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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婉往霍清风怀里蹭了蹭,好似被吓坏了,身子微微颤抖着。
霍清风没有推开她。
只是,他的俊眉不易察觉的拧了一下,心里很是厌恶王婉婉的接触。
他想,等他回去,这身衣服又要不得了。
王婉婉似是一下子找到了靠山一般,将所受到的委屈全都释放了出来,泪水说流就流。
不过片刻,就将霍清风胸前的衣服给浸湿了。
霍清风的眸中闪过一抹厌恶,他最讨厌有别的女子在他怀里哭了,都把他的衣服弄脏了。
即便他浑身不舒服,却也只能忍着。
不知道是不是顾清浅的错觉,这一刻,她竟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心疼的表情,若非不是他对王婉婉动了情,也不会在王婉婉摔倒之后,发这么大的火了。
“王爷,您可要为我家主子做主啊!”一旁的月秀忽然间跪了下来,开口说话时,泪水便从眼睛里夺眶而出。
顾清浅漆黑的眸子紧锁着跪在地上的人,想要听听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霍清风冰冷的眼神扫了一眼顾清浅,而后才脸色阴沉的看向月秀,“怎么回事?”
月秀抹了把脸上的泪,“奴婢和主子在此处赏鱼,不想王妃经过此处,奴婢和主子没能及时给王妃行礼,然后……”
月秀已是泣不成声,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闭嘴!”王婉婉做出一副生怕月秀会继续说下去的样子,立即喝断了她,然后抬起头来,用着一双楚楚动人的水眸看着霍清风,“王爷,还请您不要听信月秀胡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闻言,霍清风蹙起了剑眉,因王婉婉的话,不禁转头看向顾清浅。
月秀往跪爬了一步,说道:“主子,分明就是王妃对您刚才的态度不满,所以才推了您……”
永杏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辩驳道:“你胡说!我家王妃什么时候推婉侧妃了?”
这分明是睁着眼说瞎话嘛!
黑白颠倒了。
她家小姐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婉侧妃,却也不会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小动作来。
她都没有看见小姐推了婉侧妃。
至于婉侧妃为何会摔在地上,恐怕就要问她自己了。
永杏气得胸脯上下起伏着。
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月秀狠狠地瞪了永杏一眼,并没有搭理她,而是转向霍清风,继续说道:“王爷,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王爷为我家主子做主啊!”
说完,月秀便将身子趴在地上,泪水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倒是从她脸上看不出半分撒谎的痕迹。
月秀一口咬定是顾清浅推了她家主子,只让顾清浅一时觉得头疼,只因这样的事之前也发生过一次。现在,算不算是旧事重演?在揭她的伤疤?
同样的,这个时候,顾清浅竟和上次一样,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概是因为,她知道霍清风不会信她,所以不管她说什么,都是在浪费口舌吧?
顾清浅站在那里不说话,她没有做过的事,绝对不会承认。
她面色平静,不慌不乱,从表面上看根本就不是她推的王婉婉。
可这一次,霍清风亦是亲眼所见。
“月秀,不要再说了,我想,姐姐她一定不是有心的,还请王爷不要怪罪姐姐!”王婉婉眸中含泪,声音已带上了几分哽咽。
顾清浅一听这话,顿时眯起了眼睛。
王婉婉都这样说了,那不是就咬定,是她推了她吗?
不是有心?
顾清浅呵呵了,她若是再听不出这句话里真正的意思,那她就是个傻子了。
果然,顾清浅感觉到那道看自己的眼神越发冰冷了。
顾清浅也不闪躲,她抬眸,面不改色的迎上他的目光。
她在告诉他,不是她推的王婉婉。
可,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怀疑。
顾清浅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心里苦笑,果然是这样。
不管她说什么,他到底都是不信她的。
罢了,既然说什么都没用,那就不说。
说得多了,反而会激化矛盾。
永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冷冷地扫了扫王婉婉主仆二人,说道:“王爷,请您相信王妃,王妃根本就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她怎会为了一点小事而伤了婉侧妃?”
