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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

　　雪长安疑惑的看向明琛。

　　尚书府虽然不如王公贵族府邸庞大，人也不少，这三更半夜，莫非是挨了打骂的丫鬟在哭？

　　星光暗淡。

　　他们所在的地方只有一点前面灯笼飘过来的微弱光芒，明琛的脸掩映在幽光里，意味深长道：

　　“你给自己院子取名风眠，其实是比着风荷院来的，不是么？”

　　靠墙的少女呆住。

　　她定定望着近在咫尺的俊容，有些诧异他过分的聪明机警和洞察人心。

　　陆姨娘和雪鸢居住的院子名风荷，这对母女在府里多年做小伏低，降低存在感，求得好好活命。在所有尚书府人的眼里，风荷院三个字代表的就是卑微懦弱。如今根基未稳，当然也要韬光养晦，借风荷院的“风”字给院子取名，为的就是告诉雪海轩和李娇，她也把自己的地位看得很低，低到……和姨娘母女类似。

　　雪海轩是文官，李娇心有九窍，他们肯定能读懂自己的用意。

　　明琛怎么也了解这一层用意，他对尚书府的了解，已达事无巨细的地步了么？

　　雪长安的脊背有点凉，羽睫轻扬：

　　“怎么，不行么？”

　　她的反问，带有明显的防备和不屑，仿佛在说：

　　我的院子取什么名，和你有关系吗？

　　每当这个时候，她的模样就会一改淡漠冷静，变得生动妩媚。

　　没想到自己会用“妩媚”来形容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明琛失笑，抬手弹了弹她额心：

　　“小丫头口气不善，是觉得我多管闲事？如果本侯告诉你，里面哭的是人是雪鸢呢？”

　　“雪鸢……”

　　雪长安下意识回头，打量身后的高墙。

　　是了，风荷院在府里方位是东南，方才两人也是一直往南走来着。

　　她在深夜放肆大哭，难道是李娇和雪清颜为难她？

　　不对啊，不就是禁足几日么，她们母女平日也深居简出，和禁足没什么区别。

　　她努力回想前世的种种。

　　只是，前世她回尚书府是半年后的事，半年前发生过什么，真是想不起来。

　　见她一脸思索，明琛轻道：

　　“陆氏病了。”

　　“什么病？”雪长安张嘴就问，下一秒又意识到不对，“你怎么知道她生病？小侯爷，你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吧。”

　　这家伙，肯定有十分能干的眼线埋在尚书府！

　　“我的手……本来就很长。”

　　明琛轻笑，微弯挺拔身躯，长臂一勾，瞬间又把雪长安带进怀里，无声踏叶腾空：

　　“走，先回风眠院。”

　　……

　　回到卧房时，雪长安已猜到明琛今晚带自己听雪鸢哭的用意。

　　看坐在桌畔喝茶的某人仍然没有主动开口的打算，她想了想，直接问：

　　“你想让我帮她们？”

　　明琛轻摇头，惊艳绝世的容颜上全是吊儿郎当的无所谓：

　　“帮不帮，取决于你。”

　　“陆姨娘不好，雪鸢沦为雪清颜的帮凶只怕是被迫。如果我出手，可以拉拢她们，为我所用。”

　　稍一思索，雪长安便猜到其中关窍，只是……

　　她目光灼灼的看向明琛：

　　“小侯爷为什么要帮我？”

　　“缘分嘛。”明琛优雅搁下茶杯起身，“本侯觉得，你我……有缘。” 殿下霸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