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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犯这三个字犹如一把利剑直接插入了沈香凝心头的最深处,疼得她脸色煞白。
有时候伤人的不是利剑,而是亲近之人的话语。
但就算心里再痛,就算二哥厌恶得恨不得杀了自己,不是她做的她绝不会认。
她定定的看着沈庭西,眸光里含着坚韧,还有一丝悲切,“我承认,我是个罪人,但我方才也已经说了,我根本就没有推她,所以,道歉我说不出口。”
对这个四妹,沈庭西心早就死了,此刻听闻,只觉得她一如往日,死不悔改,往日对她的痛恨此刻又涌上了心头。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歹毒的人!”他恨声道,声音里却藏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心痛、失望。
曾经他有多喜欢这个妹妹,现在就有多厌恶!
沈香凝轻笑一声,其间含着苦意,“所以,二哥你是要替三姐教训回来吗?”
沈庭西冷冷的看着她,不屑、厌恶,“我不会动手打你,因为你不配。”
原以为方才心里已经够痛了,没想到更深一层的疼痛猛地席卷而来,夹杂着一丝悲愤、不甘,沈香凝知晓,从她犯错的那一刻,她和二哥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去从前,可她不曾想到,二哥竟厌恶自己到这种地步。
她猛地低下头来,伸手往眼睛上一抹,迅速摸去眼里泛起的泪水,然后抬头,“好,既然二哥觉得我不配你动手,那就请您让让,我得回凝露院用晚饭了。”
沈庭西还想说什么,袖子便被人拽了拽,偏头,便见沈香馨柔声道:“二哥,算了,四妹她也不是有心的。”
沈庭西冷哼一声,“你心肠未免太软。罢了,我先送你回去,以后离她远点。”
沈香馨点点头,跟着沈庭西一并离开了。
她头微低,咧嘴露出一个阴狠得意的笑容,转瞬即逝。
沈香凝,被亲哥哥戳心的滋味不好受吧,先前在正厅里的时候你不是很得意吗?
沈香凝站在原地看着二人走远,待他们的影子再也瞧不见了,眼泪便控制不住的砸了下来。
她没有哭出声,同时在心里鄙视自己没出息,可眼泪就是收不回去。
哭了许久,直到眼泪再也流不出来,她才抬起袖子擦了擦脸,抬脚回了凝露院。
院内的丫鬟见自家小姐回来,一眼就瞧见了她哭肿的眼睛,相互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敢说什么,只丫鬟小翠上前伺候她洗了脸。
半夜,沈香凝忽然惊醒,听到门响了下,睡意顿消,立刻紧张起来,“谁?”
很快,外间便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是我。”
听到来人的声音,沈香凝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半,“翠花?”
外间做女子打扮的少年嘴角抽了抽,“私下里能不能别这么叫我。”
“那我叫你什么?你好像从未告诉过我你的真名,还有,你怎么会这么晚才回来?”
少年脱去外衣上了外间的榻,“叫我清淮就行,至于我去了哪里,你就不必知道了。”
沈香凝撇了撇嘴,‘哦’了声,心下思索也不知这清淮是不是他真名,要不要私下里找人去查查?
名为清淮的少年似是知晓她心里在想什么,淡淡警告道:“劝你不要找人查我,现在刑部可还没放松对我的追查,你突然私下里找人查一个叫清淮的人必定会引起刑部的注意,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想引火烧身吧?”
沈香凝:“……”靠,你不会是有读心术吧?
她闷闷道:“我才没闲工夫,也没闲钱去找人查你。”
清淮微微一笑,“那就好。”顿了下,他忽然又道:“听说你今天被你二哥和三姐欺负哭了?”
沈香凝:“……”心里刚结痂不久的伤口直接被剖开,疼得她蜷了蜷身体,“关你什么事!”顿了下,她忽然警惕道:“你白天不是不在府上吗?你是怎么知晓的?大将军府有你的人?”
清淮笑了声,“小丫头真聪明,就是心太软,既然坏事已经做了,那就做到底,丫头,你不会还天真的以为能和你二哥修补好关系吧?”
沈香凝不说话,她确实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
清淮没听到她说话,却已经知道了她心中所想,忍不住嗤笑一声,“丫头啊丫头,你要是再不把你的天真丢掉,以后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沈香凝翻了个身,“我今日不想聊了,睡吧。”
清淮又笑了声,没再说话。
翌日,一大早,兵部尚书府的嫡小姐莫欢便来了大将军府,直接去了沈香馨那里。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大将军府,沈香凝便也知晓了,她眉头忍不住微蹙,总觉得莫欢今次上门不是什么好事。
对于莫欢的到来,沈香馨倒是异常高兴,一来确实是她和莫欢的关系不错,二来则是想从她嘴里打听一些消息。
莫欢一进屋便抱怨道:“馨儿姐姐,我们许久未见,你都不曾想到去莫府看我,若是我今日不主动来找你,还不知道你多久才会去看我呢。”虽是带着抱怨之意,话音里却含着笑。
沈香馨立刻笑道:“莫欢妹妹当真是误会我了,我也想去看你,只不过你也知晓,最近将军府事情比较多,我若是现下去莫府,免不了会落人口舌。”
莫欢一听到这个就皱起了眉头,冷哼一声,“还不都是那傻子搞的事,我才不要她当我的嫂子呢,她一点都不配,能当我嫂子的只有馨儿姐姐你。”
沈香馨微微一笑,也不反驳。
两人坐了下来,丫鬟上了花茶、点心便退了出去。
莫欢又道:“馨儿姐姐,你知道吗?我昨日在望摘楼那边看见那傻子竟然和丞相府的二少爷待在一处,你说气不气人?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龌龊法子勾搭上的!”
沈香馨脸上的笑微微敛了,“昨天你也在?”
莫欢点点头,“当然,我大哥也在。”说到这个,她更来气了,“而且,你不知道,那傻子不过是换了张脸,我大哥竟然对她和颜悦色起来,明明以前他厌烦她至极,最最气人的是,我大哥竟还和我说,那傻子会成为我的大嫂,馨儿姐姐,你和大哥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大哥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你可千万别犯傻,因为某些误会跟我大哥置气,让这傻子给钻了空子。” 医妃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