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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惩治匪患的命令中,袁大帅更是重点提了一下甘肃的匪患之凶。也因为此,甘肃地界到处都出没着军队,对土匪豪强进行清剿。
孟天化他们就在这种清剿的过程中,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五天,然后赶到了敦煌地界。
敦煌隶属于甘肃,而莫高窟属于敦煌。
孟天化他们接下来要前往的地方,正是莫高窟附近。
按照九爷现在掌握的信息,无尽墟很可能和莫高窟相关,他们要从那里开始寻找“无尽墟”。
只是,他们进入敦煌之后,遭遇了土匪第一次真正的攻击。
土匪的出现并非毫无预兆,从当时孟天化他们所在的地形就能够看出来,那绝不是一个好地方。周围一处人家也没有,植被也很少,除了飞飞扬扬的黄沙尘土,就是黄沙尘土。
这一幅景象,本来就给人一种荒芜危险的感觉,就好像毗邻沙漠戈壁一般。
等到孟天化他们在地上看到了一些白色尸骨,甚至周围还有未散去的血腥味,他们都生出了警兆。
九爷作为领头人,当时对众人发出了警告,让马队所有人员警惕周围,小心行事。
九爷的警告刚刚传到后方的孟天化等人耳中,周围就出现了动静。
从前方不远处的高坡上传来了马蹄声,马蹄声不知道有多少,引得黄尘滚滚,声势浩荡。其中,还伴随着极度兴奋的嚎叫声。一听这嚎叫声,孟天化等人脸色都变了。
这一路走来,他们遇到了不少土匪。眼前这一幕,很有可能就是土匪出动了。
九爷第一时间下达了命令,让所有人进入战斗状态,按照提前做好的预案聚集、排布。
他们进入甘肃地界之后,就没有遇到土匪,这第一波土匪,让他们不得不小心。
事实证明,他们的小心是对的。
这突然出现的一波土匪,是敦煌地界凶名赫赫的“吴瞎子”带的头。
吴瞎子,的确是瞎了一只眼,就和裴永根一样。但是,吴瞎子的凶名一开始却和眼睛无关,是因为他就如同一只熊瞎子一样,让人觉得残暴,觉得恐怖,才得此名。
吴瞎子在敦煌地界的凶名很盛,虽然敦煌地界有多股土匪,吴瞎子的势力却是最强的。
有传言说,吴瞎子已经将敦煌地界的多股土匪收入麾下,敦煌地界的所有土匪都由他领导支配。虽然这个传言不知真假,却足以说明吴瞎子在敦煌土匪界的地位。
孟天化他们并不知道马上要袭击他们的是吴瞎子,他们正在按照九爷的安排布阵。
所有人的马匹货物几乎都聚集在了一起,九爷等重要人物都聚集在了中间地带。
九爷招募来的几个专门负责战斗的领头人,已经带着自己的手下站在最外围。但要参与战斗的不止他们这些人,所有马队的成员都拿出了长枪。
孟天化等人原本处于马队的最后方,此时也处在稍靠里的位置。
孟天化站在一匹棕色的骏马后面,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嚎叫声传来的高坡方向。
那个方向尘土飞扬,马蹄之声连地面都震动了。
孟天化的眸光中闪过一些冷意,手中的长枪也攥得更紧了。
袁大帅已经下令剿匪,整个甘肃地界的土匪东躲西藏还来不及,怎么敦煌这边的土匪还这么嚣张?
莫名的,孟天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这一次可能要见血。
高坡之上终于出现了马匹和人影,这些人成群结队,像是黄蜂一样从山坡上冲击而来。
光从表面看,是看不清马匹和马匹上的人影有多少的,其后的大部分都被飞扬的尘土笼罩。可越是这样,这群突然冒出来的土匪才让人心里发慌,让人莫名的害怕。
等到孟天化还想细致观看,却根本没有机会了。因为离得老远,这群土匪就开枪了。
这群土匪明显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冲击,将孟天化这帮人全部吃掉。
他们离得老远就开枪,更说明了这一点,同时也说明这帮土匪凶残无比,嗜血成性。
之前在路上,许翰林和马跛子曾说过一些东北土匪的趣事。
许翰林和马跛子说,土匪虽然可怕,但也有很多是讲道义的。
劫富济贫的土匪暂且不说,东北地界的土匪有很多在抢劫的时候会给个活人的机会。
土匪上山,基本是走投无路,为了生存。只要给了他们钱财,他们便不会轻易伤人性命。
若是熟识其中道道的走马帮,他们会定期支付钱财给土匪,土匪见到他们的旗号,便会直接放行。
所谓龙有龙道、鼠有鼠道,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讲道义、有规矩的土匪毕竟是少数,大部分土匪凶残成性,多是草菅人命。
土匪要的就是一个自由自在,快活淋漓。他们拼死拼活,在劫道的时候遇到大财不能抢,遇到看中的小妞不能碰,那一般人谁受得了?所以,多数土匪都是凶残的。
在赶往敦煌的这一路上,许翰林曾说过,他们的运道很好,遇到的都是讲规矩的同行。这些人大多还是讲义气的,也卖江湖上朋友的面子,给了钱便能够了事。
可今天,他们终于遇到了不讲规矩的同行。
所以,在这帮骑着快马的土匪开枪之后,许翰林和马跛子立马提醒众人不要犹豫。这帮土匪很可能是没人性的,他们不开枪打死这帮土匪,就会被这帮土匪打死。
“给我打!”
