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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大哥,老四他们可还在等着咱们呢!”霍云晨拽着霍天依的胳膊,直接就往前走。
霍天依心里一阵不舒服,就算是霍云晨无心的,还是打扰了他的好事。
这个不长眼的家伙!
霍天依在心里将霍云晨给骂了个遍!
永杏瞧着两个人走远了,这才松了口气。
若不是宸王及时出现,还不知小姐要被太子爷纠缠到什么时候。
永杏看向顾清浅的时候,却见她的身子摇晃了两下。
永杏惊叫一声,赶紧冲上前扶着自家小姐,上下左右的将她打量了一番,出声道:“小姐,您醉了,奴婢扶您回去休息吧!”
“醉?”顾清浅勾了勾唇,“原来,这就是醉了啊!”
“小姐……”永杏抿紧了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小姐喝了那么多酒,又怎会不醉?
只是,她不想醉。
若不是永杏提醒,顾清浅都不知道她醉了,她伸手抚了抚有些痛的头,随即抬眸望向远处。
“都说一醉解千愁,如今看来,都是骗人的。”顾清浅说这话时,心里竟泛起了一阵酸意,眼中一片氤氲。
喝了酒,她只觉得心里的惆怅越聚越多。
永杏见了,鼻间一酸,眼睛立刻湿润了。
“永杏,你说这世间真的有忘情药吗?”顾清浅仍是望着远处。
“小姐,这世间哪里有忘情药啊?”永杏含着泪水,勉强挤出一抹笑来。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而泪水刚擦完,便又有泪水涌了上来。
听着永杏的话,顾清浅苦笑了一下,她叹了口气,好似自嘲般的说着:“是啊,若真的有忘情药,那么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伤心人了。”
从王婉婉踏进这个门开始,他们之间便回不去了。
如今,她王妃的身份不过是王府里的一个摆设罢了,可能他永远不会想起。
越是这么想,顾清浅心里便撕开了一个口子,很痛很痛。
“永杏,咱们回去吧。”顾清浅不舍的从远处的假山上收回视线,对身旁的永杏说道。
她的声音,透着无力。
“好。”永杏应了声,扶着顾清浅往听风轩的方向走。
这一路,顾清浅安静的没有再说话。
回了听风轩,她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呼吸清浅,好似睡着了。
永杏不知小姐是真的睡着了。还是为了让她放心装出来的,但不忍心打扰了小姐休息,便退下了。
此刻,顾清浅躺在床榻上,不停的催眠自己,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想睡,心却被什么东西给牵绊着,迟迟无法入睡。
是夜。
喜宴散去,煊王府里逐渐安静下来。
王府西边的一处院落中。
摇曳的红烛照在新房里,烛光下,一身红嫁衣的王婉婉端坐在床边。
此刻,她两手交叠放在腿上的手,早已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她微垂着头,攥紧了衣角,显得有些紧张。
她终于嫁给了他。
她不知这一天,她期盼了多久,如今真的视线了,她反倒觉得不真实。
她生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这一切都会消失。
不知在新房里等了多久,院子里才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在门前停下,王婉婉越发紧张了,她只觉得心脏在胸口里狂跳,想到今晚要发生的事,她的眼中闪烁着丝丝慌乱,同时娇羞溢满了脸颊。
只是门外的人站了许久也没有推门进来,似是在犹豫。
王婉婉攥着衣角的手不由紧了几分,她不知门外的人在犹豫什么。
“都退下吧。”
正蹙眉想着,门外便传来了霍清风冰冷的声音。
随之,房门被人推开,接着,那道沉稳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响起,渐行渐近。
王婉婉的脸越发红了。
她红盖头下的一双水眸,正看着眼前的那双黑靴。
屋子里很静,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在砰砰乱跳的声音。
在红盖头被掀开的那一刻,王婉婉缓缓抬起头来,然而对上的却是霍清风那张冷峻的脸。
王婉婉不由一愣,轻唤了一声:“王爷。”
霍清风笔直的站在床前,锐利的鹰眸冷冷地扫视着含羞待放的王婉婉,他扔下手里的秤杆,转身就走。
王婉婉见他要走,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一慌,急忙站起身来,“王爷!”
