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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春日暖阳的大晴天。
下午,雪长安从太傅府施针回来,经过主院,听到院子里传来呼天抢地的哀嚎。
“夫人,奴婢没有偷金锭!没有!求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求求您!”
粗嘎凄厉的女音回旋飘荡,谷芽一听,脸色微变:
“小姐,是周嬷嬷!”
迎春在花径旁如火如荼的盛开,经阳光一照,明晃晃的刺人眼睛。
一袭淡青罗裙的雪长安止步,玉色小脸旋出了然浅笑:
“咱们慢走几步,瞧着吧,元珠只怕很快就会找过来。”
上回,雪海轩吩咐如珠亲自去把周慧从庄子里接回来,在娘家和丈夫面前双双讨不到好脸色的李娇无奈照办。
周慧入尚书府后,雪长安亲自将她迎进大门,又亲自将她接进风眠院,好吃好喝伺候着。
只有一条,每当她想为之前的事开口,雪长安便会适时打断,绝不给她任何多说的机会。
住了这么些日子,见雪长安真没有为难自己,周慧从惴惴不安到心安理得。
她甚至轻飘飘的想,尚书府和长安丫头确实应该念自己的苦劳,要她落入别人手里,指不定早死翘翘了呢。
人么,往往都会在安逸之中迅速滋长出自大和骄矜。
一段时间过去,周慧舔着脸来求雪长安,说想把她丈夫熊贵也接来在都城某个差事。
雪长安一并应了。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对周慧越好,她……就会死得越惨!
“大小姐,请您等等。”
故意放慢脚步的她们一条花径还未走完,元珠的声音果然从后面传来。
扶着谷芽的手,雪长安转身,亲和柔婉的笑喊:
“元珠姐姐。”
“大小姐这声姐姐,当真折煞奴婢。”
元珠裣衽行礼,圆脸大眼间挂着明显的防备,当然,也有不屑。
她和如珠俱是李娇的陪嫁,如珠口舌伶俐,圆滑虚伪,擅长笑里藏刀,元珠则胜在精明能干,办事利落,忠心耿耿。
可惜,是人就有欲望,她们两可是后面对付李娇的好棋!
“夫人请大小姐去一趟主院,您接回来的周嬷嬷……”
“嬷嬷怎么了?”雪长安明知故问,忧色深深,“方才听到几声尖叫,难道是嬷嬷?”
元珠做出请的姿势,一边领着她们往回走,一边说:
“看在周嬷嬷曾尽心照顾大小姐的功劳上,夫人不是安排周嬷嬷的男人给四少爷当马夫么?结果,这几日四少爷回回放学,都要在门口等许久,夫人觉得奇怪,于是去查。这一查才发现,熊贵流连赌场妓院已久,打着尚书府的幌子债台高筑。大概是为给他还债,周嬷嬷今日潜入夫人房里,偷夫人准备送去锦绣阁裁制春衣的金锭……”
说话的功夫,已行至主院。
雪长安满面忧色的走进去,只见院子里横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身旁则跪着脸肿得像猪头的周慧。
啧,这一幕,如此合乎心意!
瞧李娇一脸得意,她还以为戳了自己心窝子呢,好笑!
雪长安心里早笑开了花,面上分毫不露,疾步冲去痛哭流涕的周慧身旁,焦心的问:
“嬷嬷,您还好吧?”
“呜……”
可怜周慧,牙齿都被打下来两颗。
她捧着两颗血糊糊的牙,委屈看向雪长安:
“大小姐,奴婢没有偷……呜呜,没有……您快求求夫人,快跟夫人解释。”
“母亲……”
抽出手帕递她擦了擦嘴角,雪长安摆出满脸的心疼和不安,哀哀朝李娇看去:
“请问母亲,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蹲在血渍里的少女神色哀婉,两颗宝石般的眼睛里溢满水光,可怜兮兮,却又那么的……大快人心!
积压在心里多日的闷气总算吐出两口,满头珠翠的李娇趾高气昂:
“怎么回事?我还想问问你呢,两个贱奴全是你做主接回来,结果一个欠债无数,一个吃里扒外!长安,咱们尚书府在都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你身为大小姐,担保的却尽是这等下三滥的货色,这要传出去,于你声名有损,对尚书府的门脸也有损!”
“嬷嬷,为何……”一脸被吓到的惊慌,雪长安扭头看向周慧,“如此糊涂?”
“奴婢没有!”周慧边嚎啕边磕头,“奴婢没有呀,小姐!小姐您对奴婢这么好,奴婢为何要想不开……”
“为何?”
李娇厉声打断,朝一旁的男仆刘四使了个眼色:
“自然是你想救不成器的男人!刘四,给大小姐看看欠条,还有搜出的金锭!”
一个皮肤黝黑,眉眼如鼠的男人,将放着数张欠条和三枚金锭的托盘端到面前。
雪长安假模假样看一眼,实则悄悄打量起刘四来——
此人名义是雪府的一名仆从,实则是李肃在刑部牢房里收服之后偷放出来的杀人犯,身上有几分真功夫,心肠冷硬,手段酷烈。
他被李肃安排在妹妹身旁,一直是李娇隐秘得力的助手,不方面出面的事,甚至是很多隐秘肮脏的活,全交给他去办。
且他是男人,比如珠元珠出入方便,更适合在外面行事。
前世,他一直老实忠诚的守护着李娇,很少露面,雪长安也是很久后才知道此人的存在。
这辈子既然提前见着,那么……
雪长安心思微转,心里很快生出一条让李娇李肃兄妹吃瘪的暗计。
“证据确凿,你可还要为她求情?”雪长安的沉默,在李娇看来,便是心虚。
“不,大小姐,熊贵欠债和奴婢无关,奴婢绝不会为他偷钱,那些金锭奴婢也不知道为何在身上……”
“狡辩!”
李娇怒叱之时,刘四的腿狠狠踢过去,正中周慧心口。
她扑哧吐出一口血,靠着熊贵嗷嗷大喊。
“仆盗主财,按律当乱棍打死。”李娇骄矜得意的看向眉笼愁烟的少女,“你还要为她求情吗?”
“女儿……”
雪长安垂眸沉吟,眼角余光瞥见院门口飘进一角暗红官袍。
暗自冷笑的她匍匐行大礼,随后毅然泪光闪闪的抬头:
“女儿不敢为这等吃里扒外的恶仆求情。请母亲看在她照顾女儿一场的份上,让女儿……亲自送她上路!” 殿下霸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