑾萌就扑了过去，想要用指甲挠花她的脸。
结果，没等她靠近，膝盖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啊啊——”
姜鑫被王晋踹倒在地，下巴磕在地板上，痛得她眼泪直飙：“你、你们师生联合起来欺负我！”
“陈许，你们班主任已经把你全权交给我处理了。”王晋沉脸看着一直沉默的陈许，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已经联系过你家长了，他们说任凭学校处置！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陈许沉默地摇了摇头。
“现在跟我装哑巴了？当初心怀不轨的时候不是挺会说的么？”王晋气得拍桌而起，一把揪住陈许的衣领，大骂道：
“说！给我说话！你用这种手段糟蹋了几个女孩子了你给我老实交代清楚！”
这是楚瑾萌头一次见到王晋动手，印象里，不管学生再怎么闯祸作死，他都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
陈许的脸被包得严实，看不出他表情有什么变化，但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她是第三个，前面两次都……成功了。”
他不是一见面就把女生怎么着，而是循循渐进，打着谈恋爱的旗号去占女生便宜。
尤其是那种天真无邪的，对爱情抱有懵懂幻想的女生，一骗一个准。
王晋额上青筋突起，冷着脸说：“萌萌，你回教室上课吧，帮我把门关上。”
说完，他把袖子撸了上去，从抽屉里找了一把木尺，接下来准备做什么，显而易见。
楚瑾萌心里发毛，也不敢继续在这儿待了，赶紧溜了。
关门的时候，她听到办公室里传来啪地一声响，那像是木尺冷不丁抽在皮肉上的声音，突兀又刺耳。
仅是听着都觉得……疼。
不过，这都是陈许自找的，怪谁啊？
楚瑾萌一直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善良”，太善良的人容易被欺负。
她要当一个不好惹的人。
回教室的途中，楚瑾萌被一个阿姨拦下了。
她瞧着对方眼熟，主动道：“阿姨，您是……姜鑫的妈妈？”
“唉我是我是！”姜鑫的妈妈两眼通红，抓着楚瑾萌的手，恳求道：“孩子，阿姨知道姜鑫对你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可是，你能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呀？学校要开除她，一旦被开除，这就是她人生的污点！”
楚瑾萌无动于衷道：“所以？”
似是没想到她竟如此冷漠，姜鑫妈妈的语气不禁恶劣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你这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啊，你把我家孩子逼得被学校开除，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不是我说啊，你做人善良一点吧！给人留条后路对你今后踏入社会也有帮助的呀！”
“你女儿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被学校开除是应该的吧？您不去找学校领导求情，为什么要来求我呢？”
楚瑾萌的眼里透出几分讥嘲，毫不留情道：
“说到底，还是觉得我好欺负咯？不好意思，真是让您失望了，您女儿招惹上一个不得了的家伙，我啊，巴不得您女儿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呢，又怎么会网开一面呢？”
就让坏人栽她楚瑾萌的手里好了！
这样一来，善良的人就不会再被害了。
无视了姜鑫妈妈的错愕与诧然，少女继续笑眯眯道：
“阿姨，我这叫……以恶制恶！” 逮住学长狠狠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