霍清风脚下一顿,背对着身后的人,冷声道:“侧妃好生休息吧!”
说完,不等王婉婉再开口,霍清风已然迈着大步离开了。
“王爷!”王婉婉拎着裙角追了上去,可追到门口的时候,偌大的院子里早已没了霍清风的影子。
她单薄的身影站在门口,一阵凉风吹来,吹得她的身子不稳的晃了晃。
她倚靠在门上,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头,半晌,她才回头去看摆在桌子上,那两个未曾动过的酒杯。
一股恨意,在心间弥漫开来。
今夜,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啊!
可王爷却抛下她走了!
王爷心里,到底只装得下顾清浅一个人!
大喜之日,新娘子独守空房,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吗?
而这样的屈辱,全拜顾清浅所赐。
若不是没有她,她又怎会这般狼狈?
这时,王婉婉身边的陪嫁丫鬟闻声赶来,却不想刚一进院子,就见到自家小姐孤零零的站在门口,满脸神伤。
“小姐!”月秀见状,赶紧跑了过去,扶着自家小姐,她往屋子里看了看,却未曾看到王爷的影子,“小姐,这是怎么了?”
听见了月秀的声音,王婉婉这才回过神来。
她转头看向月秀,反手握住了她的胳膊,伤心道:“月秀,王爷走了……”
月秀一惊,愕然道:“什么?王爷走了?”
虽说她大概猜到了小姐为何会伤心,却没想到会是这个!
王爷怎么会走呢?
月秀不忍自家小姐伤心,想了想,好声劝道:“小姐,兴许是王爷临时有事才离开的。”
“真的?”王婉婉刚沉下去的心,在这一刻又有了一丝希望。
他若真是有事要离开,她自然不会拦他。
月秀点头,“小姐不必难过,王爷是重情重义之人,定不会忘了小姐的好的!”
月秀的一番话,提醒了王婉婉。
是啊,王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定不会忘了她为了他所做的那些事。
王婉婉拿着此事,在安抚自己此刻受伤的心。
她看了夜色许久,才向月秀说道:“今晚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她的狼狈,决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
深夜,夜深人静。
顾清浅原有的醉意,到了这个时候早已消散。
这一夜,她睡不着,心也无法平静下来。
屋子里漆黑一片,因心里的烦躁,使得顾清浅再也无法闭着眼装睡。
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里都是霍清风和王婉婉在床上缠绵的身影,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很堵,难以呼吸。
她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掀开被子下了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便出了门。
她走到院子里,任由夜晚的凉风吹打在她的身上。
她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永杏端着一碗醒酒汤从厨房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院子里,那抹单薄的身影。
永杏赶紧进了屋子,拿了一件披风出来给顾清浅披上,“小姐,外面风凉,咱们回屋吧。”
她就知道,小姐今晚上是睡不着的。
顾清浅轻轻摇头,不肯回去。
永杏看着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心里一阵酸涩,她不再多言,而是陪在小姐身边。
小姐这样,她又如何能睡得着?
此刻,同样睡不着的还有霍清风。
他从王婉婉那里出来以后,换下了身上的喜服就去了书房,他将自己关在房中一整晚。
按照府里的规矩,侧妃进门的第二天是要给正妃敬茶的。
可王婉婉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才带着自己的丫鬟去了听风轩。
在踏进院门的时候,王婉婉顿时就被这院子里的景色给吸引了,这里可比她的玉芙轩要好太多!
她眯起了眼睛,不甘心所有好的东西都被顾清浅抢走了。
然而,纵使她心里有万分的不甘,却也不能表露出来。
王婉婉进门的时候,顾清浅正端坐在大厅里喝茶。
王婉婉抬眸,凝了顾清浅一眼,见她神色淡淡,并未被昨天的事所伤,不由拧了拧秀眉。
她不是很爱王爷吗?
