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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敬波三年的教师生涯里只带过段子辰这一届、这一个班的学生。

　　段子辰曾打趣他是不是因为恼他怂恿同学私下叫他“古老”所以才结束了自己的教师生涯。

　　寒暄过后，他们一起进入古董店。

　　池风扫了一眼店内的摆件，面色冰封雪飘，内里风起云涌！

　　对面迎上来的是一位目测三十来岁的女店员。

　　她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欢迎光临，几位想找什么类型的摆件？是送人还是自己收藏呢？”

　　她说着，对另一个店员使了个眼色。

　　那个店员悄悄去收银台拨打电话。

　　片刻后，段子辰等人已经大致看了一圈，期间他很留意观察古敬波的反应。

　　此时，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

　　他远远看向楼下三人，目光锁定最高的那人，眼睛一亮。

　　他满意的眼神瞥了眼自己的店员：果然有眼力。

　　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和魅力，所到之处，像是自带特效般，散发出强大的气场，仿佛吸收了日月光华，闪亮周遭。

　　男人走近他们，招呼道：“三位先生，欢迎光临啊！

　　鄙人是这家店的店主，请问有没有看上哪个宝贝，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段子辰双手抄兜儿，迎着店主打量探究的眼神。

　　他唇角微扬，又看了一眼池风，对着前方一个瓷器抬了抬下巴，道：“去把那个花瓶拿过来给老师看看！”

　　古敬波闻言，啧了一声，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就错开，仿佛在嫌弃一个捣乱的破孩儿。

　　店主也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纠正：“先生看走眼啦！

　　那不是花瓶，而是台灯，是薄胎瓷，为了方便鉴赏，没有装起来而已。”

　　段子辰面不改色：“原来如此，难怪老师一副有多远就要离我多远的表情，好像跟我不是一伙的，呵呵，让你们见笑了！”

　　古敬波没好气道：“哼，本来就不是一伙的！”

　　好像贬低了那些宝贝就是跟他过不去一样。

　　“唉，看来以后不能只顾着做生意了，要多培养些艺术细胞、增长见识才行，免得以后再像刚才那样贻笑大方了。”

　　古敬波诧异道：“之前几次去拍卖会你眼睛不是挺尖的嘛？”

　　段子辰摇摇头，略微惭愧的语气：“这不是为了跟老师有共同语言才临时做的功课嘛，不瞒老师，在这方面我还是孤陋寡闻的。”

　　店主懂了，眼前的人，一个是慧眼识货的，一个是有钱的。

　　正说着，池风走过来了，将瓷器递给段子辰。

　　他接过的瞬间大手一滑！

　　哐啷一声，一地碎瓷！

　　薄薄的、尖锐又锋利的碎片，看着就眼疼，仿佛只是远远的瞧一眼心脏也能被割出血来。

　　段子辰将古敬波目睹心爱之物惨遭蹂躏的肉痛表情尽收眼底，赶紧道歉：“对不起老师，学生太莽撞了！”

　　池风的嘴角狠狠一抽！

　　瓷器宛如烟花般壮烈破碎的瞬间，他没有感受到心花怒放。

　　反而像是看到一张张钞票被烧成灰烬又被一股阴风吹散无影踪！

　　Boss真是，太任性了！

　　他有这个资本任性是没错，但是，毁坏了店家的东西，你跟老师道什么歉啊？

　　会不会太目中无人了？

　　古敬波无奈的摇摇头，一时语塞的看向店主，却莫名对上他越发谄媚的笑容。

　　内里涌起一阵恶嫌，他走到一边去看别的摆件了！

　　他不是收藏家，却是真正喜欢并懂得鉴赏之人。

　　瓷器还没拿到手体验其中乐趣就损毁，竟然还有人笑，简直不屑与之为伍。

　　段子辰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对池风耳语：“这台灯算我送你，改天请我吃顿饭就行！”

　　池风脑袋血液回流了：“那个已经碎成渣了，我再选一件？”

　　段子辰大手一挥：“加顿夜宵！”

　　两人看似窃窃私语，店主却完整的听到了。

　　他的意思，刚才是他没拿好池风就放手了，按理说是池风的责任，但是段子辰愿意帮他买单。

　　连价钱都没问，用一餐饭换！

　　店主那副合不拢嘴的媚笑越发的收不住了。

　　对他来说，开门做生意，反正客人有钱就行。

　　段子辰不把一个“花瓶”放在眼里的样子，真是太土豪、太对他胃口了。

　　他眉开眼笑的说道：“先生不用觉得可惜，这是薄胎瓷不错，却是高仿品，几位，楼上请！”

　　反正眼前有识货的人，还可以鉴定，主动交代说不定接下来的生意更容易谈。

　　“老师先请！”段子辰让古敬波先走，他和池风跟在店主后面。

　　“Boss要给老爷子挑一件吗？刚刚看到一个香炉，拿回去可以放佛堂！”池风演技爆棚了。

　　“嗯，还是你想得周到！”

　　“……”

　　店主现在看段子辰简直就是看到佛光护体般，金灿灿的，快闪瞎他的眼了。

　　有些东西，顾客主动上门，比拿去公开拍卖还省事又赚钱。

　　何况，有些东西是他们没办法拿去外面晒的。

　　就算是上门的顾客，也不是对谁晒都有用！

　　此刻，他心里已经有了新的盘算。

　　二楼摆件明显比一楼少了很多，但是，目测都是个中极品。

　　店主似乎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拿出刚才那个薄胎瓷的真品。

　　众人坐在沙发区围观。

　　古敬波将台灯拿在手里仔细婆娑了好一阵，神色多变，喜爱、赞叹、疑惑，又瞬间的愠怒后转而平淡。

　　店主谨慎的解释了一句：“比楼下那个轻薄透亮多了吧？这曾是宫廷用品！”

　　古敬波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却把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好，店主面露难色的看向段子辰。

　　只听他说了句：“这个或许更侧重装饰性，老师，要不看些实用的？”

　　店主眼睛一亮：“真是巧了，先生看来是有缘人。”

　　他拿出一个精致的包装盒、打开。

　　里面镶着四枚精致小巧、薄如蝉翼的杯子，还有一个酒壶。

　　他故作遗憾道：“这个是我乡下的表亲刚刚送过来委托我出售的。

　　之前他们一直不肯卖，最近孩子生病急需用大笔钱治疗，这才松了口。

　　绝对是传世品啊，现在不少人都喜欢用古董杯子喝茶饮酒呢！” 段太太快回碗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