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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安沉默着,低下头。
她从他无奈的口气里听出了什么。此时此刻,他想让她走,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危。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何尝不是秦慕笙的一个麻烦?
舒安只是在那一瞬本能的想要和秦慕笙共同面对,理智的想过后舒安就明白过来,他若是真的要做什么,她在他身边反倒是个负担。毕竟现在的她,连自理生活的能力都没有。舒安顺从的点了点头,“好,阿笙,我回去美国。”
听到她决然的答复,秦慕笙心疼的厉害。他俯身轻轻压住她的额头吻着,不带欲望,只是深深的疼惜,干净的爱她。
回美国的日期确定,秦慕笙就更加忙碌的为舒安回到美国做准备,能够陪着她的时间更少。
护工推着舒安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的那天,属下来汇报舒安,“夫人,百里小姐说想来看看您,先生同意了,不知道夫人的意思如何?”
多少日子没见到百里静,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舒安几乎忘了她。这些事情属下会问她不奇怪,因为秦慕笙尊重她的意见,可既然是他同意的,舒安也没有特别讨厌百里静,就点了头。
之后约莫半个小时,舒安回到病房,百里静已经等在那里。
她能感觉到房间里有其他人的讯息,护工体贴的俯身在她耳边告诉她是百里小姐,旁边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舒安笑了笑,问百里静,“百里小姐,我的护工告诉我你带了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来,我想知道,她是谁?”
“季小姐,是我,冯思璇。”
那个几日前的温柔轻灵声音传来,舒安的眸色微微沉了。
“舒安,对不起啊,我知道这样不太好,可是思璇她很想见见你,我只好用这个办法。”
百里静忙起身道歉,模样有些尴尬。
舒安宽容的笑笑,让护工去端茶过来。淡淡开口,“嗯,冯小姐是百里小姐的嫂嫂,自然关系要好,是我没有想到而已。”
毕竟过了这么多年,经历了秦慕笙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人,舒安也不会那么傻乎乎的挨打。更何况百里静竟然借着和秦慕笙的关系带着明知道她不想见的人来骚扰她,她觉得,不让她知道实在有点儿太厚道。
气氛尴尬了片刻,百里静再次道歉,“舒安,是我没有考虑周到……”百里静还想说什么,舒安笑了笑,她就停住了。
“既然已经来了,请坐。别好像我多容不得人似的。”她说着,对冯思璇颔首轻笑,“冯小姐别怪我,您也该知道,我实在不想跟您谈上次的事情。”
冯思璇卡了卡,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然她毕竟是个冷静的女人,不知所措也只是片刻的事情,很快恢复了冷静。接过佣人的茶,她喝了一口,是茉莉花儿,不禁苦笑,百里南也只喝茉莉花儿。
“季小姐的茶很香。”冯思璇想从这里找突破口。
舒安看似有些意外,浅笑道,“没什么香不香的,我们这些北方人多数喜欢这口儿,就是在京里那样的地方也都是喝这个。冯小姐和百里小姐是高门大户,跟我们不一样,从小喝的,应该也都是各处送来的好茶叶。”
她说着低头抿了口茶,眉眼含笑,只是笑意带了几分冷意,恰如她的茉莉花,芬芳馥郁,香甜可口,偏生的却是凉性极重的茶。
百里静和冯思璇自然听得出舒安的臊她们,尤其百里静,出身在百里家,自然晓得他们家某些方面多么破费,而偏偏就是他们家没事,舒安父亲那样的人,却反而被说成是贪污。
百里静叹了口气,不好再在舒安面前说话了。
冯思璇虽然知道舒安话说到这里已然是不欢迎她们的意思,更何况她自己何尝又不知道自己的要求多么无理。那天那样的情况,舒安一声“百里南你干什么!”已然让冯思璇看出舒安是个仗义豪爽的女子,临走前,她也把该对她说,能对她说的话全部都说了,可,冯思璇实在做不到放弃。
若是能,她今天也不会来了。
“季小姐看不到我。”冯思璇还是开口了,声音凄凉,苦涩道,“我也不介意告诉季小姐,我现在的样子有多难看。”
“百里南都已经这样对你,你还是要替他说话?”舒安从茶杯里抬起头有些突兀的看向冯思璇说话的方向问。
冯思璇一怔,低了低头,苦笑,“是啊,他那样对我,我却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出事。季小姐,我知道我这样做可能会让你看不起,可是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爱一个人有时候不仅仅是没原则没道理的问题,而是会连自尊都放得下。虽然我是百里家佣人的女儿,可我从小就知道我生活的是怎样的社会,我明白我不仅有自由,也有自尊。如果我是你,我都会看不起我自己。”
舒安静静的,把茶杯举起让护工拿走,轻声开口,“既然冯小姐都明白道理,那么今天来,还是要说和那天同样的话吗?”