此刻,月秀生怕王爷会有所动容,目光停在主子手上的那一刻,她立马叫出声来,“侧妃娘娘,您的手怎么了?”
说着,月秀从地上爬了起来,拉过主子白皙的手,在见到上面的伤时,泪水便再次涌了出来,“您的手伤成了这样,今后还怎么为皇后娘娘写字呢?”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月秀这么说,就表示王婉婉的这只手很是重要。
王婉婉看了看霍清风,而后抽回自己的手,藏到了身后,她轻轻摇头,“月秀,我没事。”
不得不说,这主仆二人可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叫人看着这出好戏,不免想要拍手叫好了。
顾清浅睨了一眼王婉婉藏在身后的手,不过是擦伤了而已,又不是骨头断了,皮肉翻开了,怎么以后就不能为皇后娘娘写字了?
要不要这么娇气?
“侧妃娘娘,这怎么能没事呢?都擦破皮了,侧妃娘娘的身子是何等的矜贵,怎能受这样的伤?若是让皇后娘娘见了,一定会很心疼的。”月秀抓着此事不放了。
永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见自家小姐沉默不语,便往前跪爬了一步,将小姐给护在了身后,生怕王爷会责罚。
永杏并不知道顾清浅前些日子在宫里挨了板子的事,顾清浅从回来以后也一直没有告诉过她,怕她担心。
顾清浅低眸,看着极力凭着她自己一点力量而在保护她的人,她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紧握成拳头。
她忽然不忍心看着永杏为了她,而跪在王婉婉主仆二人面前,让她们两个看去了她的狼狈。
顾清浅心里一怒,在永杏身边蹲下身来,“永杏,起来。”
说着,顾清浅便扶着永杏要从地上起来。
她绝不允许让自己身边的人受一点儿委屈!
她的人,可不是别人可以践踏的!
王婉婉没想到顾清浅竟会这般镇定,她以为她会开口为自己解释,但她却一句话都没有。
顾清浅总是一副什么不在乎的模样,让她觉得,即便是赢了,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一些事上,她的确不如顾清浅。
想到这儿,王婉婉气得在暗中咬紧了牙。
此刻,永杏呆呆的看着自家小姐,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清浅在扶起永杏后,又将目光落在王婉婉身上,说道:“我那儿有上好的跌打药,若是婉侧妃不嫌弃的话,本王妃一会儿就派人给婉侧妃送过去。”
说着,顾清浅便转身,面朝着霍清风,拂身一拜,“不知王爷这下可放心了?”
说完,未等霍清风开口说些什么,顾清浅已经决绝的带着永杏离开,谁知她走了没几步,身后便传来霍清风冰冷如霜的声音,“今日起,你搬去玉清怨。”
顾清浅听了,身子明显僵了一下,然而一瞬间,她便又迈起了脚步,再也没有回头的向远处走去。
王婉婉看着顾清浅离去的单薄背影,在心里得意的笑了。
王爷竟让顾清浅搬去玉清苑,那是不是说,王爷已经放下了她?
王婉婉虽然来王府的时日不多,可她也知道,听风轩原是王爷住的地方。
听风轩,她去过一次,可哪怕只是一次,她就喜欢上了那间院子。
她当时还很羡慕顾清浅能住在那么好的院子里呢,又很是嫉妒王爷对她这般的好,如今,她只是为顾清浅感到可怜。
王婉婉正得意着,当她抬起头来,去看霍清风时,才发现他却是在看着顾清浅离去的方向。
她只觉得心口一堵。
另一边。
顾清浅脚下的步子很快,也很乱,她走着走着,竟一时迷失了方向,不知该何去何从。
若说,以前他都留了情的话,那么这一次,是不是绝情?
