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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墙?
太后愣了愣,刻意抬头去看将军府里的高墙,然后连连摇头,“我这老婆子都一大把年纪了,走路都需要拐杖,翻墙这种事可做不来。”
太后不知,是否该好好谢一谢袁思瑶能如此看得起她老人家,如今都八十岁了,哪里还翻得了这高墙?
顾清浅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袁思瑶,“大娘,您冤枉人也得有个度才行,不要逮住一个人,就说人家偷了你的东西。”
太后觉得顾清浅的话很有道理,重重的点了下头。
不带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的。
袁思瑶挑眉,“清浅,你不觉得这事太巧了吗?怎么你刚带着这位老人家回来,府里就失窃了呢?”
的确是很巧,却巧得有些过了。
“大娘,无论如何,您都不该去怀疑一位老奶奶。就算奶奶有天大的本事,可我昨晚是和奶奶睡在一间屋子里的,奶奶昨晚到底有没有出去过,难道大娘比我还清楚?”顾清浅说完,又转头看了一眼太后,不由勾唇笑了,“大娘,一盒燕窝而已,不是所有人都将这东西当成个宝。”
是啊,一盒燕窝而已,也就只有以前穷怕了的袁思瑶才拿这东西当成宝。
顾清浅的话里,多多少少都带着些对袁思瑶的讽刺。
她知道,袁思瑶最不愿提及过去的事,那是袁思瑶这辈子的痛,有人提及,宛如拔了她身上的刺一般,疼得钻心。
果然,袁思瑶听了顾清浅的话后,眉头立即深拧了起来,“清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说罢,顾清浅挽着太后的胳膊道,“奶奶,我们走。”
太后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袁思瑶,这才对着顾清浅笑了笑,“好。”
她老人家是越看,越不喜欢袁思瑶,甚至觉得这个女人心肠歹毒到了极点。这表面上虽然是指她偷了东西,可她到底是顾清浅带回来的。所以,袁思瑶是想要借着此事,让下人们知道,谁才是这府里的主子。
顾清浅挽着太后的胳膊,绕开袁思瑶就走,却被袁思瑶给拦了下来。
顾清浅脚下一顿,抬眸去看袁思瑶,却见袁思瑶一副“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
“大娘不让我们走,是何意?”顾清浅冷着一张脸。
这个人,到底有完没完?
“清浅,你要出门,我不拦着你,可你得把她留下。这个人,身份不明,大街上那么多人,怎的偏偏就被你给带回来了?”袁思瑶道,“我看,八成是故意找上你的。”
袁思瑶眯着眼睛,将太后上下打量了一番。
“清浅,你还是见的人太少了。大娘告诉你,现在的小偷,可是穿什么样衣服的都有。”袁思瑶好心提醒,“小偷的头上,不会写有小偷二字。大娘知道你心善,可有些人就是吃准了你。”
顾清浅笑了,她怎么觉得,袁思瑶这是被人偷东西给偷怕了呢?
“大娘,人是我带回来的,大娘您这么说,难道是在质疑我,是我昨个儿偷了燕窝不成?”顾清浅道。
袁思瑶连忙摆手,“清浅,你看你说的,大娘也是怕你挨了骗。”
顾清浅挑眉,“是,我是不如大娘您见多识广,可这好人和坏人还是能分出来的。奶奶她可是第一次来将军府,这么老的人了,怕是连来时的路都不记得。又怎么会摸到厨房去?”
“清浅说得对!我这老婆子如何知道你们府里的厨房在哪儿?我说你这个女人,冤枉人,也要拿出点儿真凭实据来才行。你说我老婆子偷了东西,以我这腿脚,怎的不被人发现?”太后怒了,她怒,怎么堂堂古月国的大将军竟娶了这么个毒妇?
袁思瑶没想到眼前的老太婆会如此大胆,竟然这般直呼她,哪里像是什么大户人家?
