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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缢?
雪长安微愣,一道威严低沉的男人嗓音训过来:
“让你们去接雪小姐,怎的在此磨磨蹭蹭?若是老爷出什么意外,仔细揭了你们的皮!”
“奴才这就去……”
两名小厮着急忙慌从角落里冲出来,正好瞧见立在门口的雪长安和谷芽。
他们两像是看到救星似的,一个连忙殷勤问好,一个急忙朝里高喊:
“总管!雪小姐到啦!”
眨眼功夫,一身棕色长袍的总管洪起忙不更迭跑出来,端正黝黑的国字脸堆满急忧:
“您总算来了,雪小姐!快请进,我们家老爷今儿早上突然又不好,连吐几口鲜血……”
“吐血?”
雪长安心中奇怪。
洪桥山中毒,太傅府里的一应事宜全部由他的独子洪敬宇负责。洪敬宇亲眼见过父亲“死而复生”,对自己的医术十分信赖。之前治疗过程里,不管是施针还是调整药方,只要是自己提出的要求,他没有不答应的。且父亲雪海轩也提过,洪翰林对她推崇备至,逢人就夸她妙手回春,若全部按照自己的来,不可能再发生吐血的症状。
一边跟着洪总管赶紧往里面走去,她黛眉轻颦,细问:
“血……可是鲜红色?”
“殷红,带有血块的殷红,把夫人和少爷急坏了!”
洪总管立在洪桥山起居的院落前,做出一个恭请的手势。
夕阳溶金。
微抬下颌的雪长安提起裙子,高高悬挂的鎏金匾额投落万点金光,落进清滟明澈的眼。
浮生院。
她下意识抬头,便瞧见三个风韵雅致的字。
浮生……
心里默念两个字,她忽然第一回有种奇怪的感觉:
洪桥山乃当今帝师,博学大儒,有名使臣,所学、所见、所知远超常人,如何会用“浮生”此等字眼命名起居院落?
思绪翻飞时,内卧的门帘被洪总管撩开。
除开药香,卧房空气里还有一丝半丝未去的血腥气息。
绝品雕花梨花木的床前,洪掌院夫人薛晴正在默默垂泪,洪敬宇伺候在侧,满面忧色。听到脚步声,他们母子双双回头,洪敬宇还没来得及开口,两鬓多了几根华发的薛晴甩开丫鬟,急匆匆走到雪长安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去:“雪小姐啊,求求你一定要救老爷,我求求你了!”
“夫人快请起!”
“母亲这是做什么?”
雪长安和洪敬宇一齐弯腰去扶。
薛晴泪落如雨,紧紧攥住她的手,就像攥住活命的希望。
“怎么不派人早点去学院喊我过来?”
柔声宽慰几句薛晴,雪长安不敢耽搁,立刻坐去床畔开始诊脉。
洪敬宇沉重又谦逊的答:
“父亲乃博文掌院,一生心系学子,他总是说学子上学乃天下第一重要事,不可轻易打搅,所以……”
“我让敬宇去的,可老爷……”薛晴抹着眼泪,摇摇晃晃坐回去,“老爷不许,他也不应,怕耽误雪小姐学业。”
学业再重要,还能比命更重?
雪长安不敢认同这种道理。
只是,当静静看向洪桥山安静祥和的面容时,她又很快了然——
尊师重教,他这是在亲做表率!
难怪有人曾说过,博文百年,掌院数代,将叶世珍的精神继承和发扬得最好,当属洪桥山。吴国这些年国富民强,和仁孝帝推行的休养生息政策有莫大关系,也和崇尚推广学习风气不可分割。更何况,仁孝帝是洪桥山亲自带出来的学生。可以说,仁孝帝从殿下到太子,再从太子到皇帝,每一步里,都有洪桥山的影响。
想到这,一股深深的崇敬之情在她心里油然而生。
她痛恨李氏皇族,但洪桥山此人,值得尊敬。
心中分明的她凝神屏息,分别为洪掌院探了两手的脉。
奇怪的是,他的脉象和昨天施针时并无太大变化。
脉跳比之前沉稳有力,是正在好转的迹象。
余毒也在可控范围之内,并不曾扩散。
沉吟片刻,她吩咐丫鬟打水净手,先后轻翻开他的眼睑和布满白须的唇,仔细查看舌像——
舌尖细郁红,乃肝经不通,阴火旺盛之兆。
转身又净了手,眉头深蹙的她看向洪敬宇:
“掌院在何时吐血?吐血之后,便一直昏睡至此时么?”
连自己掰开眼睑和嘴都没有醒来,可见昏睡得很沉。
“吐血应是……辰时左右。”洪敬宇斟酌作答,“当时,我正在前面听洪起汇报去年庄子里的收成,贱内……亲自做了父亲喜欢的桃花羹送过来。她昨夜说,父亲今日胃口好转,晚上点名想吃她做的桃花羹,她一早去摘了鲜嫩桃花。父亲食用桃花羹时,贱内也在身侧,父亲吃完她要出去时,听到丫鬟喊叫……”
搓了搓手,他有些忐忑的看向雪长安:
“该不会是桃花羹有什么问题吧?贱内也是一番好意,她此时内疚得连房门都不愿出来。”
“桃花羹性温清淡,又是夫人亲手所制,当不会有问题什么。”
雪长安俯身,仔细观察洪掌院的脸色和周身:
“之后呢?”
“之后,父亲就开始昏沉,时而清醒的不让我去学院喊你,时而昏沉的嘟囔,喝完药便昏睡至此。”
幽蓝幽绿之毒早已在慢慢抵消排出,脉象也还不错,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他吐血之后再昏睡?
“当时夫人送桃花羹进来,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身体内里并无问题,雪长安想了又想,只能寄希望于外部找一找原因。
洪敬宇露出回忆的神色:
“贱内说没什么特别,当时……噢,皇太贵妃殁的钟响了,雪小姐在府中应该也听见吧?”
“嗯。”雪长安点头。
她起身理顺下罗裙时,余光瞟见一旁兀自垂泪的掌院夫人薛晴忽然浑身剧烈的一抖。
她抖得十分厉害,连丫鬟也注意到,忙问:
“夫人是不是有些冷,可要回房给您取件披肩?”
“不用,我没事。”
薛晴连忙拎起帕子,擦拭眼角残留的泪,似乎……在掩饰方才的颤抖。
雪长安依稀觉得有些奇怪,正要开口,谷芽忽然走进来:
“小姐,阿泰说方才有人送信给您。”
“信?”
什么的人会送信太傅府给自己呢?
雪长安接过,玉手轻拆。 殿下霸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