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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明昭碰到东陵飞晴的确是巧合。当时听到东陵飞晴开口斥责那个撞到她的男子,他便立刻听出了她的声音,再加上她自言自语时说的那些话,更加八九不离十了。听到东陵飞晴提及圣女之事,纳兰明昭自然狂喜万分,立刻以摄魂术将她迷住,套了圣女的秘密出来。
“原来如此……”纳兰明蔷慢慢点了点头,继而不屑地冷笑,“我原先瞧着东陵飞晴傻乎乎的,根本难当重任,着实没有想到东陵飞晔他们居然会把如此重大的秘密告诉她!否则我早就从她口中把这个秘密套出来了。”
“如今套出来也不晚。”纳兰明昭阴测测地冷笑着,“据东陵飞晴所说,东陵飞晔手中有一幅圣女南净初的画像,只要我们把画像弄到手……或者看一看南净初究竟是什么样子,找起来就容易多了!”
纳兰明蔷点头,接着却又眉头一皱说道:“皇兄,南净初知道曼陀国的人会来抓她,肯定早已易容改扮了,就算有画像相助,只怕也……”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纳兰明昭丝毫不以为意,打断了纳兰明蔷的话,“不过知道南净初的本来容貌之后,我们若是找到了易过容的可疑之人,只消揭去易容之物看看她的真实面目,岂非就可以知道她是不是南净初了吗?”
也是。纳兰明蔷展颜一笑,接着问道:“东陵飞晴说画像在东陵飞晔的手中,而东陵飞晔如今就住在摘星楼,那不就是说……”
二人对视一眼,各自阴沉地笑了起来……
夜,深沉寂寥。
星月阁内,东陵飞晔还在守着东陵飞晴,脸上的担忧有增无减。白日里侍从将昏迷的东陵飞晴带回之时,他着实吓了一跳,好在看出东陵飞晴只是昏迷,他才稍稍放了心。
将东陵飞晴送回房中小心照料,等她醒了之后,东陵飞晔立刻屏退左右,详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当他听到东陵飞晴说不小心中了暗算,被人用摄魂术控制了心神,之后的一切便都没有任何印象之时,东陵飞晔立刻大呼不妙,心知圣女的秘密只怕已经被那个陌生男子套问了去。
这可糟天下之大糕了!不用问便知那个陌生男子一定是雪雏或者梦羽国的人,他们若是知道自己的手中有南净初的画像,岂会无动于衷?
见东陵飞晔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阴沉,东陵飞晴也知自己此番闯了大祸,吓得头都不敢抬,口中却不服气地嘟囔道:“皇兄,我知道我不该到处乱跑,以至于中了别人的圈套。可是你也要替我想想啊!我整日被关在房中,像个囚犯一样,闷都闷死了!我只不过是想出去透透气而已……”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东陵飞晔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从现在开始,你最好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否则若是再出了什么岔子,休怪我这个做哥哥的保不了你!”
扔下几句话,东陵飞晔转身而去。东陵飞晴有些恼羞成怒,却也着实理亏,只得扑通一声躺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脸生闷气: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张破画像吗?若是有了画像便万事大吉,曼陀国早就统一焰之大陆了,怎么会一直拖到今日?
南净初又不是傻子,难道她会顶着那么一张勾魂夺魄的脸到处乱晃吗?那样她有一万条命都不够赔的!哼。
东陵飞晔也知道有了画像不能万事大吉,如今他最需要证明的是云墨染与南净初之间究竟有没有什么关联。因此他与东陵飞映暗中联手,对云墨染展开了一系列的调查。但是他们毕竟并非赤凤国人,与云墨染又没有任何关系,调查起来自是不如赫连苍宁和阡陌那般得心应手。
是以忙碌了许久,他们也只是查出云墨染的生母是云楚天的小妾,而且在生下云墨染不久之后便去世了。除此之外,几乎一无所获。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偏偏东陵飞晴又惹了这么大的乱子出来。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那个男子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到底从东陵飞晴的嘴里问出了些什么,怎不令他焦头烂额?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那幅画像早晚会成为令这所有秘密都暴露在人前的突破口!万一连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等人都知道云墨染与南净初如此相像,只怕他们采用的手段就不会像自己这般温柔了。
他们定会不择手段地将云墨染弄到手,以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而赫连苍宁对云墨染早已情根深种,他是绝对不会容许两国如此乱来的!万一双方一语不合,兵戎相见……到那时候,整个焰之大陆该会乱成什么样子?