“也,不全是。”
冯思璇犹豫着道。
舒安挑眉笑,也就不开口了。人家既然都来了,她一直打断人家不让人家说话确实有点儿不讲道理。
见舒安没有开口,冯思璇松了口气。这女子身上有股气势,会让人忍不住不去做她不喜欢的事情。冯思璇又是明理的人,知道自己来的方式不对,说的话也无理,所以几乎是每被舒安打断一次,勇气就少一分。
好在,这次舒安没有再开口,她也就斟酌着开口了。
“我是听说季小姐这些天似乎有离开的意思,才迫不及待的来找您。哦,季小姐不必担心我怎么知道,是百里南猜测出的。其实那天我找你的时候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百里北那些天也在盯着季小姐。穆先生倏忽的那些时候,百里北就准备对季小姐下手,他想要季小姐手里的东西。好在秦先生早已料到,把百里北的那些警卫员给收拾了。秦先生这么做惹了百里北,再加上之前教训过百里东,现在整个百里家已经和秦先生做对了。”
舒安笑了笑,仍旧是那般安安静静坐着,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神色。这神色让冯思璇暗暗佩服了一把,却让百里静有点儿不高兴和心寒。秦慕笙做这些可都是为了舒安,她却好似事不关己似的。
其实舒安心里哪就能那么平静,只是早已料到了秦慕笙可能也惹了百里北,正面临和整个百里家对立的危险境地才想要送她离开。
唯有百里北想要袭击她的事情她不晓得。难怪那天秦慕笙会对穆翌晨发脾气到那种程度,穆翌晨也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原来那天她差点儿就让百里北给劫持走了。而这个不晓得的细节,并没有影响对结果的判断,所以舒安还能保持住平静。
“季小姐是聪明人,大概也想到了。”冯思璇苦笑。
“所以,冯小姐是想说,那天百里南在,也是为了保护我而出现?”舒安冷声反问。
冯思璇本来确实准备这么说的,可被舒安一个反问,搞得有点儿莫名。
“冯小姐未免把百里南想的太好,他过来,应该是来看戏的吧?”舒安的声音愈发冷冽了。冯思璇拿这个来做证据说明,让自己和百里南如何,是不是以为她是个傻子?
“当然不是。”
冯思璇是聪明人,听得出舒安的嘲讽。
“我承认,百里南只是想要在鹬蚌相争中得利,得到季小姐这课珍珠。可是季小姐难道不觉得,百里南是百里家你们唯一可能争取的人吗?现在整个家族都在和秦先生对立,如果能争取到百里南,你们的胜算是不是大一点儿?”
到了后来,冯思璇的语气有些急促了。
舒安却笑了,“冯小姐来说这些前,应该选好搭档的,您身边坐的那位可也是百里家的人呢!”
护工把新茶送到舒安手边,免不得叮嘱她一句,“夫人,先生说了这个茶不许您多喝,您今天已经喝了三四杯,先生回来知道,肯定得骂我们!”
