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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梓禾叹了一口气,走近宋淇泽的身边,宋淇泽依然是一副雷打不动的平静,脸上仍是一片……冷漠。看着宋淇泽的表情,让施梓禾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宋淇泽本想抬手揉一揉施梓禾的脑袋,施梓禾直接抓到了宋淇泽的手臂咬了上去。
就是面前的这个人,把自己从舒舒服服的度假时光拉出来,然后给自己安上了一个实习警员的身份丢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刚到康州的时候,乐晨直接把施梓禾送到了警署,路上给施梓禾说了她在康州的住处并把钥匙给了她,和刑事侦缉处处长打了一声招呼后就走了。并且在施梓禾来到了康州有五天的时间,她都没有见到宋淇泽的身形,直到今天,宋淇泽以康州市廉政处调查三科A2组组长的身份,带人来到警署后,这才算得上是施梓禾和宋淇泽在康州的第一次见面。
“你咬我?!”宋淇泽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看到手指上的一点血,忿忿地对眼前的人抱怨着说道:“我可以让你多加一条袭击办案专员的伤害罪!”
“我以为你是要告我性搔扰或是非礼呢?”施梓禾扬她阳光的招牌笑容,顺带附赠两个浅浅的酒窝。
见到宋淇泽已经瞇起那凌厉的鹰眼,施梓禾连忙转移话题,指指门外面的那一群,无奈地看着宋淇泽说道:“这么大阵仗,做什么呢?”
宋淇泽轻声一笑、笑得明媚,刻意压低声音,贴在实体化耳边,一字一字慢条斯理地说道:“来请你们的队长到廉政处喝咖啡。”
康州市廉政处会晤室中,
“陈璞,你被控涉嫌收贿及滥权,康州市廉政处现在对你进行拘捕,你有权保持沉默!否则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供证!”
刑侦处二队队长陈璞眉头紧蹙,盯着眼前的宋淇泽正流利地宣独着他所拥有的「权利」,眼中尽是隐忍的腾腾火气。
廉政处的侦讯审问其实很注重人权,不但会主动问你要不要请律师,还有三台摄像机同时摄像,全程记录侦讯过程。室内还安装的有个显示器,自动显示时间和温度,以防被侦讯人控告超时、温度太高或太抵侵犯其权利,还会主动提供咖啡、饮料,跟食物。
这跟他们当警员的侦讯可是有天壤之别,但是,跟着自己队长陈璞一起来到廉政处正在外面等待的施梓禾,依然是绷着张臭脸。谁会喜欢来廉政处喝咖啡,尤其是「请」你进来喝咖啡的,还是一直不对盘的这个部门。
“陈璞先生,根据以上权利内容的说明,你还有那里不了解的吗?”坐在三角桌一边的宋淇泽,转头看向面前的陈璞。
“有——!”陈璞努力地压下自己熊熊的火气,看着眼前表情温和的宋淇泽说道:“我不明白,我做了什么事,有那么大的荣幸,被宋先生请来廉政处这、喝、咖、啡!”
“陈璞先生,我刚刚一开始就说了很清楚,你被控涉嫌收受贿赂以及滥用职权。”宋淇泽依然是一脸平静地看着陈璞。
“Fuck you!”
陈璞拍桌站起、怒气勃然,指着宋淇泽的鼻子:“你……你……”。看着宋淇泽直视毫不退缩、冷冷扫过来的眼神,陈璞一句话也骂不出口,只有狠狠地甩下自己直指宋淇泽的手。陈璞气闷地坐回椅子上,双手交叉抱胸,瞪着坐在一旁的宋淇泽,语气不善地驳斥道:“我陈璞虽然不敢说我的人品行事多冰清玉洁、毫无瑕疵,但向来也是坐的正、行的直,什么收贿、什么滥权?你们不要乱扣罪名!”
宋淇泽不怒反笑,对另一边的同事一个眼神示意,那同事便起身将一个厚厚的资料袋交给了宋淇泽。宋淇泽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沓照片,丢到陈璞面前说道:“照片里面的人是你吧!”
陈璞拿起照片看一看,一大叠的照片都是他跟另一个中年男子的照片。陈璞瞇起眼来,仔细地端详这照片内的男子,他闭上眼,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照片中的场景。
啊,是他!