怎么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难道,她是被伤透了心,所以不会再痛了吗?
王婉婉不禁在心里想着。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不信顾清浅会不心痛。
那么,顾清浅此番的模样就是装出来的。
“姐姐。”王婉婉规规矩矩的走到顾清浅面前,拂身一拜。
她微微抬眸,仔细打量着顾清浅,想从对方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来,但结果却让她失望了。
她不知,是顾清浅隐藏得太好,还是真的不在意了。
闻言,顾清浅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愣,她像是这才发现屋子里走进来一个人,掀起眼皮,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女子。
王婉婉被顾清浅这么一看,立即垂下头来,不等顾清浅开口便赶紧赔罪道:“妹妹来晚了,还请姐姐恕罪!”
说着话,王婉婉将身子屈得更低了些,以此来表示她的诚意。
顾清浅将视线从王婉婉身上收回,她放下茶杯,面色平淡,看不出喜怒。
王婉婉的这一声“姐姐”,可当真是让她听着很不舒服。
而王婉婉那一脸娇羞的模样,让她觉得格外刺眼。
随之而来的,还有心上的痛。
“婉侧妃不必多礼!”顾清浅不紧不慢道。
“多谢姐姐!”王婉婉又朝着顾清浅拂了拂身,这才站直了身子,“姐姐,妹妹是来给姐姐敬茶的。”
说着话,王婉婉便从身后丫鬟端着的托盘上拿过茶杯,又往前走了两步,只屈着身子将茶杯递过去,却并没有要下跪的意思。
顾清浅掀起眼皮,看了王婉婉一眼。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敬茶的。
不过,她也没有要责怪王婉婉的意思,毕竟,人家的姑姑可是当今皇后,自是惹不得。
只是王婉婉递来的这杯茶,她并不想喝怎么办?
那这茶,她是接还是不接呢?
接吧,那就等于接纳了王婉婉这个侧妃的存在,不接,就会遭人非议。
王婉婉才第一天进府,顾清浅可不想传出,她不待见王婉婉的消息。
“姐姐请喝茶。”王婉婉见顾清浅没有要接茶杯的意思,便又出了声。
且不说这一杯茶她端的手都酸了,就说顾清浅在她面前摆着王妃的架子,她心里就很是不舒服。
她不过晚些嫁进王府罢了,如若不然,这正妃的位子又怎会是顾清浅的?
瞧着王婉婉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顾清浅觉得,若是她拒绝了她,那都是在犯罪了。
顾清浅自然见不得王婉婉的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欺负了她怎么的。
为了让王婉婉快点儿离开,顾清浅便伸出手来要去接茶杯。
谁知,她的手才刚一摸上杯子,王婉婉便松了手。
“姐姐……”王婉婉一声惊叫,杯子里的热茶便已经洒在了顾清浅的手背上,随后杯子落地,摔得粉碎。
“小姐!”永杏见自家小姐的手被热茶烫到了,吓得惊叫了一声,赶紧冲上前握住自家小姐的手。
茶水并不是滚烫的,却还是将顾清浅白皙的手背给烫红了一片。
永杏一阵心疼,赶忙对着门外的下人喊道:“来人,快去给王妃拿烫伤膏来!”
“姐姐恕罪!是妹妹愚钝,没能端好茶杯才会让姐姐烫了手……”王婉婉的模样像是吓坏了,她赶紧屈着身子请罪,满脸的慌乱之色,且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哽咽。
她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委屈。
顾清浅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自己手背上被烫红的一片,这点儿小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不过一点小伤罢了,婉侧妃不必介怀。”顾清浅收回了手,用衣袖将手背上被烫红的一片给遮了遮,她抬眼,看向满脸惶恐,就快要落泪的人儿,眉头不易察觉的轻蹙了蹙。 冷王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