舒安抱着杯子笑了笑,心想秦慕笙哪儿找来的护工啊,这么八面玲珑的会说话。这话说的,时候也对,轻重也得当,还挑不出半点儿错误。
百里静的脸色顿时红了红,继而也不免有些发青。她的性子好,从小就有个贤淑大度的名声,不像舒安那样从小就被人说是不大度。所以也就忍着气没和舒安计较,何况她也说不出计较的话来。冯思璇却有点儿受不住,她和舒安的性格有些接近,只是相对更加隐忍一些,却也受不住被赤裸裸的羞辱了一下。
于是,整个屋子一下子又陷入尴尬的寂静。
“舒安,慕萧和我在一块儿,只是借我接近百里家,没有其他。而且,我绝对不会把他的事情说给百里家。同样,要是你肯和百里南心平气和的谈谈,他也是可以争取的。”
终于是百里静开口了,语气恬淡,听着也挺顺耳。
“我也可以向季小姐保证,阿南他,并不在乎百里家如何。早在几年前那件事发生以后,他对百里家就已经心冷了。”
舒安笑笑的,也不急着表示什么,她知道冯思璇有的是话要说。
上一次,她没有时间,她也没给她机会,所以她并没有把想要表达的意思表达清楚。本来舒安算不上是特别好奇八卦的人,可是,算了,女人要是不八卦还算是女人吗?更何况,这可是京中秘闻啊!
“季小姐许是不知道,阿南十二岁的时候百里家发生过一场火灾。火灾发生的那天,家里只有百里北、阿南,老爷和夫人,我妈把我拉出来以后才发现夫人和阿南都还在里面,而老爷和百里北却已经出来了。我妈冲进火海里找阿南,发现夫人紧紧抱着阿南,已经让砸死断气了。我妈只能抱着阿南出来。那以后,阿南对老爷和大少爷就冷冰冰的。直到我妈去世前才告诉我,原来当时老爷跑下楼,眼睁睁看着个大书架朝阿南砸过来竟然转身就跑,要不是夫人冲出来抱住阿南,死的就是他。”说到后来,冯思璇声音凄然。
舒安的八卦心得到小小的满足,这样的京中秘闻,自然她是头次听说。但冯思璇的防备心显然也很强,并没有对舒安诉说什么,只是简单的把故事讲了讲,即便用了带有情感的字眼,也只是说百里南如何可怜。
她心中暗叹,冯思璇不愧是大家出来的,还很懂得点分寸。但是,她说这些,目的不只是告诉她百里南不可能和百里家同仇敌忾一致对外,还是为了告诉她,百里南很可怜,她应该善良的帮帮他,帮他走出心理阴影。
“舒安,思璇并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你肯和百里南谈一谈,他就是打不开心结,其实在百里家,他算是最最公平的一个。”
百里静忍不住替冯思璇表达了她话中的意思。
舒安轻笑,“百里小姐,我又不是心理医生,怎么打得开他的心结?更何况,他这件事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看,他要是和百里老爷子谈谈,或者能解开心结呢?”
冯思璇豁得站起来,她本来就因为理亏忍着了,怎么也想不到舒安这样不让人。气愤的冲到到她面前对她吼,“季小姐你这是什么话?如果不是当初见到你跑到他面前说他笑一笑会好看,他也不会这么多年把你奉若神明,你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就是你给他系了铃,如今你置身事外也就算了,可你不能还怀疑阿南的动机。他只想和你在一起,要是他想动你们,你们还能安稳到现在吗!”
“呦!想不到啊,我们舒安当初还有这么个风流债。”
门口,响起打趣儿的男声。这声音,许久只是在电话里了。她想起他的坏笑,唇角就忍不住扬起几分笑意,回敬他,“是啊,在您滕少不遗余力的掐桃花运动下,我居然还能保留个孽债,难得难得!”
滕绍乐呵呵的,“舒安,你可别乱说,掐你桃花的是秦慕笙,我什么都没干,我可只给你当跟班儿来着。”滕绍一侧身,看了看身后面色阴郁的男人,笑的愈发桃花灿烂,眨眨眼睛,满脸无辜。
秦慕笙拨开他进来,面色阴沉的扫了眼在场的百里静和冯思璇,缓步走到冯思璇面前,双手插兜,面无表情的道,“冯小姐,一次我可以理解,两次是不是就该我亲自请您出去了?”
“就是啊冯小姐,麻烦您转告百里南,我们舒安啊当初就是个小风流鬼,见了哪家漂亮少爷都会调戏一两下的!”滕绍凑到舒安身边,对冯思璇笑呵呵的造谣,还说,“您看,这么着您要是当真了,那就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们舒安可只想对秦慕笙一个人负责,其他人,只管调戏,不管……丫的,秦慕笙你敢踢小爷!”
