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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年轻乞丐脸色微僵,中年乞丐收了笑脸,露出了原来的凶恶之相:“怎么,还想跟爷乔情?你天生就是个当兔儿的,老子不弄你,你也一样要去卖屁股!”
年轻乞丐暗自长吸了一口气,换上了一张笑脸:“瞧七爷说的,我这不是想着这天气冷了,得去哪儿找个暖和地方嘛,到时总不能四处漏风地扫了七爷的兴。”
中年乞丐这才转怒为喜,招呼了也领了馒头走过来的几个乞丐一声,迈步刚走出几步,斜刺里突然冲出一匹马儿,差点没将他撞倒。
中年乞丐正想往地上一滚赖上去,身上已经“啪”地挨了一鞭子:“哪儿来的臭乞丐,也敢挡本公主的路!”
公主?中年乞丐吓得一个哆嗦,头都不敢抬就飞快地跪下“咚咚”磕起头来:“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大概是觉得跟乞丐这种卑贱的东西计较会太没品,马上的红衣女子冷哼了一声,一夹马腹跑远了;后面这才急急追上来一队侍卫:“公主您慢一点——”
瞧着一队人马飞快地驶远了,旁边的几名路人这才窃窃私语起来:“刚才那是安阳公主?莫不是在燕王府吃洗三宴出了什么事?”
“哪里是在洗三宴上出什么事?安阳公主新寡才得三个月,怎么可能去赴燕王府的喜宴?可能是另外有谁惹了她吧?”
“新寡才得三个月?那她还一身红衣——”
“嘘,噤声!谁让她亲娘是最得宠的崔贵妃呢……走了走了……”
年轻乞丐脸上的神色一阵莫测变幻,见人都去远了,这才和另外几名乞丐一起,弯腰扶了一直不敢抬头的中年乞丐起来:“七爷,公主走了,咱们回吧。”
中年乞丐这才起了身,往地上啐了一口,低低咒了一声:“臭骚娘们儿!”显然将刚才几名路人的话也听进了耳里。
一群乞丐拿着馒头一路往僻街小巷走去,在城西贫民区的一间破烂土地庙里落了脚。
将偷来的一堆柴火取了出来,乞丐们生火地生火,煮粥地煮粥,有人将从酒楼讨来的几样残羹冷炙倒进一口破锅里热着,破庙里很快就飘出了一股混合的香气。
一名乞丐伸手拍了拍年轻乞丐的肩膀:“还是兔儿说得对,这燕京啊,毕竟是咱大昭的都城,这讨的东西就是好些!瞧瞧,这些菜多好,油水重着呢!一会儿下着大白面馒头吃,可有得一顿饱的了!”
被称作“兔儿”的年轻乞丐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了握拳头,又很快松开:“那是,燕京城里的贵人最多,今天这家洗三,明天那家满月的,都会施舍吃食出来。
咱们今天是来晚了,听说早上燕王府上还撒了几箩筐铜钱出来呢!我瞧着这架势,等他家摆满月酒、百日酒和抓周的时候,只要咱们过去道喜,都会得些好的回来。”
被称作“七爷”的中年乞丐不由大喜,从自己贴身的钱袋里摸了一小锭银子出来:“兔儿,你原来到过燕京,熟悉这边的路,拿这个去给咱买坛酒回来,今天晚上有酒有菜,走了这老远的路终于到地儿了,咱们也好好乐呵一回!”
“对,好好乐呵一回!以后咱们在这里也能吃喝不愁了!”年轻乞丐脸上笑着,露出了一副高兴的模样,拿着银钱出去买酒了。
瞧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暮霭里,旁边的几个乞丐都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七爷,今天难得大家都这么高兴,那兔儿……一会儿您完事了,让大伙儿也一起开心开心嘛!”
也不知道兔儿原来是哪里人,跟着他们当了几个月的乞丐了,那一身还是那么细皮嫩肉的,比娘们儿不得差。
中年乞丐心里有些舍不得,又想着以后在这边打新地盘也要大家一起出力,不如就让大家乐呵一回,拢住大家的心;就轻轻点了点头:“成,不过你们可得给我省着点!别像头回那样差点把人给弄死了!”
一众乞丐都轰地笑了起来:“七爷放心,咱们一定轻轻疼他!他经了您这么久,说什么也比原来耐性了吧……”
听着破庙里远远传来乞丐们猥亵的笑声,年轻乞丐打开手中一个纸包,将里面的粉末小心抖进酒葫芦里,用力摇了摇,略停了停,这才大步往破庙走去:“七爷,酒打回来了!”
一拔葫芦塞子,一股醇香扑鼻而来,乞丐们顾不得热菜和馒头,先把破碗一溜儿排了出来:“兔儿,来来,快先给咱们倒酒!”
年轻乞丐忙将自己的碗也拿了出来,先给中年乞丐倒了多的,然后每个碗都斟了一些,末了分匀了酒,将自己碗里的酒也倒进了中年乞丐的碗中:“七爷多喝点儿,我反正不怎么喝酒的。”
大家挤眉弄眼地笑了起来:“兔儿还是疼七爷啊!怎么不疼我们几个啊!”
中年乞丐满意地笑了起来:“几个软蛋子,当初可是老子把他从水里捞起来的,也只有老子弄得他爽,兔子不疼老子,还疼你们几个软鼻涕虫不成?”
“今儿吃饱饭了,那可不是软蛋子了!”有人怪叫起来,举起了破碗,“干了干了,干完了酒,大家好好吃顿饱饭好干事!”
天色很快就要黑了,吃完饭还要干什么事?年轻乞丐像是浑然不知乞丐们意有所指,笑着看着他们一口闷了酒,殷勤地接了中年乞丐的碗过去:“七爷,我先给您打菜过来!”
这兔儿总算给弄服了他,现在比那些婆娘都要温顺了啊!中年乞丐笑眯眯地看着年轻乞丐端了碗走,目光落在他破开的腿裤处,盯着里面露出的一片白花花的大腿,心里动了动,正想走过去先摸上一把,才起身却脑袋一晕,“咚”地往地上栽倒了。
他这一栽倒,就像带了个头,剩下的人也纷纷倒了下来。年轻乞丐冷笑着转身,将手中的破碗随手一扔,取过一直热在火边的馒头慢慢送到嘴里吃了起来。
吃饱了,一会儿才有力气干事!这些烂臭了的乞丐,一个都别想逃!几个月了,终于让他哄了这群乞丐一起来了燕京,还一来就让他找到了机会!
三个馒头很快下了肚,年轻乞丐倒了一碗晾温了的水咕咚咕咚喝了,掏了块有些脏了的帕子抹了抹嘴,眼中陡然闪出一片阴戾,站起身向中年乞丐走去。 神医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