不用九爷下达命令,负责战斗的几个领头人直接怒吼了一声。
这几个领头人都是江湖老手,他们一看到土匪的排场就知道这群土匪不会讲情面。
既然土匪都开了枪,他们若是不开枪还击,那岂不是坑自己?
于是,战斗就这般打响了。
一群骑着快马的土匪从山坡上冲下来,不停地朝着聚集在一起的孟天化等人射击。孟天化等人几乎成了活靶子一样,很快就有马匹和人员倒在了血泊之中。
可是,孟天化等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手中的枪都是最先进的枪,不管是填充子弹,还是射击手感,都非常流畅,绝不卡壳。土匪想要依靠群马的冲击力将孟天化他们冲散,可他们直来直往的行为,对孟天化等人来说,同样是运行中的活靶子。
所以,当孟天化这帮人中有人中枪的时候,土匪一方也不好受。
冲在最前面的土匪和快马,一经中枪,便如同人的两腿被砍断了一样,噗通向前倒去。
可后方的土匪和快马去势难止,然后就会被前方的马匹和人员绊到,进而影响了速度。
这就像是卡罗牌效应一样,前方的快马冲击力变慢,后面的快马冲击力也会变慢。不仅如此,当冲击力过大在受到阻碍的时候,快马之间势必要撞在一起,进而导致快马没有中枪就被后面的马匹撞倒了。快马一倒,快马上的人也无法避免。
如果冲在前头的快马只是倒下那么一两匹,对于后面的冲击力自然没有影响。可关键就在于孟天化他们这帮人手中的枪极多,每个人手里都有,有四五十条枪。四五十条枪一起对着冲来的土匪发射子弹,冲在前头的快马和土匪伤亡可想而知。
土匪一方本来想要依靠气势压人,可他们的这种气势眨眼间被削弱了。
可即便气势被削弱,快马的速度还是超乎想象,眨眼间便有快马冲到了近前。
这些冲到近前的土匪,他们手中没有枪,而是明晃晃、寒森森的大刀。
大刀携带着快马的气势冲杀,当时便有人胸前中刀,血流不止。
从这一点看,土匪的进攻并不像表面那般杂乱,相反,他们的进攻十分讲究。
土匪中持枪的和持刀的分成了两部分,持枪的处在后方的位置,拿刀冲在了最前头。
若是孟天化这帮人反应不够快,随着枪声来临他们匆忙反应,很可能会遭受乱刀袭击。
枪声一开始或许是为了震慑,让孟天化这帮人恐慌,持刀的人才是最先发动攻击的。等到持刀之人冲入“群羊”之中,那个时候才是持枪之人发挥大作用的时候。
只可惜,土匪怎么也想不到,孟天化这帮人手里有这么多枪。他们几乎一出现,最前面持刀的人员就损失惨重,至于后面持枪的,也只能被迫同孟天化等人交锋。
一场本该有序的突袭进攻,转瞬间变成了各种混乱交织。
后方持枪的土匪还好说,他们一直在控制着马速,即便前面有人坠马,他们也还能稳住。最混乱的要数前方的持刀土匪,他们因各种原因坠马,慌乱丛生,生死未知。
即便有持刀土匪冲到孟天化等人跟前,他们也只敢一击之后便快速逃离。在逃离的过程中,他们有的被子弹打中,有的因快马中枪而坠马,还有的是被乱刀砍死。
反观孟天化这一方,他们从快速聚集开始就井然有序,不慌不乱。不论是对着土匪开枪,还是土匪冲到近前,立马有人换刀杀出,都显得像是排练过很多遍一样。
孟天化这帮人自然没有排练过很多遍,只是因为他们手中的枪械好,反打了土匪一个措手不及。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九爷招募来的这些战斗人员十分不凡。 无尽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