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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慕罇要我好好对阵是什么意思,慕罇说:“你仙修的根基还在,却因青霜剑的缺失不能再用青曦剑。骨剑与千目莲华剑对你来说都是初学,目前所使用的几次都是在拼尽全力的情况下。”
他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他是怕我不能将千目莲华剑运用自如,因为我自从学了千目莲华剑以来,除了平时自己比划着练剑之外,每一次使用都是有性命之危时。这么一来,我的剑法未免极端,若不伤人便是自伤。这一次仙界大比,只限修炼年限,修为高低不等,对我来说正是一个训练的好机会,我可以在不同的对手比赛中试着学会对不同程度的修为拿捏力道。
“你放心吧!”我保证道,“我一定会好好比赛、好好训练的。”
一般来说,仙界大比这么重要的比赛,开场的时候应该有个重要的仪式。但因为参赛的人挺多的,而且比赛的场地随意得很,所以决定将仪式放到决赛那天。
“如此。”负责监督的蓬莱弟子在地上布了个阵法,稽首道:“虽是仙界大比,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故而尽量避免一切伤害。以此阵法为界,出阵法者则败。”
“堂堂蓬莱仙派,仙界第一,竟然这般寒酸,唉!”我的第一个对手摇头叹息着大步走来,颇有些遗憾和轻视。据旁人的议论,此人浑身上下全是黄金,刺得别人眼疼。可惜,他对了一个瞎子,黄金再亮也闪瞎不了我的眼。
“呵呵……”我笑了几声,慢吞吞地上前跟他行了道家的礼,相互报了姓名师门。那黄金闪瞎眼说:“嗯,青曦顶,什么小门小派也敢来仙界大比,这仙界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我一脸诚恳地听着教训,心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你是哪个门派的,师尊啊师尊,你不带我在仙界走动,好多仙界的门派我都不认识!我一边哀叹着,一边以骨剑斜指地面,道:“道友,请指教了。”
“哼!本少爷一招败你!”话音未落,刀风卷起的气流已经到了。
那黄金闪瞎眼用的是一把弯刀,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细长却沉重,属性也是金,刀风里全是锐利的之气,颇有些杀伐凌厉之意,如狂风呼啸而来。若不是有比试阵法阻挡,只怕这刀风能让方圆十里的房子全部重修一次。
我估量着他的力道,想象着若是我将来遇到一个力大无穷使用重型武器的对手该怎么做。嗯,我是修道之人,道么,操天仪、化两极,阴阳相生,讲究的是以柔克刚,要四两拨千斤。
我在骨剑上轻轻包裹一层莲香,若有似无,选千目莲华剑里绵软的剑招与黄金闪瞎眼的刀风相接,用巧劲将那凌厉的刀风化解了。
“小丫头,你软绵绵的剑招简直不堪一击!”黄金闪瞎眼与我错身对开,又大叫着扑了过来。“再来!”
我心中琢磨着对策,诚然这位黄金闪瞎眼的修为不错,刀风凌厉霸道,是个好对手。但一连对了十几招之后,我心中对于如何应对这类霸道凌厉的力道已经有了经验,便不再留情,一招月下清影送出,轻飘飘地将他送出了阵法。
“这这这……这不可能!”黄金闪瞎眼不敢相信:“本少爷怎么会输?不可能!”
“呃……”我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一笑,行了个稽首礼道:“敝人一时侥幸,承让、承让了。”
“嗯,说的也是,一定是你运气好!”
我不禁莞尔,这黄金闪瞎眼虽然刀锋霸道,人却挺可爱的。我只是这么一说,他就这么信了,我还以为他要跟我大吵一架直到蓬莱弟子阻止为止呢。
第一场就这么轻松地胜了,第二场遇到是个使用披帛的姑娘,柔美非常,那披帛有如云雾一样轻软,对手要打简直没有着力点。我登时被激起了兴致,第一场的对手重若千钧,第二场的对手轻若云雾,果然大比是个锻炼人的所在啊。
初赛有十天,每个人要比五十场比赛,也就是要遇到五十个风格迥异的对手。我第一次连续切高强度地遇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对手,而且应对时完全没有杀意,全都是切磋为上,点到即止。每比赛一场,我对千目莲华剑的运用就多一份领悟,渐渐地感觉到千目莲华剑除了剑气清冽这一点之外,竟是变化万千,既可万变也能一成不变,正符合道家一生万有的宗旨。
“承让了。”我微笑着将骨剑上的莲香一收,行了个稽首礼。“道友,多谢指教。”
“贫道败得心服口服。”最后一个对手乃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谢道友,恭喜你顺利进入复赛,届时还请将我等这些败于你手下的同道一起加油。”
“但愿不负诸位的期望。”我微笑着说,进退有度,十分符合名门风范。
可惜一回到院子里我就将什么风度气度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慕兄!我连胜五十场!我进复试了!”