分明是大街上,不懂规矩的老妇人。
“那清浅的意思是,府里的人偷拿了我的燕窝?”袁思瑶很不高兴了。
顾清浅点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总之,我可以给奶奶作证,她没有偷什么燕窝。”
“嗯!燕窝算什么?我吃都吃腻了。”太后这话可不是在吹牛,她吃了几十年的燕窝,早就吃到吐了。
她老人家现在吃的可都是血燕,这东西,不知道比燕窝值钱多少倍!
燕窝,她还看不起呢!
袁思瑶微微蹙眉,她怎么看,也看不出老太婆像是吃过这种东西的人,只怕是偷来的。
然而,顾清浅听了太后的这番话后,倒是不觉得诧异,就凭那两个训练有素的侍卫来看,这位奶奶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奶奶,燕窝这东西,您觉得好吃吗?”顾清浅连忙往太后跟前跳了一步,挽着太后的胳膊道。
太后摇头,“吃多了,也就自然觉得不好吃了。”
她老人家说的可都是实话。
“大娘,您当真派人好好搜过吗?会不会是,大娘您忘了这燕窝放在哪儿了呢?”顾清浅话里有话。
太后非常配合着点头,“对!我说你这女人心肠也太毒了,丢了东西就冤枉我这可怜的老婆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太后也不怕得罪了袁思瑶,来啊,来打架啊,谁怕谁?
顾清浅呼吸了一口气,她能和袁思瑶在这儿耗这么久,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对于袁思瑶的幼稚把戏,她全当是袁思瑶闲着没事儿干了。
懒得和她一般计较。
被狗吃了?
袁思瑶气得双手攥成了拳头,可有顾清浅在这儿,她又不敢轻易动手,只能这么忍着。
“大娘,你的燕窝不见了,许是你吃完了,不记得了。要么,就是有人拿走了你的燕窝,故意栽赃到奶奶头上来。这人也真是,奶奶都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积点儿阴德,就不怕下辈子变成猪吗?”顾清浅有意骂着某人。
谁在背后做出了这种事,那么就是在骂谁。
袁思瑶就算再蠢,也能听得出来,顾清浅是在骂自己了,她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如果大娘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顾清浅一脸的轻松,袁思瑶丢了东西和她有半毛钱关系?
她为什么要操心?
这次,袁思瑶没再阻拦,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顾清浅她们几个人离开,殊不知,在她们走了没几步之后,袁思瑶忽然将衣袖里的东西给扔到了地上。
“等等!”袁思瑶立即叫住了顾清浅。
顾清浅一脸的不耐烦,她微微转过身去,却瞧见袁思瑶弯着腰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用黑色的布包裹着的东西。
那东西圆圆的,也不知里面包了什么。
袁思瑶拿着那东西,有意看了一眼顾清浅,这才当着顾清浅的面将那黑布打开,顾清浅也是眯着眼睛在看。
黑布打开来,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对小金手镯。
顾清浅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太后,随后目光又重新落在袁思瑶的手里,有些不明白,袁思瑶这是想要做什么?
那对小金手镯,分明是孩子戴的,在顾清浅的印象里,并没有见过这对小金手镯。
似是拿到了证据,袁思瑶看着那对小金手镯,忽然勾唇笑了,“清浅,这就是你想要的证据。这东西,可是从这老人家身上掉出来的。”
太后微微眯起了眼睛,看来,是她小瞧了这个女人,原来还留着后招等着她呢!
此刻,太后她老人家神色平静得很,不是她做的,她自然没必要慌乱。
“怎么我看东西却是在大娘手里?”顾清浅心里清楚,这一切不过是袁思瑶自演自导的一场戏罢了。
袁思瑶将黑布里包裹着的那对小金手镯拿出来,然后举在半空,明晃晃的,别提有多亮眼了。
顾清浅觉得,这不可能是袁思瑶的东西,至少,袁思瑶还没有傻到要说是这位奶奶特意跑到她住的地方,偷走了这对小金手镯。
很有可能,是和她有关。
“清浅,我早就告诉过你,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看你,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被人给偷了,你竟然还相信她?”袁思瑶放下那对小金手镯,看向顾清浅,“这对小金手镯,可是你小时候,你父亲特意让人给你打造的。”
顾清浅拧了拧眉,原主小时候的东西怎么会在袁思瑶手里?
