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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给姚姨娘做手术的时候打了麻醉药,所以她是第二天清晨醒过来的。
刚睡醒时还有些朦朦胧胧的,看着头顶熟悉的床帐还在想着她不是在荷花池塘那边找女儿呢吗,怎么就躺在床上了?
下一刻,麻醉药过去后肚皮针扎一样的疼、子宫的剧烈收缩的疼和泡过冷水后浑身乏力的难受齐齐涌上来。
她倏地睁大眼睛,手摸上了瘪瘪的肚皮,嘴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仿佛能把房梁震塌的尖叫声,“我的孩子!!”
刚去了厨房打水的丫鬟还没到门前就听到了姚姨娘那仿佛要刺破耳膜的声音,连忙小跑进去,“姨娘,您醒了?”
姚姨娘瞪大了眼睛看她,“我的孩子呢?”
那小丫鬟看着表情有些狰狞的姚姨娘,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不过脑的回答,“昨天在医院生了啊。”
姚姨娘稍稍的送了口气,很自然的放松了身体,微微抬高下巴,“把小少爷抱过来给我看看。”
小丫头表情愣愣的说了句:“是小小姐啊,不是小少爷。”说完,将水壶往桌子上一放,转身去旁边屋抱孩子去了。
再几分钟后,姚姨娘接过被小丫鬟竖着抱过来的孩子,没来得及训斥她不能这样抱孩子,而是先打开襁褓往小婴儿的身下看。
“啊——啊啊————”
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在这个房间里响起,本来还歪着小脑袋睡得正香的小婴儿都被吵醒了,懵懵懂懂的跟着她娘的尖叫声一起大哭出声。
“怎么是个女孩?”
“不会啊,所有人看了都说是个男孩啊!”
“是不是被抱错了……”
姚姨娘似乎找到了原因一般,一双眼睛如饿狼一样盯着小丫鬟,“这个孩子在医院抱错了,我生的是个儿子。”
小丫鬟很单纯天真的摇了摇头,“不会的,姨娘。孩子是被洋医生破腹产出来的,那么多医生护士看着呢,老爷也在手术室外守着的。”说完,看姚姨娘似乎还不信的样子,指了指正张着嘴嚎啕大哭的小婴儿,“您看小小姐长的那么小,比足月的孩子小太多了,不可能弄错的。”
说完,小丫鬟骄傲的挺了挺胸膛,她可是亲眼见着自己妈生的足月的弟弟的,才不会弄错呢。
姚姨娘顿时一脸的崩溃,多年希望一朝破灭,以至于她一时间都没能想起来害得她早产的大女儿。她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将她抱走,抱走,我现在不想看见她。”
小丫鬟乖巧的应了,刚将孩子抱起来,眼睛瞬间睁大了看那被褥刚才被小婴儿压着的地方,“血,是血,姨娘你流血了!”
姚姨娘低头一看,这被子是白色绣荷花的蚕丝被,轻薄却暖和,如今她腿中间那一块被子上有巴掌大的血迹,都印透了被子了,出血量之大可想而知。她眼睛一翻,往后一倒就又晕了过去。
小丫鬟为难的看看晕过去的姨娘又瞅瞅还在怀里哭泣的小小姐,最后一跺脚跑到外面找当家主母去了。
且不说田夫人得知姚姨娘产后大出血以后都没生育能力了有多开心,田老爷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失望之余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唯一的儿子田耀祖身上,田玫被关禁闭在屋子里待到怀疑人生,田芳和田茜二人如要过冬的小松鼠一样勤劳的整理出值钱的东西再换成金条。
田甜这边,本以为孟艾霖伤好之前能在家好好休息几日,结果第三天他就又被大帅叫走并开始了每天早出晚归(田甜还在睡时起,田甜睡着后回)的生涯。
这一日晚上,田甜窝在沙发上一手举着本书看一手拿着个卤鸡爪吃,打定了主意熬到清晨也要逮到孟艾霖回来。
凌晨一点,小汽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孟艾霖有些疲惫的揉着眼走进了大门,见到客厅的灯亮着也没在意,自从他晚归后,田甜夜夜都会记得给他留个灯,忍着想上去拥抱田甜的冲动,孟艾霖先去厨房倒了杯水喝。
本来睡得有些迷糊的田甜扔掉手里的鸡爪,拽过提前准备好的湿毛巾擦了擦手,腾地坐起身子,幽幽哀怨的说:“你终于回来了。”
一片宁静的夜里突然冒出一句女声,孟艾霖被吓的赶紧扭过头来,看到是田甜,才松了口气,“你怎么还没睡?”
田甜皱着鼻子抱怨,“你回来的太晚了。”
孟艾霖上前打横将田甜公主抱起来,顺着客厅昏暗的灯光往楼上走。
“你这些日子到底在忙什么啊。”被放在床上并且得到了个轻柔的吻的田甜拽住孟艾霖的衣领不解的问。
孟艾霖深深的叹了口气,抬手将衣服脱掉,搂着田甜躺在床上,唇靠近她的耳畔,呢喃似的说:“茶花国的军队打到了花城,花城的军队拼死在抵抗,这个你知道吧?”
