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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蓝小颖以为听错了,吴寡妇妹妹居然就这么点要求,并且要狠心的把尸体扔到山沟里,实在出乎我们的意料。我当然不会傻到再问需不需要赔点钱,急忙答应了。现在天还早,我们也不敢离地方,唯恐惹对方猜疑我们要逃跑。
吴寡妇妹妹找了块白布,将小石的脸盖上,然后出去把饭桌收拾了,将没吃完的饭菜全都倒掉。我看在眼里,不住地往下吞口水。从早上到现在,一口东西还没吃,包里虽然还有食物,但被臭水泡过还能吃吗?
吴寡妇妹妹在饭桌上放了香炉,先烧了三炷香,然后和我们俩说,孩子虽然不入土了,但也要给他烧点纸钱,让他吃口东西再走。她去外面买点烧纸和供品,说着出门去了,然后听到大门上锁的声音,这是把我们反锁在家。
忽然间,我们俩心里又悬起来,她不会是假意拖住我们,去打电话报警了吧?瞅这女人言谈举止,绝不是普通农妇,好像记得奶奶说过,她丈夫家是城里的,见过大世面,没那么容易对付。
可即便人家报警,我们也不能有任何怨言,更不能逃跑。谁让我们没有按照司法途径来?
蓝小颖心里烦乱地说:“再检查检查尸体吧,我总觉得不正常。”
我也觉得不正常,可都检查过了,还有什么再看的?我架不住她的催促,于是将小石脸上白布揭开,再翻开眼皮,瞳孔都放大了,明显是死亡症状。再摸脉搏,皮肤早已冰凉,当然是没一点脉搏。死是绝对死透了,只是发现了一点诡异的情况,口腔四周竟出现腐烂迹象,并微有液体渗出,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天气再热,人死后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开始腐烂,这是啥情况?除此之外,再没其它问题。我正想撬开嘴巴看看时,听到外面传来开门声,赶紧把白布蒙上,俩人规规矩矩地坐到外屋。
吴寡妇妹妹买了一大卷黄纸,以及烧鸡、猪脸和瓜果点心,先将吃的盛盘摆起来,蓝小颖去帮忙时被推开了。这女人阴沉着脸毫无表情,一句话不说,我们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不敢随便开口。俩人站在一边,像傻子般瞧着这女人剪纸钱。
剪好了纸钱,就在屋里烧了,搞的满屋子都是烟气,呛的我们俩捂着鼻子不住咳嗽,但也不敢出去。那时候我们俩真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傻乎乎的不知所措。
吴寡妇妹妹烧完纸后,便进里屋坐在小石跟前发呆,直到入黑还是没动。我们俩知道,天色还早,怎么也要等到凌晨再把尸体抬出去,这样才不会让人发现。
在焦急的等待中,蓝小颖忽然抓住我的手,心里说:“不好,鬼晶不见了!”
我一愣,问她:“什么时候丢的?”
“不清楚,我记得上午回到天台村,还在口袋里摸到过,现在却找不到了。”蓝小颖显得特别急,我心里更急,这可是关系到我们俩的生死。
我说先别慌,咱们从头捋一捋,从天台村出来,没遇到过任何情况,应该是不会丢的。而来到吴寡妇家,就扯了下小石,俩人也没有激烈地接触,按理说不会从口袋里掉出来。心里这么说着,俩人都把目光转向里屋,在灯光下看的很清楚,尸体四周地面上干干净净,啥都没有。
这就奇怪了,鬼晶会自己飞了不成?蓦地我想到了一件事,刚才蓝小颖去帮忙,被吴寡妇妹妹推开,这是她们唯一一次的接触,难道是这女人偷走了?蓝小颖觉得不可能,她说自己的警惕性很高,就算是手法高明的小偷,也不可能从她身上偷走东西,何况鬼晶紧贴着身体,一动便会察觉出来。
我们俩琢磨半天,也想不出咋回事。眼瞅着时间离十二点越来越近,只有暂时放下这事,先把尸体送走后再说吧。可是心里却又忍不住翻江倒海,难以平静下来,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出来。
蓝小颖说你觉得不对,可能是来自于吴寡妇妹妹不追究这事以及抛尸时间和地点吧?这倒也不是,吴寡妇妹妹行事看似古怪,却仔细想想也属正常。有道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小石突然死在家里,多少会惹人议论。并且她肯定也知道小石偷过孩子,就这么死了,一来一了百了,二来也总算让她卸下一个心理负担。她应该和我们一样,想毁尸灭迹,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而抛尸最佳地点,莫过于山南深沟,这一把尸体丢下去,算是什么线索都没了。就算人们以后再看不到小石,会感到些奇怪,但对于这个神出鬼没的野人,没人会多加在意的。
若说是尸体嘴角腐烂情况,那只能算是诡异,还不在我所谓“不对”范畴内。明明好像抓到了什么,却就是不能清晰的浮出水面,那种感觉是十分的郁闷。我拿出一包烟密封的香烟,打开抽出一支点上,跟蓝小颖说去趟厕所。
我平时不抽烟,这时有目的的。因为去山南,我总得搞点符水以备不测。在厕所里烧符,冒出烟气又怕惹吴寡妇妹妹怀疑,于是用香烟来遮掩一下。跑到厕所,烧了几张符,调成符水装进空针管中。幸好符都是封装在密封的塑料袋里,没被臭水泡毁。不过再想画几张符,是来不及了。
刚回到屋里,吴寡妇妹妹说可以走了。我们俩抬起尸体,都闻到了一股腐臭味。吴寡妇妹妹先去打开大门,确定外面没人后,领着我们快速走向村外。这一路上提心吊胆,跟做贼似的!
所幸没碰到人,出了村便没啥担心了,村西是坟地,加上后山这个闹鬼的水泡子,半夜三更没人会出来找刺激。爬上和后山,看着这苍茫而又充满杀机的夜色,心里终于抓到了“不对”的地方。
伸手在背包里摸了下,确定我猜对了。当下深呼吸一口,心说不管是啥情况,这一刻总是要来到的!
我们刻意远远绕过水泡子,中途停歇几次,一路顺利地来到山南坡,深沟边缘的一处断崖上。这儿有个丈余方圆的平台,吴寡妇妹妹叫我们把尸体放下,揭掉脸上的白布,要看小石最后一眼。
在这种极其诡异的环境里,死尸苍白的脸孔在灯光下显得特恐怖,我和蓝小颖背后都起满鸡皮疙瘩。吴寡妇妹妹也没流泪,只是长长的叹息一声,把白布重新蒙上。当我们以为要丢尸体了,谁知她又拿出一叠烧纸放在地上。
她刚打着打火机,我一脚将烧纸踢飞,冷声说道:“想招引火车过来的吧?” 都市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