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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儿连忙拿了个苹果,递给邓绥,道:“小姐,你在皇上寝宫中不曾用膳么?”
邓绥呵呵一笑,轻声道:“我昨晚本在卧榻上睡着了,不想今早醒来之时,却在皇上的龙床上。恐是那酒力甚猛,我竟已睡到巳时之晚,故而连忙更衣之后便回来了。”
“那你等着,奴婢这就去取。”
林秋儿不等邓绥开口,便朝着门口跑去。
邓绥急道:“秋儿,此时已过了早膳之时多时,你便休要麻烦御膳房了。”
那林秋儿不曾回头,早已经跑了出去,远远地道:“小姐,禄公公都吩咐过了,可不能让小姐饿了肚子。”
邓绥无奈的长叹一声,闻了闻手中的苹果,只感香甜诱人,便张嘴咬了一口。
自她进宫以来,一直风波不断。虽有皇帝盛宠,可是一直未能吃好饭菜。那一个苹果吃下,忽地感觉饥饿更甚。
邓绥走到桌边,刚刚取过一个香梨,忽地听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心中一动,这个时候会是何人来访?
不等邓绥开门,便听到禄公公那沙哑的声音传来,道:“邓小姐,在么?”
邓绥连忙打开门,却见禄公公神色憔悴,满脸是汗。
连忙闪身将禄公公迎了进去。
只等禄公公坐下,邓绥倒了一杯水,放到禄公公的面前,谨慎地道:“公公,可是皇后那边不顺利?”
禄公公抬手擦了擦汗,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小姐何时回来的?”
“奴婢刚刚回来不久。”邓绥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看着禄公公,道:“昨晚公公离开之后,奴婢见皇上睡着了,也不敢打扰皇上睡觉。便想着在书房中等皇上醒来,再恳求皇上去安慰安慰娘娘。不想一觉,便睡到巳时。”
紧张地咽下一口气,道:“公公,娘娘若是还不开心,要不让奴婢前去赔罪罢。一切皆是奴婢之过,怎能让娘娘无辜受骂?”
禄公公挥了挥手,黯然一笑,道:“你也休要再去了,老奴一早便过去,那娘娘似乎仍是心存芥蒂。你此前去,恐也不会受之好脸色。眼下,你便在这储秀宫中安分便是。”
邓绥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奴婢便听公公的罢。等过几日,娘娘气消了,奴婢定想办法让皇上过去安慰安慰娘娘。奴婢也听说了,娘娘自进宫之时,从未受过皇上如此责骂。必定心中难以承受。若是无皇上过去安慰,恐怕娘娘这气也难消的。”
禄公公苦笑着道:“若是想让皇上过去安慰娘娘,恐是不可能。眼下皇上忧心国事,老奴只是担心若娘娘依旧任性妄为,恐会让皇上更加不悦。到时候恐就真不好了。”
禄公公知道,在邓绥未曾进宫之前,阴孝和深得皇帝宠爱。不要说厉言相加,纵是口气严重之时都鲜得一见。
此时皇帝性情大变,只是因为邓绥醉酒一事,便大发雷霆。阴孝和必然怀恨在心。若是与皇帝任性而为,僵持不下,加上那皇上国事烦心,必会盛怒不休。若是娘娘与皇帝关系恶化,终将会迁怒与邓绥。
邓绥抬头,正色道:“若是皇上不去,那么从今天开始,奴婢便不再侍候皇上了。”
禄公公面色一变,颤声道:“邓小姐,此时宫中本就不太平,你万万不可任性了。若是皇上怪罪,你已得罪了娘娘,又要得罪皇上么?”
邓绥微微一笑,摇头道:“若是整个后宫之中,因为奴婢的出现,便失衡的话,奴婢恐便是千古罪人了。”紧紧地咬了咬嘴唇,道:“公公放心罢,奴婢知道深浅。定会好好与皇上说的。”
说话之间,只听到门开的声音,那林秋儿面色微红,气喘吁吁地拎着提篮进来。
刚刚进门,便看到正座上的禄公公,吓得身子一颤,急道:“奴婢不知公公在此,多有冒犯,还望公公恕罪。”
说着,提篮放到桌子上,朝着禄公公跪地道:“奴婢,见过公公。”
禄公公吃惊地看着林秋儿,道:“你,你去什么地方了?”
适才进门之时,便见邓绥独自一人在房中。因心中记挂着皇后受责之事,也不曾多想。此时见到林秋儿,才想起来邓绥进宫之时带了个丫鬟进宫。
林秋儿连忙道:“小姐不曾吃得早饭,奴婢前去给小姐取些粥点。”
禄公公无奈地苦笑道:“你身为邓小姐随身丫鬟,在府上莽撞也便罢了。怎生在这个宫中也无规无矩?”
他见过林秋儿几次,似乎这丫鬟看着挺聪明伶俐,可是行事毫无礼记之行。身为侍奴,进门直来直去,连敲门通报之声都没有。
邓绥连忙道:“秋儿自小便在奴婢府上,也不曾见过世面。故而偶尔莽撞之时,还请公公恕罪,日后奴婢定会多多教导。”
禄公公站起来,苦笑道:“既是如此,你便起来说话罢。”
林秋儿连忙站起来,侧身站到邓绥身边。
禄公公朝着邓绥道:“邓小姐,千万要记得,眼下若是想太平度日,休要顶撞皇上。娘娘那边,老奴平日也多走动走动,娘娘那怒气也会淡下去。可是若是你再让皇上恼怒,老奴只担心娘娘又受责骂,那老奴纵是拼了这条老命,也无力回天了。”
邓绥点了点头,道:“奴婢记住了,轻公公放心,奴婢会与皇上好好说话,断不会冲撞皇上的。”
禄公公无奈地摇了摇头,朝着门口走去。行至门口,回头道:“你记住了,那让皇上给娘娘赔礼之事,万万不可提起。任何时候都不可以。”
邓绥点了点头,躬身道:“奴婢记住了,奴婢恭送公公。”
禄公公满脸无奈地长叹一声,朝着外面走去。
只等禄公公走远了,林秋儿跑上前去,将门关上,轻声道:“小姐,奴婢该死,才进宫几日,便让小姐受了公公之责。”
邓绥摇头道:“都是怪我,进宫之前不曾交代于你。”走到桌边坐下,沉思道:“休要说你,我在皇上的身边,都有诸多规矩不懂。时常坏了规矩,若非皇上宽宏大量,恐怕我责罚之受要比你多罢。”
林秋儿将提篮中的粥点取出,道:“小姐,那林总管说了,御膳房中时常备有饭菜的。纵不是膳点之时,若是小姐饿了,也可以前去取得。小姐休要担心。”
邓绥见了粥点,也无心再像他事,抓过筷子大口地开吃。
林秋儿见邓绥饿极的样子,心疼地道:“小姐,人家其他宫房之中的贵身,得之皇上临宠,无不是贵身加晋,居身之所也能得以升迁。小姐为何如此命苦,皇上诏纳两次,竟连顿饱饭都没有。”
说话之间,只感觉鼻尖一阵委屈的酸涩,双目一红,竟哭了出来。
邓绥边吃边道:“恐是我们不懂规矩,让皇上不好做了罢。日后要记住了,谨言慎行,万万不能再破坏规矩了。娘娘那边的事情禄公公都深感头疼,也不知道日后怎么样。若是我们再出差池,便是自寻绝路了罢。”
林秋儿点了点头,站在邓绥的身边轻声道:“小姐,适才公公说的,让你休要顶撞皇上,那娘娘之事万万不能再提。小姐,日后便好好侍候皇上,万勿冲撞便是。” 鸾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