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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化此时真的很苦恼,他真的不想当这个领头人。
即便要当这个领头人,他也要当心甘情愿跟着他的那些人的领头人。
心中突生这个想法,孟天化的目光一下子清明了起来。
“九爷,既然您让我当这领头人,那我就当仁不让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您也看出来了,他们大部分都对我有意见。我不能保证所有人都跟我一条心,所以,我想选择愿意跟着我的。至于不愿意跟着我的,他们可以选择跟着裴永根!”
“哦?那你就不怕裴永根把你的人都抢走了?”九爷生出了一些兴趣。
“愿意跟着我的,早晚会跟着我。不愿意跟着我的,我又何必强求呢?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的时间让伤者养好病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想再忙于整顿人心。而且,少量的精兵强将会比游勇散兵更有作为。当然,我也会尽力争取名额。至于结果如何,就要看大家自己的选择了,这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够决定的!”
孟天化的每句话都是发自肺腑,都是从实际出发。
而九爷在听完这些内容之后,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千家山走出来的人一分为二。”九爷说着,把目光转向了众人:“你们大伙都听着,现在有两个领头人供你们选择,一个是孟天化,一个是裴永根。这两个领头人,你们必须二择其一。一旦选择了,你们就得听从指挥!”
说完,九爷又把目光转向孟天化,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孟天化点了点头,然后也把目光转向了前方的众人。
他毫不避讳地扫了一圈对他有质疑的目光,然后他站直了身子,没有多少宏大的气势,有的只是一片真诚:“我知道,你们可能听到了一些关于我的传闻。但是,流言止于智者。如果你们觉得传闻就是事实,那你们就继续怀疑我,质疑我,我不会做任何解释。如果你们觉得我孟天化还是一个不错的人,那你们就选择我。我别的不敢保证,我敢保证有伤的会先治好伤。伤好了以后,你们会不愿离开!”
孟天化的话,在人群中掀起了一片涟漪。
好多人都露出了犹豫的表情,显然在考虑孟天化说的是真是假,是不是在作秀。
但孟天化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对于质疑不做任何解释。
他说完这些话,便往后退了一步,算是向九爷表明他已经说完了。
而九爷接过话,第一件事就是询问裴永根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裴永根此时已经兴奋难耐,他没想到在绝望的境地,居然还有机会成为领头人。虽然这个领头人要和孟天化平分,但有总好过没有。而且,孟天化不见得能跟他平分。
现在,九爷发话,问他裴永根有没有话要说,他当然有。
他不仅有,他还要借这个机会打压孟天化,让跟随孟天化的人少之又少。
“咳咳……”
说话之前,裴永根不忘润润嗓子,整个人的脑袋都高昂着,像是一只出头鹅。
在润完嗓子之后,裴永根开口了:“兄弟们,我可不像某些人,会说一些酸溜溜的话。什么有伤的先治好伤,什么伤好了就不愿离去。他们身边本来就有伤员,能不先治伤吗?这种话,实在太虚伪。我呢,只会说一些大实话。只要你们跟了我,有什么危险,我必定第一个往前冲。另外,我觉得,大家在一起相处,应该相互尊重,相互之间应该平等对待。我们决不能搞忘恩负义、虚与委蛇的那一套!”
裴永根的话,看似句句实在,却都在针对孟天化。
如果不了解裴永根这个人,或者只了解裴永根这个人的表面,一定会被他忽悠。
不过,孟天化该说完的话已经说完了,他这个时候不能再反驳裴永根。
如果别人真的愿意相信裴永根,他也无力阻止。他只想要一些心甘情愿跟着他的人!
