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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梓禾交上去的第五次插曲配乐被赵冉轲给退回来,赵冉轲一边点着烟一边对施梓禾说着:“梓禾啊你作曲这方面的确不负盛名,其他的都很好,就是这段不太对味儿。”
施梓禾看了看赵冉轲指的那段曲谱,是一段变奏曲,已经改了有三次了,赵导这边一直不满意,施梓禾也实在是不知道赵冉轲到底要的什么“味”。
“干脆这样吧,这几天我拍戏的时候梓禾你就过来,算是身临其境的感受一下主角的情绪。”
施梓禾手里还拿了一份剧本,赵冉轲再三强调了让她把这个剧本吃透。
我又不是演员,吃透了又有什么用。
但只有看透剧本,才能做出契合主题的编曲。两种想法在施梓禾脑海中交织着,让施梓禾实在头有点痛。
【安全门终于打开了。
宁思槐抓起苏子君的手,无言狂奔。
五分钟前,隔着安全门,苏子君听到了无比凄厉的尖啸,声音巨大,划破了夜晚。
这是丧尸死前的哀鸣,报复的诅咒,它想把这附近的行尸全部吸引过来。
如果是平时,宁思槐不会给被他杀死的丧尸这种机会。但是刚刚没有武器,他似乎选择了钝器击打的方式,因此才没有一击致命。
宁思槐拉着苏子君跑过车灯照亮的直线,跑过他们今天运补给的跑车,直直跑向停在车库门口的邮政车。
在这个过程中,苏子君清晰地感觉到越来越多丧尸的气息,大批的尸体在向车库聚拢。
苏子君看着在前面拉着她奔跑的宁思槐瘦薄的肩膀,一片死寂的胸口被心痛的感觉填满——他拉着自己的手,一直在颤抖。
--《黎明前的秘密》】
“施小姐?”
从片场出来,牧然正在位置上坐着翻着剧本,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了远处走来的施梓禾。
施梓禾走过来对导演和监制打了个照顾,然后就见牧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身边。
“牧然,你们年轻人有话题,聊一下剧本也行,梓禾你就随意和演员们交流。”导演介绍了两句然后就和美术忙设计图纸。
宋牧然看了眼施梓禾:“阿禾你怎么来了?”
“导演说我编曲没画面,然后让我在这儿找找灵感。”施梓禾看着前一段时间全是熟识了的大龄儿童,说的一脸无奈。
宋牧然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然后带着她坐到摄影机后看回放。
“呐,看吧看吧,这都是我演的,你好好找找灵感。”
施梓禾没理会宋牧然在一边嘚瑟的神情,颇为认真的看着监控室里的镜头。
“阿禾。”
“嗯?”
施梓禾就专心的看着,听到宋牧然喊自己,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你有没有男朋友?”
“现在没有。”说完看了宋牧然一眼。
宋牧然笑的天真无邪:“那就让我做阿禾的男朋友吧!”
施梓禾接过剧组工作人员送来的一杯热水,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看也没看宋牧然一眼:“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我不喜欢你。”
对方不置可否地挑眉,放下茶杯看了看四周,眯着眼睛,手指蹭着下颚因为拍戏需要而留的青茬。他侧过身看旁边的那个人,没有一贯的不羁笑容,静默而不易猜测的样子。
施梓禾蓦地想到那本书里的角色,冷峻的,温柔的,疯狂的,希斯克利夫。她摇了摇头,继续看回放。镜头里是他拉着女主角奔跑着,无望而悲伤。
后来收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施梓禾这段时间就跟着剧组住在酒店。到酒店门口,导演和几个演员说了隔天拍戏的安排后,随大家开心去了近处的夜市。
施梓禾和导演说了不去,便和带过来的小助理准备回酒店休息。牧然爱热闹的性子本来已经跟着人群走了出去,看到施梓禾有些倦意的样子,就跟导演也说了不去。
“吃夜市没什么意思,我带来了一张专辑等会给你放,灵魂乐喜欢不?”
牧然一边和施梓禾走进酒店大堂,一边勾着笑问。
施梓禾一副随你吧的表情,无奈的对宋牧然笑着点点头。
对方突然揽过她的肩膀:“阿禾,你就真的只爱音乐?这样喜欢你的男孩子会伤心的。”
施梓禾像教导小孩一样对宋牧然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真正喜欢我的男孩子也会接受我的喜欢。”
酒店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大厅里放了歌曲。深夜天色暗了很多,歌声飘在空旷的环境里。
曲调简单,不算欢快,不算哀伤。
“雷·查尔斯?”一直静听歌曲的施梓禾抬头问,比起询问,更像陈述。
她望着大堂悬挂的油画,列宾的《不期而至》,色调柔和,和此时的歌曲融合在一起。
旁边的牧然也望向那副油画。
“《You Don't Know Me 》,他很动人的一首。”
虽仍带着笑,已不像之前的玩世不恭的意味。
施梓禾转过头,再次看向牧然这个人,他正双眼闭着,灯光落在他深邃的五官,笑,却不是常见的笑。施梓禾有些好玩的想探究,这个人平日的肆意玩味与此时的默然,到底哪个是他的真实。
蓦然,在施梓禾望向对方的一刻,对方睁开眼回望向她。
施梓禾有些别扭的侧过头避了对方的眼神,大厅红色的灯光扫过他的耳廓。
“想什么?”牧然问道,语调缓慢,似乎在为她的答案留下余地。
施梓禾凝视着地毯,然后说道“这是他的遗作了。”大堂空旷无人,声音在空气中散开。
牧然按打火机的动作停住。“恩,遗作。”
所有生命都年轻着,所有生命都衰老着。
施梓禾起身踱步在走廊,苍黄的灯光落在肩上,搁下大块阴影。牧然看着她的背影,仿佛施梓禾走进了她背后的落地油画里。此时的施梓禾就像画中的流放者,带着从西伯利亚归来的仆仆风尘,走在昏黄光影的房间中。
“阿禾。”牧然起身叫住施梓禾。
他看到她眼里的探究,却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可以放任这份探究。似乎在她的人生里,没什么可以让她驻足。“明天请你吃完饭,当作给你接风了,别忘了啊。”
施梓禾踱步的动作停下,她回头看着身后的人:“哪有接风请吃早餐的,傻子。”带着笑意又说道:“好了好了,我记得了,你也赶紧回去睡吧。”
大堂的走廊灯光昏暗,玻璃窗外是人流稀少的街道。街灯在树叶缝隙中散出光,车辆与游客被拉出长影。 施逢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