田甜点了点头,“这些日子春城涌入了那么多花城的居民,房租和菜价都上涨了。”
“花城快要撑不住了,我们离花城只有几座高山,他们下一步就会将枪口对准我们了。”孟艾霖深深叹气,这些是大帅拷问了上次被抓住的那个刺客问出来的,但是更深的东西他就没有权利知道了。
田甜沉默下来,贝齿紧咬下唇。
“父亲本来想与相熟的军火商订一批军火,结果发现那个联络人消失了,多加打探才得知他今年年初就被人暗杀了。”
“这些日子,父亲又联络到了一个新的军火商,双方正在商谈价钱,军队的事情父亲有些顾及不到,就由我来处理。”
实际上是大帅被上次的刺杀惊到了,如今跟随他再久的手下都不敢完全信任了。
田甜点了点头。这些事情她也帮不上忙,钱,她手里的恐怕也就孟艾霖手里存款的一个零头;人,她现在还得靠着他保护呢,除了努力照顾好自己不让他担心外,她没其他的可以为他做的。
“你要保护好自己啊!你要记住,如果你受伤了我就成寡妇了,会带着你的小崽子一起被坏人欺负的!到时候人家睡你的媳妇打你的娃,多可怜呀!”田甜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轻轻的说。
“好!等这些事了了,我们就办婚礼,然后生一堆长的像你的小娃娃好不好?”孟艾霖点了点田甜的鼻子,宠溺的说。
“不,要像你才好,像我有什么前途。”田甜一仰脖,直接驳回。
…
不过世间很多事都是计划不如变化快。之后的日子里孟艾霖依旧忙碌,好不容易在十一月底的一天抽出了时间提早回来,人刚到家门口,就得到了孟大帅遇刺的消息。
讲道理,孟大帅土匪出身,在官场上本来就比不得很多世家公子有家族底蕴支撑,而他能奋斗到今天这个地步无论是心机还是能力那都是一等一的。但是这一次刺伤他的,却是跟了他十几年的一个姨娘。
孟艾霖赶到的时候,孟大帅难得虚弱的躺在床上让家庭医生给他包扎伤口。
那个姨娘下手稳准狠,一匕首完全捅进了孟大帅的肚子里,这还是孟大帅及时察觉到避开了重要的位置。
“那个人抓到了吗?”孟艾霖皱了皱眉。
大帅的一个副官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她用那把匕首自尽了。”
孟艾霖:“……”
这时,大帅神智清醒了,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孟艾霖说:“她是都省的王大帅派过来的。”
孟艾霖:“……”
“这外人都打到家门口了,还要玩内斗?这些人出生的时候是不是脑子没带出来啊。”想起之前骚操作到打开大门放茶花国军队进城的某个军官,孟艾霖简直被猪队友们气的没脾气了。
孟大帅垂下眼来,“我已经与新的军火商谈妥了,八天后的凌晨五点,他会将枪支弹药运送到北城门外五十公里的山上,到时候你去交接。”
“他们很谨慎,不熟悉的人不会送货,所以只能由你代我去。”孟大帅认真的看着自己丰神俊朗的三儿子,他知道这一趟很危险,远的不说,只旁边打进了花城的茶花国人若是知道有这批军火就会来枪,但是军队实在太需要这批东西了。
战场上刀枪无眼,即使是他也无法完全的保证自己的安全,现在他只庆幸提前将小儿子送走了,这样哪怕出了什么事,孟家总还有保留了一丝血脉的。
……
田甜得知孟大帅被自己的姨娘捅到重伤,几天后孟艾霖要代替他去交接一批军火武器时,整个人都沉寂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她主动的去厨房搂住了正在尝试着炒菜的孟艾霖,头轻轻的靠在他的后背上。
接下来几天,两个人如同连体婴儿一般,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糊在一起。
往日里孟艾霖出门办事或者有事情要忙的时候她都会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多数时候是宅在家里的,偶尔出门也不会忘记叫护卫队们跟随左右,力求哪怕不能给孟艾霖帮助也不要给他添麻烦。
但是这些天,田甜完全不顾及其他人的想法,哪怕孟艾霖去军队,她都要在外面的车上等他。
孟艾霖也感受到了田甜的依恋,他明白田甜的理解与难过,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每天晚上更加用力,让她能身体疲惫的没空再想其他东西。
出发这一日很快就到了,天还未亮,田甜亲自下厨做了煎蛋和三明治给他吃,然后送他到门口,坐上军车,慢慢的消失在了视野里。
这一天田甜都没心情也没力气做任何事情。
刘妈做的往日田甜最爱吃的卤猪蹄和白切鸡都换不来她的一个眼神。
柳绿拿着新款的衣服在田甜面前比划,就见她懒懒的别过头去。
这一天,从天亮到天黑,她都趴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眼睛一直盯着那条回家的小路。
…
另一边,孟艾霖带着八百配枪的先锋精英队伍往目标地点赶,直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了,比之前计划的要顺利太多了。
中午吃饭,众人找了个平坦个地方席地而坐,取出厚实的带肉馅的馅饼大口的咬着吃。
为了行军方便,众人带的干粮都是这样的大饼子,管饱又好携带,再方便不过了。
孟艾霖也掏出个饼子慢慢的吃着,眼睛却落在前面的道路上。今天的路程实在是顺利,但是也太顺利了,让他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对劲。
十分钟后,众人吃完了干粮灌两口水,站起来准备继续赶路。
孟艾霖皱了皱眉,手往旁边一指,“我们走这条路。”不管他的直觉是对是错,现在他们容不得有丝毫的差错。
这次,他们没有走山脚下的那条小路,而是决定走到山坡上绕过去。这片山早年有大虫定居,在咬伤了几个猎人后,再无人敢进山里狩猎,也导致了他们没办法走着前人踩出来的道路,而要自己辨别着方向前进。
这一决定,给他们的路途带来了很多的困难,但是这些人大多是跟着孟艾霖剿过匪,有他的威望在那里,倒也没人说出什么怨言。
走了三四个小时,到达山顶最高处时,一个年纪较小的兵好奇的往下看了一眼,瞬间瞪大了眼睛。
“少帅,下面有埋伏!”