随着裴永根的话语结束,九爷宣布选择开始。
然后,没有犹豫的人第一时间选择了自己要跟随的领头人。
王二蛮、许翰林和马跛子,他们自然第一时间站到了孟天化的身后。
当然,也有人第一时间站到了裴永根的身后。
随后,众人纷纷做出了选择,大部分人仍然选择了裴永根,只有少部分选择了孟天化。
选择孟天化的这部分人中,基本都是伤员。显然,大家在裴永根的暗示下都觉得孟天化会先治疗伤员,他们跟着孟天化会稳妥一点。可这恰恰是裴永根的一计,目的就是用伤员拖累孟天化。
孟天化对此自然是不在意的,只要有人跟着他,不管是伤员还是非伤员,他都乐意接受。
看着孟天化和裴永根都有了自己的人,九爷脸上也满是笑意,温文尔雅地说道:“既然你们选择了自己的领头人,你们就要听从领头人的吩咐。接下来,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可以不管你们去哪里,去干了什么,但一个月后,你们必须出现在雁门关。另外,你们也不是无拘无束的,我会派人留在你们身边,监视你们的一切。”
说着,九爷让高云燕和童无锋站了出来。
九爷把高云燕安排给了孟天化,童无锋安排给了裴永根。
本来,裴永根在人数上超过孟天化,心里挺高兴的。可一看到童无锋,他的表情就难看了。
有童无锋在身边,他还能干什么,他什么也干不了。
心里想到这儿,他将心一横,走了出来:“九爷,我们这些人中伤员很少,有伤的也是轻伤。我们不需要做什么停留,也不需要养伤,我们愿意跟您一起赶往雁门关!”
裴永根此举,显然是在向九爷示忠。
九爷听到后,也很开心,竟然同意了。
于是,孟天化这帮人将会和九爷分开行事,但一个月后,他们要在雁门关会会合。
就当九爷要带着裴永根等人先行赶路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林兰和九爷开口了。
“九爷,不知我可否跟着孟天化他们一起走?”
林兰显然是在征求九爷的意见。她虽是袁大帅推荐过来的,但她仍要听从九爷的吩咐。
不过,九爷倒是很好说话。听说林兰要跟着孟天化一起走,他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笑着同意了。
然后,九爷带着裴永根等人先行出发了,直奔雁门关的方向而去。
留下来的孟天化等人似乎有些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该何去何从。
可孟天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数。
他们现在要找一个可以置办马车的地方,重伤员全部用马车赶路。
至于赶路的过程中如何养伤,这个孟天化还得和众人好好商量一下。
看着聚集在自己身边,仍然有些质疑自己的几个人,孟天化心中无限感慨。
一开始,他是拒绝加入九爷的,后因形势逼迫,他不得不向九爷妥协。此时,他亦是拒绝成为领头的人,可他也是因为形势所逼,不得不成了周围这些人的领头人。
不知道后面探险的过程中,是不是还有其他形势所逼,逼着他不得不去做一些事。
但现在他更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当好一个领头人。
在九爷提出要他当领头人的时候,他就已经大致猜到九爷用什么手段来控制团体。
像九爷这次组织这么多人去探索“无尽墟”,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掌控所有人。但是,只要他把团体分成几个部分,每个部分都有领头人,他控制领头人就可以了。
这就是“头羊法则”。
从这“头羊法则”中,孟天化就可以看出来,九爷这次组织的人还有不少。
除了千家山走出来的人,应该还有其他人,也会有其他的领头人。不然,就孟天化和裴永根这两个领头人,怎么看都有点少。而且,怎么看也有点不中用的样子。
原先,孟天化还对裴永根说九爷还招了其他人有所怀疑。此时,他几乎确定了这件事。
所谓知微见著,也不过孟天化这般。
至于九爷这次究竟组织了多少人,又有多少领头人,孟天化还真的确定不了。
“老孟,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大家赶路啊?”
看到孟天化一直在发呆,王二蛮有些憋不住了,来到孟天化跟前提醒了一句。
陷入沉思的孟天化赶紧回神,挺直腰杆和众人说道:“各位,多谢你们信任我孟天化,愿意跟着我孟天化。下面,我简单说一下我的想法。我打算先找一个可以置办马车的地方置办几辆马车,然后重伤员全部用马车赶路。当然,赶路归赶路,我们还是要以养伤为主。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我们得好好利用!”
“老孟,你就少说废话了,我们先上马吧?”王二蛮又一次开口,率先骑上了马。上了马之后,王二蛮才又道:“我知道前面十里有一个镇子,那里可以置办马车。我们这些人有不少伤员,骑马速度肯定不快。我们不如一边赶路,一边讨论!”
王二蛮提醒了孟天化,孟天化立马笑着道:“蛮子说的对,我们一边赶路,一边讨论,两件事都不耽误。大家都上马吧,我们慢腾腾地往前赶,只要傍晚赶到那个镇子就行。” 无尽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