砰的一声后,滕绍跳着跑开了。
秦慕笙深吸一口气,瞥了眼百里静,眸色沉得让百里静顿时打了个寒战。他见冯思璇仍然不想离开的模样,才勉为其难的开口,“冯小姐,你的感情怎样我管不着,但是我夫人实在不希望继续被百里南骚扰,她已经受到了惊吓,你心疼你爱的人,希望你也能理解我同样心疼我爱的人。”
冯思璇愣了,百里静面色有些发白,滕绍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秦慕笙,舒安,很窝心,很幸福。她低头轻笑着,觉得整整一天心情最好的时候是现在。所以,她的善心开始探出苗头。
听到冯思璇说,“秦先生,我是真诚的希望季小姐能劝劝阿南,哪怕是让他死心也可以。”
她的话本来还有,被秦慕笙举手打断。他有那样的气势,让冯思璇瞬间立刻闭嘴。
“冯小姐说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我必须告诉你,百里南不是不想动我们,而是他动不了。至于他对舒安,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他做过的事情不是你能想得到的,他对舒安,已经足以构成骚扰。你觉得,我会在这种情况下同意舒安和百里南交涉吗?”
“可是秦先生,难道您不想和阿南合作?有了他的支持,您可以事半功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动!”
冯思璇急了,急到即使明明感觉到秦慕笙不容辩驳的强大气场,居然还有勇气和他对峙的地步。
这个,秦慕笙倒是没有介意。他只是略显担忧的看了眼身旁的舒安,冷淡回答,“我不介意亲自和百里南谈,但,舒安不行!”
斩钉截铁,口气强硬。任何人都听得出来,他的意思明确,谈话到此结束。
冯思璇还想说什么,被百里静拉住了,她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冯思璇本来也就拿不出太有力的说辞,只好作罢,悻悻的收了气场。
滕绍在心里算计着,今儿,秦慕笙的话可是多了点儿啊!要是给平常,那最后一句话就完全可以解决问题。
“您的意思,我会转达阿南。”
见没什么继续谈下去的可能,冯思璇说完这句话告辞。
舒安忽然开口,“冯小姐,你看,百里南还能听得进你说话,所以你真的确定他是执念我,执念到没办法接受你吗?”
走到门口的冯思璇一怔,站在当地竟是发呆了几秒钟。舒安说的,没有错,他真的就那么执念的爱着舒安吗?他是不是,也曾经接受过她?冯思璇心里有点儿乱,再没有说什么就快步走了。
百里静本想跟上,却被秦慕笙叫住,“百里静!”
她转过脸带着些惶恐的看着秦慕笙。
他却是先看了舒安一眼,拍拍她的肩才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冷冷道,“我觉得我们之间没必要搞得对立,所以这样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发生第二次。我知道你本意并不想伤害舒安,但我不会原谅无意之举。”
说完他退后一步,对滕绍说,“滕少,麻烦你送百里小姐回去。”
“我?”滕绍指着自己,恨恨咬牙,“秦慕笙,你丫的当小爷是你司机啊!”但是说完,他还是晃悠到百里静面前,绅士的朝门口伸出手,“走吧百里小姐!”
百里静犹自在怔怔的,听到这话,本能的朝门口走。她想不到秦慕笙说出这么狠的话,无意之举也不会原谅,他好狠,除了对季舒安以外对所有的人都好狠。可是百里静无法埋怨,因为他们早已说的清楚,逢场作戏,他从来没有准备和她如何。她也自以为可以控制住自己,可是,怎么喜欢那个男人就那么容易?因为她小时候也喜欢过他吗?
这一天,绝望的不是冯思璇,而是百里静。她让滕绍把她放在一家酒吧门口,进去,要了一杯鸡尾酒坐在那里,闷闷的喝着。
百里静离开后,病房瞬间清净了。舒安松了口气,面色疲惫,秦慕笙心疼的看着她,摸了摸她微凉的小脸儿,柔声问,“累了吧?”