孟艾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足有一千多个穿着茶花国军装的人守在下面的必经路上。他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消息还是泄露出去了。
其他人则在心里后怕,哪怕身上背着枪,也有充足的子弹,但是在那样狭窄的路上相撞,打起来也没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这样绕路虽然辛苦了点,但是避开了他们!
他们此行的任务是交易军火,孟艾霖挥了挥手让大家注意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继续小心的前进。
消息都泄露到外国人手里了,孟艾霖预感此行不会太顺利。也如他所想的,他虽然避开了一段路,接下来却还是遇到了得知消息的外省势力。好在带来的兵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一番火拼下来虽然有人受伤,却没有人牺牲。
折腾了一整天,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他们顺利的与军火商交易成功。
孟艾霖看着那一箱箱的东西再次深呼吸。来的时候就有那么多人围追堵截,可以预见回去的路上也不会太平。
…
田甜在家里的沙发上趴了一天,除了上厕所外连吃饭喝水都坚决不挪地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条小路,专注极了。
夜晚的时候也睡不着,往日里会有一个火热的胸膛把她护在怀里,今天却只能躺在冷冰冰的被窝里回忆那个人的脸。黑夜会让人的情绪放大,她会不自觉地脑补孟艾霖此时在做什么,直到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睡过去了,还在梦里遇到了他被打中了子弹,流着泪看自己。
“呼——”田甜腾地坐起身子,手在头发上乱抓着,整个人处在一种极为焦躁不安的状态下。
好不容易熬到天方露白,田甜坐在小汽车里,周围围着一圈的军车,静静的在城门口等待着爱人的归来。
一路的艰难,直到黄昏时分,风尘仆仆的将士们带着胜利归来!
走在前面的孟艾霖俊逸的脸上沾满了灰尘,但是一双眼睛却亮的惊人,他手里拿着步枪,左胳膊肘处绑着纱布,上面有隐隐的血丝透了出来。
一直注视着那个方向的田甜一开车门,整个人如同欢快的小鸟一样跑了过去,轻轻一跳,就扑进了孟艾霖的怀里,一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声音有些哽咽,“你终于回来了。”
孟艾霖抬起还沾着血污的手,轻轻的摸在田甜的脸上。
田甜极为乖巧配合的仰着脸,任他抚摸。
直到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脸上,冰冰凉凉的,隐约能感受到因为缺水而形成的干纹。
正在两人温存的时候,旁边十五米开外的一个三层小楼上,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举着枪瞄准——
就在两人抱在一起,伸手仔细描绘着对方的脸的时候……
砰——
孟艾霖的瞳孔紧缩,下意识地想将田甜扯到身后,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她挡住,但是来不及了…
子弹穿透了他放在田甜胸口前的手,打进了她的身体了。
那一刻,他能感受到热的发烫的血喷涌到他的手上。
那一瞬间,田甜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眼角却有泪水滑落下来,她就那样子的看着孟艾霖,嘴唇张张合合的想说什么。
——“你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哦,不要让我当寡妇,到时候别的男人睡你的老婆打你的娃,多可怕呀!你要一直一直好好的活着,将我护在你的怀里,我们一直在一起。”
——“好,我不会让别人有机会欺负你。”
“啊——啊啊——”孟艾霖仰天长啸,两行泪从眼眶中溢出。
“为什么!”他不甘心极了。
那一刻来的太快,田甜还保有自己的意识,她心疼的想要伸手摸一摸他的脸。
不!!
孟艾霖不甘心极了,明明一切都发展的那么顺利,他们都准备要结婚生小娃娃了。生两个,一个像他一个像她,一切都那么的美好。
他不甘心!
还在努力想看一看孟艾霖的脸的田甜震惊的发现时间与空间似乎被按了暂停键,周围一切的色彩一瞬间变成了灰白两色,旁边站着的副官们表情凝固在了那一刻,如雕塑一般。
而孟艾霖竟然在这时低下头,在她的脸上落下了一吻。
还没等她弄明白这一切,身体疲惫至极的闭上了眼睛—— 快穿之虐渣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