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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着干涩的眼睛，林清欢像是被什么给压垮了，整个人精气神都没有了。
双手交叉砸腹部，林清欢咬着嘴唇，这里曾经有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结果被她弄丢了。
望着林清欢这样，江辰于心不忍，“只是有这个几率，如果从现在好好调理身体，说不定还有机会。”
这话江辰自己都说着心虚，换他的老师来都不敢保证林清欢的身体能调理到最佳状态，他只是不忍心看着林清欢难过。
“这个几率有多高？”林清欢现在很冷静，冷静得想当场去将靳慕寒给撕碎了。
要不是因为靳慕寒，那个孩子怎么可能说没了就没了！
江辰很保守地估计，“清欢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很冷静。”林清欢没办法不能冷静，她使劲掐着自己的手掌心，掐得血肉模糊都没感觉，这点疼算什么！
原本还对靳慕寒抱有的一丝留恋被她彻底放弃，就是这个人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
林清欢甚至都不敢去想任何跟靳慕寒有关系的。
她怕，冲动之下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江辰心疼的望着林清欢，什么劝说的话都说不出口，最后翻出医药箱，“清欢，将手给我，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我没事。”林清欢下意识拒绝。
江辰强硬地将林清欢的手拉过来，“你自己看看这能叫没事？”
手指曲卷着，每个指甲的没入肉中，江辰替林清欢处理事，林清欢的手指就跟干涩陈旧的机器完全不能动，最后是江辰狠下心来才将林清欢的手指甲和手掌心分开，但也给林清欢造成了新的伤口。
林清欢的指甲盖下出现了一道道紫色的血污，这是江辰没办法处理的，就跟林清欢心上的伤口一样，只能等着自己愈合了。
“我真没事。”林清欢摇摇头，“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有事的吗？”
“我看就很像，要是没事你能将自己的手掐成这样。”江辰已经察觉到了林清欢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江辰想了想建议道：“清欢让你闺蜜来接你吧。”
林清欢现在的情况，江辰万万不敢让林清欢单独一人离开医院的，有些人经受打击时就是看着冷静，越是这种冷静的越容易做傻事。
“我不想麻烦苗苗。”林清欢依旧拒绝，她现在谁的关系都不想要。
“江辰，你放心我真的没事，要不等我到家给你报平安？”
林清欢画地成牢，将自己关了进去不出来，也不允许别人靠近。
不管是谁，林清欢现在只想要一个安静带着的地方，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
林清欢的拒绝太坚定，让江辰不好坚持，“那行，你到家了记得给我报个平安，对了我的号码你留一个，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什么问题随时都能联系我。”
“好，回头联系。”林清欢跟江辰交换了电话号码。
以往拿到有好感女孩的电话，江辰肯定欢喜，但他不希望是在这种情况下拿到的。
江辰有点后悔当初跟着老师学习时，没有特别用功，碰到林清欢现在这个情况一点忙都帮不上，还需要临时抱佛脚。
林清欢在这里一秒钟都呆不下去，“那我先回去了。”
“清欢你……我会帮你问问老师的，有什么好的调理方案，我都会帮你注意。”江辰想了想说。
林清欢现在并不需要他的安慰，江辰很遗憾。
“那就吗，麻烦你了。”
看着林清欢的样子，江辰始终不放心，干脆偷偷摸摸地跟在林清欢的身后。
他所属的科室在医院里是比较清闲的，江辰跟顶头上司打了声招呼就提前早退。
顶头上司暧昧地朝着江辰挤了挤眼睛，“江辰，我们可等着喝你的喜酒。”
“只是朋友。”江辰辩解道。
“要只是朋友，怎么没见你对你那学妹上心？”顶头上司说的是拉着林清欢碎碎念到挂号处的护士。
江辰无奈地望着顶头上司，“没有的事，别乱开玩笑。”
“行了，知道你忙，就不耽误你追求没人了。”
“……”
江辰已经能遇见八卦漫天飞，可他真不放心林清欢一个人离开。
江辰慢了一步，差点没找到林清欢，幸好有保安的提示，他才能顺利地吊在林清欢的身后，头一次跟踪人还有点小刺激，若可以，他更希望能光明正大地走在林清欢的身边，关心林清欢。
对江辰的行为一无所知，林清欢浑浑噩噩地离开医院，整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大街上。
原本只是想单纯地确认下然后就回公司上班，林清欢现在连踏入靳氏的大门都坐不到，她不想看见靳慕寒，连和靳慕寒呼吸同一个屋檐下的空气都不愿意，但她能做到的只是避开靳慕寒。
林清欢将电话给关机了，她现在不想被任何人给打扰了。
沿着马路走，林清欢路过了个幼儿园，这幼儿园占地挺大的，隔着围栏就能看见个大大的滑梯，幼儿园里的老师们正带着小孩子户外活动梭滑梯。
刚从滑梯上下来的扬着大大的笑脸，转身去排队，强势插在另一个的前面。
被插队的憋着嘴眼中泪珠直打转，果然下一秒就嚎啕大哭，将被插队的给吓了。
隔着太远，林清欢听不清幼儿园老师说了什么，但那个哭泣的小孩破涕为笑，像个小太阳似的。
插队的孩子不情不愿地道歉，偷偷地瞪着，被幼儿园地老师抓到顿时讨好地抓着老师的衣角说好话。
如果她的孩子还活着，是不是有一天也会这么可爱？
这个假设令人窒息。
林清欢几乎挪不动自己的脚步。
幼儿园里的老师注意到了林清欢，孩子被指挥着进了屋子，她转身来到林清欢面前隔着围栏问，“请问你有事？”
“我只是看看，打扰了。”林清欢不好意思地笑笑。
幼儿园老师很自然地跟林清欢介绍了份工作，“我看你在这里站了有一阵子，你喜欢小孩子吗？”
“喜欢。”林清欢点点头，怎么可能不喜欢。 情深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