她点了点头,顺着他的手掌心依偎进他怀里。秦慕笙低沉的声音如同一剂安心药响在她耳畔,“舒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她摇了摇头,笑着反驳,“你让人问过我,是我答应许她来的。其实百里静人不错,我以为她就是来看看我,没想到她会把冯思璇带来。”顿了顿,她想了想百里静和冯思璇说过的话,有些胆怯的开口,“阿笙,其实,我想冯思璇是急得没办法了。她肯定不希望百里南卷进去,才会偏执的觉得他是因为喜欢我。而且……”
她犹豫着,秦慕笙笑问,“而且什么?”
“而且,额,我当初,确实,那啥,跟百里南说过吧?”她挠了挠头,模样傻傻憨憨的,可爱极了。
秦慕笙耐不住低笑,却故意没有发出声音,闷声道,“哦,原来真的是舒安的风流债!”
“不是啦,我,我那会儿小嘛!”
舒安急得解释,小脸儿通红,抓着秦慕笙的袖子紧张兮兮的朝他抬起头,大眼睛里还带着焦急,“阿笙,不懂事的调戏不算调戏,而且,我,我可以自己去处理一下这个风流债的!”
秦慕笙越发笑的厉害,低沉的笑声从他胸膛里迸发出来,他俯身轻轻在舒安嘴唇上吻了下,那带着幽兰草的气息瞬间让舒安有些迷炫,迷眩中她听到他磁性的嗓音,“你是我老婆,你的风流债,只好我去替你处理了。”
舒安晕晕乎乎的红了脸,一时间脑子基本算是废掉了,乖顺的依偎在秦慕笙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舒舒服服几乎要睡过去。忽而想起冯思璇说整个百里家都在和秦慕笙对峙,顿时醒了大半。
“阿笙,你,你要去见百里南?”
她猛地翻身起来,这下是彻底清醒了。秦慕笙答应冯思璇他去和百里南谈!
见她焦急的模样,秦慕笙心中一暖,拉着她抱回自己怀里,不疾不徐得道,“冯思璇说的倒是没错,百里南确实是百里家唯一还算干净的人。但是她太低估了亲情的力量,所谓树倒猢狲散,百里南再执着再执念也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若是百里家真的倒了,入狱的是生他的父亲和与他一样血脉的亲哥哥,甚至是他的老祖母。他纵然事业再好,也难免受到百里家牵连,所以到最后关头,百里南选择反水的可能性太小了。”
“那你还要和他谈?”
舒安不解,而且她一直对百里南的精明没好感。他简直就是人品没下限!
“呵!”秦慕笙低笑,凑到舒安耳边吹着痒痒的气息说,“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倒要看看,他是想要自个儿的前程,还是……”他拉长了语调抬起舒安的下颌,吻着她的唇说,“要我的小舒安。”
她一下子别开脸,严肃的绷起小脸儿责备他,“不许胡闹,正经事还没说完!”
“那说完是不是就能?”
秦慕笙讨好的凑过脸亲舒安。舒安撑着他的胸膛教训,“阿笙你不许胡闹,大白天的,成何体统成何体统!”然后不等秦慕笙反驳就说,“你告诉我,百里北是怎么回事儿?不说清楚不许胡思乱想!”
他无奈的笑,他的小舒安啊,终于恢复到了小时候的模样。他有时候看到她怯生生的模样,心里的愧疚就很重。那时候他心理有问题,总想拿舒安来报复,折磨的她不像话。她现如今身体这样差,多数是因为那时候被自己折腾的。他脾气不好,就是明知道她没有对不起他,也没能温柔对待她,反而把她撵走了。死过一次,他才算明白,既然爱她,就绝对不能伤害她,无论为什么。
可是起初,他还是没有做到,总是本能的想要推开她让她去个安全的地方。可她,用她的伤痛告诉他,秦慕笙你清醒吧,你那个不叫爱,就是赤裸裸的伤害。
所以,他温柔,他包容,他为她做一切能做的事情,不过是想依旧看到今日的她,娇憨可爱,伶俐聪明的站在他面前。
想了许多,舒安已经等得有些急,轻声问,“阿笙,不能说吗?”
