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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长郡伸手拎起茶壶,发现那壶中茶水已空。
目光一寒,重重地将茶壶放下,冷声道:“还不快给本宫泡茶?”
娟儿连忙站起来,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跑到桌边,端过茶盘朝着屋中走去。
郑长郡闭上眼睛,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失落,无力地靠在藤椅上。
那林秋儿,到底是何居心。为何次次见到自己就晕倒得恰如其分?
眼下,那中秋赏月之宴迫在眉睫。若是让皇上有知,必然龙颜大怒。庆功之宴,最为忌讳的便是宫中生出风波乱子。庆功之喜,若是被影响,预示不吉之兆。眼下林秋儿动静如此之大,想瞒过皇上,恐也是不可能了。
郑长郡吃力地站起来身子,忽地感觉腹中一阵酸反。
伸手捂着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趴在桌上。
娟儿端着茶盘出来,看到郑长郡趴在桌边,脸上带着痛苦之色。急步跑来过来,放下茶盘,搀着郑长郡的手,惊恐地道:“贵人,可是感觉不适?”
郑长郡强忍着胸中的翻腾,死死地咬着嘴唇。良久,那酸反之相逐渐压下,郑长郡的面颊之上,涨得通红。目中含泪,两眼甚是血红。
仰头长叹一声,朝着娟儿道:“本宫无事,你过去看看那秋儿如何。若是有事,速速回报。”
娟儿急道:“贵人如此,奴婢怎敢离去,不如贵人先在此等候,奴婢前去传唤轿官,一起到药膳司让太医诊治罢。”
郑长郡目光一冷,摇了摇头,沉声道:“本宫无事,恐是一时气急,才会如此罢。也不知那秋儿如何了,若是真如你所说,林秋儿死在宫中,本宫纵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娟儿低头沉思,道:“贵人休要着急,容奴婢去看看再说。”
说着,将郑长郡搀到卧榻上坐下,道:“贵人,休要动气,奴婢这就前去。”脸上带着几分忧郁,轻声道:“贵人,邓美人那边,真不需要通报么?”
郑长郡点了点头,道:“先不要惊动邓绥,看看秋儿情况再说罢。若是那秋儿无事,也便休要惊动邓绥,若是闹出太大的动静,定又惊动皇上。”
娟儿点了点头,道:“贵人安心休息,奴婢过去看看便回。”
说着,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朝着门外跑去。
出了院门,娟儿心中一阵疑惑。
那林秋儿前一段时日才在御书房中被郑长郡赏了耳光,连累了自己都挨打。原本便知道郑长郡情绪不稳,这一大清早的,如何会到凤凰殿中生出如此乱子。
那药膳司的距离比邵阳殿要远些,娟儿想了想,朝着邵阳殿中跑去。
眼下,也不知那林秋儿情况如何。万一郑贵人心存怨恨,真的想置林秋儿于死地,等林秋儿出事之后再通报邓绥,恐怕也晚了。到时候皇上降罪,恐怕凤凰殿中无人能幸免。不如先往邵阳殿中去,报知邓绥,再去药膳司中查看林秋儿情况。
刚到邵阳殿院外,便听到院中一阵嘈杂之声。
娟儿一听,心中暗道不妙,难道是那邓绥知道了林秋儿出事了么?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着院门跑去,远远地便见寿安和福安在院门说话。
娟儿一见,连忙跑到二人身边,急道:“寿安,那秋儿姐如何?”
寿安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那秋儿以为贵人在茶水中下毒,恐是见了贵人,精神过度紧张,故而身体抽搐,加之心中害怕便昏了过去。”
娟儿急道:“那此时秋儿无事罢?”
福安低声道:“郑贵人那茶水无毒,是秋儿自己吓自己,还真把自己吓坏了。”说着,凑到娟儿的耳边,低声道:“秋儿眼下四肢麻木,站都站不起来。若非林太医告知是因为过度紧张所致,恐怕秋儿固执地认定那茶中有毒,真真能把自己吓死。”
娟儿眉头一皱,推开福安,道:“你们尽讲些无用的,我自己去看。”
说着,朝着屋中跑去。
屋中,邓绥坐在藤椅上,面色阴沉,带着愤怒之色。黄太医躬身在在卧榻边上,几个宫女也是面带惊恐,唯诺地垂首而立。
那林秋儿躺在卧榻上,十指和脚背之上都扎满了银针。似乎真的吓得不轻,脸上依然带着泪花,面色煞白。
娟儿连忙上前,朝着邓绥躬身道:“奴婢,见过美人。贵人担心秋儿姐,便差奴婢过来看看。”
邓绥的脸上,带着几分愤怒,沉声道:“这秋儿无事,你也休要着急。一会便回去告诉郑贵人,秋儿胆小无能,让贵人操心了。”
扭头冷冷地朝着林秋儿道:“我还以为,你进宫一段时间,恐也懂些规矩。只是让你过去看看贵人的情况,你竟给我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咬着牙齿走到林秋儿的身边,俯身道:“你偏偏要说是郑贵人在茶中下毒,想害你性命。那郑贵人若是想要你的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何需浪费她一杯好茶?”
林秋儿颤声道:“小姐,奴婢从未见过贵人如此随和。竟不将奴婢当成下人,赐坐之后还一直让奴婢喝茶。怎成想,奴婢自小胆小怕事,一时紧张,便闹出如此笑话。”
娟儿连忙道:“秋儿姐,只要你没事,便好了。若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恐怕贵人满身的嘴,也说不清楚了。”
说着,转身朝着邓绥躬身,道:“既然秋儿姐无事,奴婢便回去通报一声,以免贵人担心。”
邓绥眉头一皱,冷冷地看了娟儿一眼,冷笑道:“贵人将秋儿吓成这个样子。虽然并非她存心之举,可是秋儿也是因她才被吓坏了。你回去告诉郑贵人,以后那凤凰殿我也不会过去了。这邵阳殿中,也不欢迎凤凰殿上任何人。”
冷冷地抬手,指着门外,沉声道:“走。”
娟儿躬身道:“奴婢,奴婢回去了。”转身体急急地朝着门外跑去。
邓绥冷声道:“眼下不日便是中秋之宴,纵是胡闹也要分分时间。若是扰了宫中宴会,我看那郑贵人是自寻死路。”
娟儿一听,也不敢回头,低头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娟儿急急地离去,邓绥朝着宫女道:“此时无事,你们也休要添乱,都出去罢。”
等宫女退了出去,邓绥朝着黄太医道:“黄大人,这秋儿怎么样?”
眼见那手足之上扎满了银针,如受大刑一般,让人视之甚是恐怖。
黄太医低声道:“美人,休要担心。这秋儿是受了惊吓,加之过于紧张,气血受阻才会导致四肢麻木没了知觉。下官以银针刺激穴道脉络,疏通之后,便无事了。”
说着,走到林秋儿的身边,伸手轻轻地捻动银针。
林秋儿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异常痛苦。
黄太医看着林秋儿面带痛苦,微微一笑,道:“此时,可能感觉到奇酸之感?”
林秋儿点了点头,道:“手足之上,甚是酸软。奴婢手脚好像也能动了。”
黄太医点了点头,捻动银针,慢慢地将银针拔出。
只等手足之上的银针除下,黄太医道:“你可以起来走动走动,也好活动一筋骨。”
林秋儿迟疑地看了看邓绥,咬牙慢慢地坐起身子。
下了卧榻,双脚跺了几下,脸上带着惊喜之色,激动地道:“奴婢,没事了?” 鸾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