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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洛天扬恍然,接着一笑说道:“如此看来,你命中注定有贵人相助,定能逢凶化吉,哪里是命犯天煞孤星了?”
贵人相助?但愿如此吧!可是这位不知名的贵人,你能否再帮我一次,不要让那三个自作聪明的公主来折腾我了?
一路冲出云来客栈,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停下喘了口气,三人才感到腹中的剧痛渐渐消失了。狠狠一拳捶在墙上,安陵织星恨恨地说道:“可恶!居然又让她逃过一劫,算她走运!”
东陵飞晴多少有些心虚,不得不拼命为自己找着借口:“两位姐姐,对不起,是我多嘴!可是……可是奇怪的是,那丑八怪似乎早就知道我们不能喝雄黄酒了,否则她怎么什么都不选,偏偏拿雄黄酒出来呢?”
“有道理,我也这么认为。”纳兰明蔷咬着牙点了点头,“方才我看到云墨染端起盘子闻了闻之后,眼神稍稍有些改变,我猜,她一定闻出了断肠丸的味道,才故意这么做的。”
“对对对!一定是!”东陵飞晴大大地松了口气,无比遗憾地说着,“怎么会那么巧呢?早知道我们用别的毒了……”
“早知道?早知道的事情多了!”安陵织星冷笑一声,依然不满地看了东陵飞晴一眼,“何况就算云墨染有所怀疑,到底没有真凭实据,若不是你那么沉不住气,咱们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东陵飞晴心中不服,却不敢得罪这两位盟友,只得委曲求全地低头道歉:“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织星妹妹,这件事也不全是飞晴的错,谁知道洛天扬又会跑出来横插一缸子呢?”外敌未除,纳兰明蔷也不愿后院起火,从中间打着圆场,“算她云墨染运气好罢了……”
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安陵织星恼恨地说道:“要我说,咱们何必用如此文雅的法子?干脆拆了云来客栈,看她云墨染还如何嚣张得起来!”
“我看也是!端了她的老窝,让她哭都找不到坟头!”东陵飞晴连忙附和。
纳兰明蔷瞪了二人一眼:“你们说拆就拆啊?要知道……”
“要拆云来客栈,问过赫连苍宁一双手再说。”
清冷如玉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三人吓得浑身一哆嗦,齐刷刷地转身才发现赫连苍宁与阡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正满脸冰冷地看着她们。
糟了!刚才的话被他听到了?
三女心中升起了同样的念头,忙不迭地敛衽行礼:“见过十九皇叔……”
“不必。”赫连苍宁扔下一句话,甩手便走,“记着本王方才那句话就好!”
瞪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三人简直目瞪口呆,浑然不知今夕何夕了!要拆客栈,问过赫连苍宁一双手?世人谁不知赫连苍宁的“化云碎玉掌”威力无穷,一掌击出便可将一个完整的人拍成碎屑?
许久之后,安陵织星先开了口,只不过声音哆哆嗦嗦:“气死……我了……十九皇叔对云墨染如此维护,那丑八怪居然还说她跟十九皇叔之间什么都没有?”
“就是……”东陵飞晴也气得不轻,“这十九皇叔也太可恶了,凭什么对云墨染那么好……明蔷姐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二人显然将纳兰明蔷当做了军师,后者则目光阴郁地盯着赫连苍宁消失的方向,冷哼一声说道:“很明显,云墨染欺骗了我们!依我看,正是因为她的存在,十九皇叔才不肯与三国和亲的。因此我们必须借助三国的力量来对付她……附耳过来!”
二人立刻移步上前,将耳朵贴了上去,纳兰明蔷一声冷笑,在二人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低声说着……
警告过纳兰明蔷等人,赫连苍宁兀自阴沉着脸往云来客栈而去。阡陌跟在身后,脸上写着明显的担忧。
据暗影卫禀报,三国公主在云来客栈闹事,硬诬云墨染下毒杀人,双方正在僵持之中。赫连苍宁得到消息,脸上登时写满四个字:我很不爽。云墨染手中有他送出的玉佩,对付纳兰明蔷等人绰绰有余,可是她却并不曾当众展示,究竟何意?
而此时的云墨染,也正在瞧着那个装有玉佩的香囊出神。她何尝不知事发之时,这玉佩可以为她当去一切灾难?可是如今赫连苍宁态度不明,众人已经对他们的关系误会良多,若再看到这玉佩,岂不是更加说不清楚了?到时候还不定招致怎样的祸患。
“睹物思人?”
清冷的语声突然在室内响起,云墨染一惊回神,立刻将香囊收在袖中起身见礼:“见过宁皇叔。”
赫连苍宁脸上的不爽正在升级。枉自己一听说她出事便巴巴地赶来相助,可是她居然正对着另一个男子送的东西想得如此出神?看到我出现,更是忙不迭地把东西收了起来,生怕被人看到一样,你是有多宝贝这个香囊?