“不是。”秦慕笙淡笑,揽过她,稍稍斟酌后说,“百里北想劫持你拿到那份资料,上回你在百里东家里受伤的时候他就找了人跟踪的。前些天他的那些人也都在附近转悠。那天穆翌晨把你丢在长椅上,他准备带着人去劫你,就被我早就布置好的人手抓了现行,医院的监控设备录了像,他下面的人也交代了。这些证据现在在我手里,他不敢轻举妄动。”
这么说,就是告诉舒安别担心,百里家是和他对峙,但他手里也有百里家害怕的东西。
然而舒安明白,秦慕笙的那些东西轻易是不能拿出来的,因为如果深入查下去,他就会被卷进去。而且,他这样做,反倒把自己变成了百里家的目标,真的很危险。
舒安心疼他总是这样为了自己拼命,扑在他怀里,有些难受的厉害。她不想哭,可是眼睛酸酸的,她就把自己埋进他胸膛里,克制眼泪流出来。
“别担心。”
秦慕笙看到她这样,就知道她是担心自己,软声安慰。
“我担心,也没用。”她咬着唇片困难的说。
她是个瞎子,废物,在这里反倒给他添乱。这些话舒安不能说出来,说出来秦慕笙会不好过。他一直把她瞎了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觉得他没有保护好她。可就像楚云端说的,他不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三百六十五天时时刻刻都跟着她保护她啊!
她希望,她不再那么每一刻都可能有危险,她希望自己可以应对大多数危险。可是如今她却成了瞎子,没用的废物。
他心疼的拥着她,纵然她没说,他怎么会不懂?只是谁都不敢说出来,谁都怕对方难过。
“可是阿笙,我觉得你要是想去见百里南,我能陪着你去。”她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百里南可能真的对她有点儿意思,若是如此,她在他反倒放松些,能把真话说出来。
没听到秦慕笙说话,舒安忙加上点砝码,“而且阿笙你也说了,他是百里家唯一干净的人,也许,他能听我劝说,至少离百里家的事情远点儿。反正到时候别给我们找麻烦也是好事啊!”
确实如此。百里南十足是百里家最难对付的一个,他现在搜集证据差不多了,但如果百里南参与其中,若是到时候让百里家反扑成功,他们就又是一次性命之危。
秦慕笙已经不那么敢于拿命去拼。从前舒安有楚云端照顾,还健健康康,可现在,他死过一次,楚云端跟他说,舒安知道的时候就要随着他去,要不是有女儿,她真的就已经去了。这些年她活在愧疚里,没有哪一天开心。秦慕笙当然不希望舒安这么难过,更何况她现在看不到,谁照顾她他都不放心,所以他必须是做好千万分万全准备。
“舒安说的对。”秦慕笙赞同,却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说,“但你得让我想想。”他笑,凑近她,“我可不希望你旧情复燃。”
“阿笙!”
舒安又羞又急,小手握成拳头,被他包裹住俯身将她整个儿压在身下,魅惑道,“舒安,你说谁笑一笑才好看啊?”
她羞得简直要烧起来,咬着嘴唇嘟囔着回答,“是,是阿笙你,阿笙笑起来最好了!”然后,她的唇被深深的封住了。
他笑起来好看吗?那么我天天笑,舒安你的眼睛会不会好起来?