面对团团转着就恨不得抓着他的肩膀大叫快夸我快夸我的徒弟,慕罇只是端起茶喝了一口,应了一句:“嗯。”
竟然只有一个嗯字?哼!不就是怕我骄傲自满会输嘛?水月华镜可是关系到狐离忧性命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掉以轻心?
“你放心啦!”我不满又有些抱怨地说:“我赢了这么多场,还对千目莲华剑的领悟也提高了一大层,你就不能夸夸我吗?”
“不能。”慕罇曲起手指轻轻地敲了一下我的额头,轻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一夸你就自满了,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
我气鼓鼓地要扑过去咬他,却被敲门声打断,是司舞涯跟宋珂英来跟我报喜,小松鼠也顺利进入复试了。顺带的,他们来约我们明天一早去看进入复试的人员名单。
这次仙界大比参赛的非常多,初试时蓬莱仙派也弄了一个名单,但太长了,根本没有人去看。现在复试的名单才八十个,就公布在西北蓬莱的大殿门前。
“阿英,阿英,快看看有没有我们认识的人进入复赛。”第二天,看复试名单的人挺多的,司舞涯一左一右拖着我跟宋珂英冲到最前边,仰头看着名单。“谢道友你的眼睛不方便,我让阿英念名单给你听。”
我闻言笑了,司舞涯这招借花献佛可真是用得熟练啊。
小松鼠听话得很,司舞涯叫他念,她就真的一个一个地念给我听:“白露秋,丹霞洞门下,一千岁,灵仙封号。杜集痕,南亭墟门下,一千岁,无封号……噢!终于到了!这里这里!宋珂英,小香山门下,一千三百岁,无封号!涯涯你看,是我的名字!你看!”
“嗯嗯,知道了!叫这么大声是觉得我聋了吗?”司舞涯分明也高兴得很,却故意恶狠狠地训宋珂英。“看看谢道友在哪里。”
“哦。”宋珂英继续往下看,“这里!谢窈窕,青曦顶门下,一千四百岁,无封号。”
听到自己的名号,我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忽然旁边一个人说:“谢窈窕?这名字我仿佛听过。”
另一个人倒吸一口冷气道:“青曦顶!难道是莲华山青曦顶?”
“莲华山青曦顶怎么了?”有人不解。“似乎没有听过这个仙门啊,莲华山不是莲华门的地方么?这次莲华门也有不少人进入复试了。”
“道友,你真的孤陋寡闻啊,居然连青曦顶都不知道?你可知莲华山在是莲华门的底盘前,是谁的洞府?”
“你是说……”另一人也到了一口凉气了。
“不错。”先一人语气莫名地说:“是六界战神,莲华上仙的洞府啊!”
“莲华上仙?”
“传言莲华上仙在一千多年前于赤水沿岸捡到一个女婴带回抚养,但一千多年来谁也没见莲华上仙将这女孩带出来见人。如今看来,这位谢窈窕谢道友,只怕就是当年那个女孩,也是莲华上仙唯一的传人!”
“六界战神的传人……”其他人不禁语气恭敬而且紧张起来,“莲华门不过得莲华上仙指点一二,便能开山立派,于仙界中屹立十多万年不倒。这位谢道友是莲华上仙亲手教导出来的,该是何等的实力!看来这次仙界大比的夺冠人选,又要增加一名了。”
“是啊。不过这位谢道友的行事作风也太低调了一点,与莲华上仙如出一辙。初赛十天一共五十场,每一次都要自报师门,她竟然没被人发现身份。”
“这才是名门之后、战神之威啊,若是听说对方是六界战神莲华上仙唯一的弟子,你还打不打?不以师门盛名压人,只以实力取胜,这位谢道友当真气度非凡。”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赞扬。
他们这样夸师尊与我,倒叫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司舞涯跟宋珂英也吃惊地要叫我时,我对他们做了个回去再说的手势。司舞涯师徒便忍着一肚子的话跟我走了,正当我走到慕罇身边的时候,忽然人群中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嗤笑。 冷漠师尊入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