不过……趁着现在他们还没有看到画像,一切应该还来得及补救。
陡然做出了一个决绝而大胆的决定,东陵飞晔加快脚步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确定四下无人,他打开墙上暗格的机关,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接着将盒子打开,拿出了南净初的画像。
抿了抿唇,他将画像小心地在桌子上铺开,盯着画上那个风华绝世的女子看了很久,终于轻轻叹了口气,重新将画像卷起,接着慢慢移到了烛火之上。
扑扑跳动的火焰很快将画像的一角点燃,火光渐渐向上蔓延开来。东陵飞晔竟想将这幅画像彻底毁去,免得被雪雏和梦羽两国的人看到,带来更多的麻烦!只是,他若早些想到这个方法,不要被赫连苍宁和云墨染本人看到这幅画像,后来的一切或许就都不会发生了。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火光蔓延得越来越高,眼看着这幅意义重大的画像就要化为灰烬……
画像上的火光越来越亮,映红了东陵飞晔俊朗的脸,脸上有几丝掩饰不住的惋惜之色。毕竟,画中的南净初几乎与云墨染一样风华绝代,容颜绝美,只是看着这幅画像,便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可是如今,居然要亲手将这幅画像付之一炬……
便在此时,只听砰砰两声巨响,左右两面的两扇窗户突然同时被人撞开,两道黑影如闪电般窜了进来,同时伸手去抢夺东陵飞晔手中的画像。
东陵飞晔亦是武功卓绝的高手,几乎是在窗户被撞破的同一瞬间他已觉察到不妙,却虽惊不乱,猛然后退两步将画像藏在身后厉声呵斥:“什么人擅闯摘星楼?”
呵斥声出口的同时,东陵飞晔掌心内力一吐,画上的火焰已经熄灭。两名黑衣人更不答话,飞身扑过来挥掌猛击,招招杀手,竟是存心要将东陵飞晔毙于掌下。
东陵飞晔寻个空当将画像藏入怀中,挥掌与两人战在了一起。然而这一交手他才发现,对方的身手居然并不在他之下,以一敌二他根本不可能取胜,渐渐被逼入了死角。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东陵飞晔沉声开口,“你们并不是一伙的对不对?”
这两人虽然都穿着黑色夜行衣,但无论质料还是样式都完全不同,明显来自不同的地方。二人闻言不由对视了一眼,各自冷哼一声,依然不曾开口,只是不停地发动猛攻。
东陵飞晔见势不妙,立刻纵声呼喝:“来人!有刺客……”
“什么人?”
“有刺客!抓刺客!”
“快来人啊!有刺客闯入摘星楼……”
东陵飞晔一句话还未说完,突然听到院中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喊声和刀剑撞击声,显然守夜的侍卫已经与这两人带来的手下遭遇,并斗在了一起。片刻后,惨呼声接二连三地传来,足见外面的战况相当惨烈。
东陵飞晔一愣神的功夫,其中一名黑衣人已经低声喝道:“把画像交出来,饶你不死!”
此人的声音又粗又哑,语调生硬,显然经过了刻意的改变,免得露了行藏。另一名黑衣人也不甘落后,紧跟着喝道:“交出画像,快!”
东陵飞晔估量眼前的形势,情知不妙,不由冷笑一声说道:“想要画像是吗?好,我给你!”
说着,他伸手入怀,将那幅烧了一半的画像刷的抽出,双手一动就要将其撕成碎片。
“不好!”
“你敢?”
两名黑衣人登时大吃一惊,争先恐后地向前一扑,同时伸手去抢夺。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第三道黑色的身影刷的激射而来,抢先一步将画像夺了过去!东陵飞晔只来得及感觉到手上一空,不由失声惊呼:“呀!什么人?”
黑影一声低沉的冷笑,紧跟着穿窗而出,瞬间落入了院中。其余两人更不多话,展动身形追了出去,东陵飞晔直到此时才过神来,也随后跟了上去,急得险些吐血:若是被这些人知道画像上的女子与云墨染容貌相似,那……离天下大乱也就不远了。
院中早已乱作一团。那些黑衣人本是两伙,彼此相遇之后已经杀作一团。打斗声惊动了守夜的侍卫,他们却来不及加以分辨,看到黑衣人上前便打。短暂的混乱过后,两伙黑衣人迅速达成了共识,看到侍卫便挥剑猛杀,一时血流成河,哀嚎遍野,场面十分惨烈。
为首的两人却顾不上这些,看到抢走画像之人已经飞身走远,二人同时厉声呵斥:“追!”
“是!”
所有黑衣人轰然答应,各自杀退面前的侍卫紧追而去,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侍卫面面相觑。东陵飞晔暗呼糟糕,一面吩咐侍卫清理现场一边急匆匆地离开摘星楼,先去找东陵飞晔商议对策再说。
抢到画像的黑衣人似乎并不急着逃走,是以他虽然轻身功夫比身后的追兵高明许多,却并不曾全部施展开来,只是施施然地在前面飞奔,根本就是在等着众人追上来。
一行人一前一后,一路追出了摘星楼,来到了城中的街道上,前面的黑衣人突然停住脚步转过了身。趁着这一耽搁的功夫,身后的两名黑衣人首领已经同时落到了他的面前,异口同声地呵斥道:“把画像交出来!” 废柴狂妃驯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