灯红酒绿的酒吧,实在不该是百里静这样的大家闺秀该来的地方,因为太危险,因为太迷乱,因为,她连基本的防备都没有。
百里静这一辈子就没来过酒吧,唯一一次,是和秦慕笙见面。他早就到了,她第一次进酒吧,有点儿不知所措。作为负有盛名的京城大小姐,百里静的人生遵循着大家闺秀的成长规则,不像跟她差不多家世的女孩儿们整天就知道购物化妆烧钱,因为她其实根本没有烧钱的资本,她不是百里家的亲生女儿,百里老头之所以培养她,是希望把她嫁给能够合作的人,让她成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所以她读书好,行为得体,所以,她不仅没有朋友,而且没有进过酒吧。
秦慕笙在角落里看了她许久,看到她无措的穿行在疯狂舞动的人群和带着情色意味的男人目光中,可笑的举着电话想要找到他的位置,突然开始怀疑,和这样一个笨拙而且眼神怯弱的女人合作是否错误了。
可是,百里静在他后悔前找到他,终于坐到他对面以后,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笑着说,“抱歉秦先生,没想到你会约一个女孩儿在这种地方见面。”
秦慕笙挑眉,一瞬间觉得,百里静和从前的舒安有几分相似。那骂人骂得,真是让人无可辩驳。
百里静依然深刻记得秦慕笙那挑眉的瞬间,真是入了人心的帅气邪魅。从小,她就羡慕的看着他宠着季舒安,呵护着季舒安,陪伴着季舒安,也无奈的被季舒安那让人啼笑皆非的追求搞得头大后再去帮她收拾烂摊子。她那时就想,要是有个人也能这么喜欢自己多好,要是那个人能像秦慕笙一样该多好。
等到秦慕笙终于站在她面前了,她才晓得,没那么好。
他也只是对她挑了下眉,就冷淡的开口把自己的要求说的清清楚楚,“百里老太君建议我以百里小姐未婚夫的身份出现,我认同了,就看百里小姐的意思。”
“我没什么反对的。”
她低着头说,这件事,百里老太君对她吩咐过了。只要她演完这场戏,百里曦云就会告诉她她生母和弟弟在哪里。她厌恶了百里家,恨不得百里家立刻就散了,她才能活的自在,她和她的母亲才不至于寄人篱下受人牵制!
可是她没想到,和她合作的人居然,居然会是秦慕笙,她曾经期望过的秦慕笙!
百里静想着这些,吃吃的笑了,将杯中果汁模样的酒摇了摇喝下去,朝着服务员甩出几张***,“再来一杯,一样样的!”
调酒师是见惯了这样的女人,迅速收了钱把一杯同样的长岛冰茶送到百里静的手里,然后低声介绍,“小姐,您的长岛冰茶。”
“嗯?”百里静听到这个名字,费力的想了想,似乎想起一句歌词,就哼哼起来,“有时候爱还不如长岛冰茶,来洗刷一身的风沙,在舌尖开花……”她唱的起劲儿,全然没注意到周围慢慢围拢上来的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一个高大一个矮胖,到百里静身边,趁着她迷糊间那高大的就把手放在百里静光裸的腿上揩油的摸了一把。
百里静从来没有这样被不尊重过,顿时酒醒了几分,警惕的看向男人。可她眼前却不甚清晰,只觉得那人高大,便以为是秦慕笙,蹙了蹙眉,“你,你来干什么?你还管我,不怕,舒安,难受吗?还是觉得,觉得没有教训够,我?”刚刚被摸了的事情便随着她这句伤心的话忘了。
男人显然是惯于风月场的,一眼就看出百里静的心思,给低矮男人使了个眼色,百里静跟前儿的长岛冰茶就被换走了,他把那杯酒朝百里静推了推,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说,“怎么会呢?我是特地来陪你喝酒的!”
百里静苦笑,端起酒杯自嘲的问,“你来陪我喝酒?”
说着,却把一杯酒干干净净的喝下去。
高大男人大喜,立刻又给矮胖的男人使了个眼色,另一杯酒也被送上来,男人干脆端起酒杯凑到百里静唇边诱哄她,“来,再喝一杯,喝醉了就不会有烦恼了!”
百里静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人,本能觉得他并不是秦慕笙,可是那清醒的思维一闪而过,就又变成了秦慕笙,她呵呵笑着,顺从的凑过去又喝了一杯。三杯下去,她已经支撑不住,难受的要命。
蹙着眉看了看眼前的人,只觉得那人靠的越来越近,难闻的香水味刺激的她恶心。她瞬间又清醒了几分,想要立刻从座位上起身后退,却浑身瘫软动不了。只听得隐隐约约有淫笑在她头顶,“别急嘛,小姐,我马上就带你离开,别急啊!”然后她就重重落入那个令人恶心的氛围里。
她难受的挣扎着,可是立刻又头重脚轻。高大的男人扛起百里静,矮胖的男人在后面扔给调酒师几张钱立刻猥琐的笑着跟上去。调酒师看了看钱,抬起头正看到高大男人抱着喝的醉醺醺仍然在无力挣扎的女子出了酒吧,无奈的摇了摇头。 冷心总裁轻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