“你不认得,可你娘一定认得。”袁思瑶在心里暗笑。
可当真是应了顾清浅之前说的那句话,袁思瑶没有证据证明是太后她老人家偷了燕窝,现在,是顾清浅没有证据,证明这对金镯子是袁思瑶之前偷的。
原来,袁思瑶早就有所准备。
顾清浅几步走过去,从袁思瑶手里一把夺过那对金镯子,在手里掂量了几下,“你怎么确定这东西是我的?”
袁思瑶蹙眉说道:“这镯子里,刻有你的名字。”
闻言,顾清浅翻看了几下镯子,倒是果真在镯子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瞧着顾清浅看着那对金镯子不说话,袁思瑶在心里又是一阵暗笑,她抬眸看向太后,说道:“老人家,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太后拄着拐杖站在那儿,眯起眼睛在看袁思瑶,不知道,若是让袁思瑶知道她这老太婆的身份,会不会吓死她?
袁思瑶定是不知道,自己今日得罪的人,乃是古月国的太后!
太后不说话,袁思瑶全当做是默认了,她就知道,这个老太婆说不出什么话来。
此刻,顾清浅拿着那对金镯子仔细瞧着,她倒是不记得这对金镯子了,而且这么多年,母亲也没有和她提起过。
也很有可能是袁思瑶让人做个假的出来,不过也有可能,是袁思瑶当年偷走了。
毕竟,这金镯子可不会戴一辈子。
“怎么,你不说话,难道就可以证明不是你偷的了吗?”袁思瑶说完,又看向顾清浅,“清浅,这位老人家昨天可是和你在一起的,如今人赃并获,你还认为她不是小偷吗?”
顾清浅仍是低头看着手里的那对金镯子,思路飞快的在大脑中运转,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包裹着金镯子的那块黑布上。
无论是质地,还是手感,都不像是这位奶奶的品味,别看奶奶衣服的颜色素了些,可是用手摸起来,质地还是很好的。
顾清浅无条件的相信,奶奶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大娘,这块布料未免太粗糙了些,奶奶身上何来这种黑色的料子?”顾清浅忽然开了口。
袁思瑶微微一愣,没有想到顾清浅会注意到这个上头来,“这个问题,你不是应该问问这位老人家吗?”
太后几步走到顾清浅身边,看了眼那块黑布,这料子一看就是随便找来的,她老人家哪儿有这功夫?
“清浅,这块黑布,不是我的。”太后生怕顾清浅会怀疑她,于是当着顾清浅的面,翻了翻自己的衣袖,证明给顾清浅看,这块黑布不是她的。
她的品味可没有这么低。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袁思瑶在一旁煽风点火。
“你这个毒妇,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太后真想一拐杖打在袁思瑶身上,狠狠教训她一番。
这个毒妇,怕是嚣张惯了!
袁思瑶打死也不承认,“老人家,您说这话可就有点儿冤枉人了啊,不过您有句话说对了,我与你无冤无仇,没有必要害你。若不是你真的偷了东西,我也不会冤枉你。”
“大娘这一出自导自演的戏,可真是精彩。”顾清浅忽然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袁思瑶手里。
袁思瑶一愣,有些不明白顾清浅话里的意思。
太后闻言,同样去看顾清浅,倒是想要听听,顾清浅接下来的话。
“这块黑布,从边缘来看,是被人刻意剪下来的。我想,若是奶奶真心想要偷东西的话,为何要刻意去剪下来这么一块布?”顾清浅道,“可偏巧了,东西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就在您的眼皮底下掉了,而且还被您给撞见了。”
世间的一切巧合,皆是人为。
“清浅,你是在怀疑我?”袁思瑶拧眉。
“是。”顾清浅毫不犹豫的点头,随即看了眼身旁的太后,又将视线落在袁思瑶手里的东西上,“奶奶身上穿的衣服是浅色,没有必要特意找来一块黑布藏在身上,这样做,未免太过刻意。黑色的东西,在夜里是不显眼,可若是在白天,却异常显眼。” 冷王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