不知怎的,她明明早已经想要搬离听风轩了,却在听到霍清风让她搬去玉清苑时,她心里禁不住狠狠抽痛了一下,仿佛被人用尖锐的刀子扎进了心口,疼得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然而在他面前,她却还要维持着坚强。
这个时候,顾清浅犹如被人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般,她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仰起头看向天空,眼底掠过了一丝哀凉。
“小姐,想哭就哭出来吧,奴婢陪您……”永杏说着,泪水便如同断了珠子的线一般,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顾清浅好似没听见永杏的话一般,她用力闭上了眼,掩下所有痛苦。
在太阳光底下,她的脸色略显得有些苍白。
“小姐,奴婢知道自己没用,在小姐遭人欺负之时,奴婢还是保护不了小姐,让小姐平白被人诬陷。”永杏越说,便哭得越凶。
顾清浅睁开眼来,眸子里尽是痛色。
她本是想要敛去痛意的,但她的耳边,霍清风说的话都狠狠的扎在她的心口上,让她一时间无法忘记这样的痛。
顾清浅吸了吸鼻子,故作坚强,“这样也好。王爷的决定,正好合了我的心,听风轩里留有太多过去的东西,我早就想要离开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可以离开的借口。”
这话,顾清浅在说给永杏的同时,也是在说给她自己听的。
其实,她早就想要离开听风轩了不是吗?
“小姐……”永杏抹了把脸上的泪,然而泪水却越流越多。
顾清浅再次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她站直了身子,目视前方,而后抬脚往前面走去,“永杏,我们回去收拾东西。”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忍的有多辛苦。
她能感觉到,她的身子止不住的在颤抖,而她迈出去的每一步,都很沉重。
她决不能让王婉婉看见她的狼狈!
说是收拾,可回了听风轩真的要收拾的时候,顾清浅才发现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东西。
只因这里有太多东西,都是霍清风的。
而属于他的东西,她一件也不想拿走。
永杏只收拾了几件顾清浅从娘家带过来的衣服,那些首饰,她也一样都没带,只将它们放在原来的地方,归还给了王爷。
连带着他们大婚时,霍宇轩送给他们的同心结,她也一并留在了这里。
同心结,如今对她而言不过是个笑话罢了,她怕是这辈子都用不着这个东西了。
那么,她就留给他。
他送给王婉婉也好,还是别的女子也好,都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顾清浅很是潇洒的离开了她和霍清风居住过的地方,搬去玉清苑,她连听风轩里的下人都没带。
跟着永杏去了王府比较僻静的一处院落时,顾清浅才停下脚来。
她抬起头,看着玉清苑大门上的匾额,只见上面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打扫过。
顾清浅曾想过,玉清苑就和它的名字一样,是一处僻静的院落,却不曾想,这个地方是王府里被人遗忘的地方。
永杏回头看了看自家小姐,只见小姐正仰着头,看着玉清苑的匾额出神。
永杏心有不忍,“小姐,王爷让您搬来玉清苑时,您怎么不和王爷说呢?兴许王爷等的就是您的一句话,只要您开口,王爷就不会让您来这个地方了。”
这里荒草杂乱,又岂是住人的地方?
她想,王爷不过是一时说的气话罢了,王爷如何能忍心让小姐来这样的地方住?
然,她更不明白的是,小姐明明可以搬出太后她老人家,好让自己不搬到玉清苑来的。但,小姐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明明,小姐的心是很痛的,却在王爷面前假装坚强。
都这个时候了,小姐还在倔些什么?
“继续待在那里,心,只会更痛。这里很安静,也离王府很远,倒也落得个清静,只是以后,你又要跟着我吃苦了。”顾清浅不忍心让永杏跟着她在这个地方受苦。
这里虽然清静,可到底离王府很远,有些事都很不方便。
更何况,永杏住在这里,以后和叶朔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小姐这是说哪儿的话,奴婢能跟着小姐,是奴婢的福气。”永杏说着,眼眶里再次涌上了泪。 冷王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