陈璞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开,眼瞳中尽是一片清明的透彻,是他!陈璞抬头看向宋淇泽,将照片扔回桌上,不动声色地说道:“这男人我不认识,只是那时候在街上撞到,相互说声抱歉罢了。”
“你说你跟他偶遇?不过根据我们的调查,他跟他见面不只一次。”宋淇泽又拿出了一沓照片,摊平在桌上,说道:“不只一次,就不该称之为偶遇。”
陈璞眉头皱了皱,抿直了嘴,未发一言。
宋淇泽随手拿起一张那男人的个人独照,反过来对着给陈璞看,一边说道:“梁君龄!远城集团资料部的组长。”将照片掷到戚少商面前,宋淇泽继续说道:“我知道前一阵子远城集团私下贩卖非法药物的消息,贵部门好像也曾经着手调查。”
宋淇泽逼向陈璞,眼里尽是一片凌厉,说道:“不过自从你跟梁君龄会面三次之后,贵单位就不再对远城集团进行调查,甚至收回对远城集团贷款的限制。”微微眯起了双眼,宋淇泽的声音越来越冷,他接着说道:“远城集团这案子调查的负责人,似乎就是你陈队长。”
陈璞大眼瞪着宋淇泽,似有满腔火气,却又克制住未爆发,陈璞说道:“这是我们调查内部机密,不宜对外公告。我只能回答你远城集团的这案子,确实是我负责的。”
宋淇泽坐回位置,轻声一笑,摇摇头说道:“应该不是调查机密的问题吧………”然后将手伸入袋子中,拿出一张委托银行协助调查账户的清单在陈璞面前晃了晃,说道:“是钱的问题吧。”
陈璞一把抢过那张清单详细过目,终于勃然大怒,拍桌而起说道:“DIU!我如果有个瑞士银行账户,里面又有那么多钱,我还干什么累死累活,在康州市当警察!”陈璞将手上的清单往桌上一摔,一边说道:“你们廉政处摆明在栽赃!”
宋淇泽冷冷地看着陈璞,眼中有着冻死人的寒气,说道:“陈先生,请注意你的用词!”
陈璞努力地忍下自己满腔满肚的火气,直视着宋淇泽,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问道:“宋先生,你不相信我?”
宋淇泽看着面前隐忍着怒火的戚少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我相信证据。”
“从现在开始。”
“刑侦处二队全部人员,工作期间的所有任务必须由廉政处监控下进行。”
「波喇!」将手上盛着的冷水,一口气波到自己的脸上,陈璞双手撑在廉政处的洗手间、白色瓷砖的洗脸盆上,全身无法自已地微微颤抖。
陈璞现在很火、非常火、一肚子的火!这个最近刚刚从别的地方调任过来的廉政处调查三科A2组的组长宋淇泽,公私分明到冷酷无情的行事风格,倒是让陈璞非常的意外。而且让陈璞更没有想到的,是宋淇泽竟然在刚上任的这几天里就调查到自己背后的事情,着实让他心惊。
深怕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出或做出其他的事,陈璞只能假借要上厕所,躲到洗手间内,拼命地往自己脸上、头上波冷水,希望能让自己降点火气。
该死的!竟然被他抓到了把柄!气愤到极点的陈璞,狠狠一拳捶在镜子边的墙上。“Fuck!”
“你应该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宋淇泽站在门外,正好听到陈璞那一声的粗口,悠悠的开口说道。微抬起眼,陈璞盯着眼前镜子里,宋淇泽那一身廉政处的西装笔挺,刺眼,真他妈的有够刺眼!
猛然转身,陈璞揪住宋淇泽西装外套的领子,「碰」的一声,陈璞大力地将人紧压在门板上,半瞇着的大眼,闪着一抹噬血的疯狂。逼近宋淇泽精致的五官,陈璞低沉的声音,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宋淇泽挑起好看的眉头,无谓的看着陈璞。
“我说,你们廉政处到底在玩什么?竟然告我受贿!”
宋淇泽迎向陈璞的双眼,一脸毫不在意地说道:“我们没有在玩什么,廉政处没那么闲着没事做,一切都是按章办事、依法抓人。”
宋淇泽的一句话,又挑起陈璞的火气,提高了点手上揪着的衣领,压在宋淇泽身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火气,试图保持情绪上的平稳然后问道:“这案子一开始就是你负责的吗?跟监我多久了?”