云墨染,你可真对得起我。
慢慢走到桌旁落座,赫连苍宁的语气还算正常:“坐吧。在想什么?”
“……没什么。”云墨染略一迟疑,到底还是坐了下来,“宁皇叔有事吩咐?”
赫连苍宁微一抿唇,接着说道:“我方才出府办事,听到有人在悄悄议论,说你意图毒害三国公主……”
云墨染一怔,继而苦笑:“好快的速度。不过……宁皇叔相信吗?”
“我若相信,便不会来找你。”赫连苍宁盯了她一眼,眼神中透着丝丝的冷意,“究竟怎么回事?”
还得再说一次?我又并非复读机附体。云墨染暗中叫苦,但也知赫连苍宁毕竟一番好意,她怎能舍不得这番口舌?资格做玉王妃!只不过……她们既然是来找麻烦的,你为何不用我送的玉佩将她们打发出去?莫非你觉得那玉佩的威力不如我形容得那么大?
“不,自然不是。”云墨染摇头,“我只是担心,如今所有人便已对你我二人的关系诸多误会,若是再看到我有你的玉佩,岂不是更加不打自招?”
赫连苍宁淡然点头:“明白了,原来你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撇清与我关系?你觉得还能撇得清吗?”
“或许已经撇不清了,不过我不在乎。”云墨染笑了笑,神情间的确比较轻松,“我只是担心再这样下去,会对宁皇叔你的声誉有损……”
“那是我应该担心的事,我并未打算让你替我承担。”赫连苍宁语气稍缓,却不乏警告之意,“云墨染,你给我听好了:你并非每次都能这么幸运,若是到了必要的时候,尽管动用玉佩便是。我既然敢将她送给你,就等于告诉你我可以承担所有的后果,你明白吗?”
云墨染心中一暖,乖乖点头:“是,明白了!”
赫连苍宁点头,接着转移了话题:“其实这件事我原本打算过一阵子再跟你说,不过今日既然过来了,顺便说一声也好。你可还记得东陵飞晔那幅画像?”
“记得。”云墨染点头,“怎么了?”
赫连苍宁不答反问:“东陵飞晔曾经说过,那幅画像中的女子是他的心上人,既然如此,那画像出现的时间应该不算太长。现在你闭上眼睛仔细想一想,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
时间?
云墨染立刻便抓住了这最关键的一个词,果然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让那幅画像的样子完完全全地呈现在了脑海中。
作为雇佣兵界第一人,云墨染也曾经接受过鉴别文物真假的严格训练,在这方面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只不过当天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又只顾着向赫连苍宁解释,后来东陵飞晔又匆匆将画像收了起来,她才未曾留意那些细节。
如今经赫连苍宁一提醒,她慢慢将这些细节重新拉回到了脑海,才终于发觉那幅画像原本是画在一张白纸上的,但是却已经明显泛黄,少说也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了。
“啊!是了!”云墨染猛然睁开了眼睛,恍然大悟一般说着,“那幅画像应该是十几年前画成的吧?东陵飞晔最多不过二十出头,十几年前他还是个稚龄幼子,哪来的心上人?即便是有,他又怎么可能预见心上人十几年之后的样子?”
哈!好一个如此明显的破绽!可是自己居然此时才发现,而且还是经过了人家的提醒,真是……丢脸啊!雇佣兵时学到的那些东西都喂狗了吗?
“便是如此,这一点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赫连苍宁赞许地点头,一副“果然没让我失望”的表情,“也就是说,东陵飞晔的确是在撒谎,他只是想掩饰那画像之中隐藏的真正秘密而已。”
“秘密?”云墨染好奇地瞪大了眼睛,“会是什么秘密呢?”
“不知道……若是尽人皆知,还算什么秘密?”赫连苍宁瞅了她一眼,眸中的温度又上升了一些,“画像中有什么秘密与我们无关,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只是为了对你说一声……”
赫连苍宁的吩咐,谁敢不洗耳恭听?可是“声”字出口已经许久,却迟迟未能听到后面的内容,云墨染不由奇怪地抬头一看,才发现赫连苍宁正盯着前方的某一处,闭着双唇不说话,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脸上居然有两朵红云?
天哪!不会吧?宁皇叔脸红了?他在害羞吗?好美啊……简直比女孩子脸红的样子还要美得动人心魄……
不过此时显然不是欣赏的时候,云墨染忙收摄心神,不得不小声出口提醒:“宁皇叔?你要跟我说声什么?”
赫连苍宁的唇抿得更紧,片刻之后却突然极快地开口:“对不起。” 废柴狂妃驯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