“是,这案子一开始就是我主导侦办的。”
宋淇泽也不隐瞒,如实地回答陈璞的问题:“至于监视你的部份,我们组的组员在和我接手前,跟了你两个月。”
接下来的侦讯中,陈璞就只是抿着嘴,任凭廉政处的人怎么问,不吭声就是不吭声,直到陈璞委任的辩护律师郝晋童到场之后,在与郝晋童大律师一阵切切私语的咬耳朵之后,他便翘起了二郎腿,一副与自己无关、喝茶看戏的悠闲模样,观赏着眼前,郝大律师与廉政处调查人员之间激烈的攻防大戏。
与郝晋童客套地打过招呼,简单地说明陈璞被控的罪名、目前陈璞调查所得的证据之后,宋淇泽便将主要的侦讯工作交给在侦讯室内的另一位廉政处的调查人员,自己则是安静地坐在一边,记录着双方谈话的内容。
不算大的侦讯室内,双方你来我往的激辩,很热闹。
“陈璞先生涉嫌收受远城集团的贿款,滥用自己身为案件调查负责人的职权,为远城集团开脱犯罪事实。”另一位廉政处调查人员大道凛然地陈述着陈璞的罪状。
郝晋童随意拨弄着照片看着,开口说道:“照片上我看不出我当事人与另外那位梁君龄先生有任何的互动。”
“陈璞先生在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与梁君龄有三次以上的接触,说是偶遇,未免太过凑巧。”
“根据社会学者Georg Simmel有关现代都市生活方面的理论,就有专家谈及到都市生活中,有关熟悉陌生人的吊诡。明明可能双方都是在同一的地铁站、同一的时间上下班,两人天天见面,却彼此不认识,这是都市生活中非常常见的现象。”
郝晋童顿口气继续说道:“何况康州市就这么小,又是极高度发展的都市生活形态,彼此不认识的人,不要说两个月,就是一个礼拜之外,天天擦身而过,都是极有可能的事。你们怎么可以以这样就判定我当事人与这位梁先生是互相认识的?”
听到郝晋童这番长篇大论,一旁的宋淇泽原本疾笔振振的手为之一顿,抬起眼来,看着郝晋童,表情有点僵硬……
陈璞则是老大不客气的,差点一口茶,全往一旁的郝晋童的亚曼尼西装上喷过去,一张想笑又不能笑的脸,憋到满脸涨红,只能不断地用咳嗽声来掩饰笑声。
郝晋童在闪过陈璞的茶水攻击之后,斜眼瞪着陈璞,那家伙到底搞不搞得清楚啊,我是在为谁努力……笑,再笑就送你进牢房,去让你笑个够!
可怜的另一位廉政处的调查人员,则是无视于目前现场诡异的气氛,继续努力着「伸张正义」说道:“在陈先生瑞士账户多了三十万美金之后,他也立即中止了对远城集团案件的调查。这一切的证据,都让我们合理的怀疑,陈先生涉嫌收贿及滥权。”
听到瑞士银行内的三十万美金,郝晋童转过头来睁大眼看着陈璞,怪声惊呼说道:“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钱的?”陈璞双手一摊,摇摇头说道:“我都不知道我原来有个瑞士银行账户的说。”
调查人员将银行协助调查账户的清单递到郝晋童的面前,说道:“根据我们的查证,这汇款的,确定是由梁君龄的私人账户转过去。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郝晋童仔细一条一条看着这清单上的数据,越看眼神越来越冷冽,贴在陈璞耳边,低语了几句,陈璞也在郝晋童的耳边回了几句。两人耳语过后,郝晋童抬起头来,对宋淇泽及另一位廉政处调查人员开口说道:“我们怀疑这账户是冒名开户,要求鉴定开户人的笔迹。”郝晋童眼神一凛,说道:“另外,我们也希望能与梁君龄当面对质。”
听到郝晋童提出的要求,那位廉政处调查人员求助似地看向宋淇泽。
宋淇泽蹙起眉头沉思,片刻,才缓缓地开口,“郝先生,你们第一个要求,没问题,廉政处查案向来是勿枉勿纵,如果你们对证物有所存疑,我们当然会证明证物的正确性。”停顿了一口气,宋淇泽继续回答说道:“至于,第二个的要求……我们也很希望能安排陈先生跟梁君龄当面对质,不过,目前在执行上有所困难……”
宋淇泽抬眼,直视着陈璞说道:“我们也正在找梁君龄……”轻叹了口气说道:“他失踪了。” 施逢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