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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触感灌进苏晴空的回忆里,那是苏晴空的往昔,是苏晴空最宝贵的回忆,是一切真实存在过的证据。
苏晴空睁开眼,桌面空无一物。没有照片,没有厉北宸,没有耀眼的闪光灯,只有一个红蓝色的手柄孤零零地躺在桌面上落着灰,一张报纸上卡莉达开心的笑容送给苏晴空无关痛痒的奚落。
“苏晴空!苏晴空!”
是谁在喊她?
“你怎么了?”
“我没事……”
苏晴空看着眼前不知真假的虚影,果然人是不能掩盖本能的。比如渴念,比如暗含的情愫,再比如说早已成为习惯的欲望和期许。
而苏晴空总不相信时间竟然可以过得如此之快,和厉北宸相伴的时光像是一场梦境,放肆无礼地闯进自己的生命,
苏晴空辨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从意识的混沌中沉睡过去,总之在某个瞬间一切都宛若大梦初醒,苏晴空在梦里终于活在了可以称之为“人生”的轨迹里。
……
“你怎么在这里?”
苏晴空喝酒容易忘记发生过什么,只知道面前坐着的男人,是她想了很久的人。
“你说呢?”
厉北宸的睡眠很浅,一点声响都可以惊扰到他。
“谢谢你。” 苏晴空出声打破眼前的僵局,辨认着眼前的路正分毫不错地通往自己家的方向,“这是怎么了?”
厉北宸的话语里带上了埋怨,“以后不能喝烈酒就不要喝。”
天知道厉北宸飞奔赶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倒地上的苏晴空是多么的慌张。
“好……只是你怎么知道我家的住址?”
苏晴空想,自己应该是喝多了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里已经在华夏国了,我说过没有可以难倒我的,而且最开始我调查过你,只是没想到我可有记得这么清楚,都不需要重新确认。”
“也对……”
所有事情都在提醒苏晴空,两个人一开始的相遇是多么大的笑话,“那你还记得什么……”
“想记得某些事情并不难,”厉北宸沉默了几秒后难得转头看了苏晴空一眼,“关键是看想不想记得。”
“你也有不想记得的事情?”车内狭小封闭,雨夹雪的声音砸到车顶的声音彻头彻尾地盖住心跳。
“时间不会让人淡忘一切。冲淡一切的从来不是时间,而是你的选择。”
就像我,无论谁把你带走,我都要找到你。
厉北宸专心地开着车,雨刷器在挡风玻璃兴致勃勃地抬起又落下,把成片的水帘分割成整齐的两块。
“而且总回头看的话是走不远的。”厉北宸刻意补上了这一句。
他和怀特家恩怨太深,根本没办法一时间斩断关系。
“你还是一向懂得趋利避害,”苏晴空恨得咬紧了唇,他何必要与自己打这种欲盖弥彰的哑谜。
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对他挑衅,“所以你和卡莉达什么时候和众人解释清楚?”
就像当初她被所有人怀疑一般,做个了断。
车在斑马线前停下,厉北宸并没有直接回答苏晴空的话,转头看了苏晴空一眼又回避般地躲开了目光,眼神里竟然带了一丝怜悯:“趋利避害并不是上乘选择,”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几乎要被雨雪凝结成的冰雹的声音遮住。
“很多时候都是不得已罢了……”
苏晴空几乎要为着这拙劣的借口笑出声来。
瞧瞧,不得已而为之,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假借这样的话去欺骗一个爱人。
当初那个从不说谎的厉北宸哪里去了,那个信誓旦旦永远对苏晴空坦诚,从不找借口的厉北宸哪里去了。
车在苏晴空家门前停得很稳。
厉北宸难得撑开伞,先苏晴空一步走过来帮苏晴空拉开车门,稳稳地把伞罩在苏晴空的头上。
冰雹顺着伞的边缘滴下,伞差点被风吹得歪了,厉北宸的衬衫被沾染上点点深色,洇出的水痕渐渐扩散成了一大片。
厉北宸在苏晴空的头上撑开伞。脚下的路并不好走,曲曲折折的,雨中的石板上青苔湿滑,昨天夜里,厉北宸都没有给陈武打过一个电话,省时间自己赶来寻找苏晴空的时候,差点在这里翻了车。
他另一只手握紧苏晴空,一前一后缓慢艰难地前行。好在天色漫长,苏晴空可以手牵手地一直走下去,走到华灯初上,走到最深沉的夜幕。
苏晴空从不担心会摔倒,自顾自地看起两旁的风景。
灯火在雨中变得朦胧起来,路上为数不多的行人均是匆匆而过。
“你在家里别出事,我下午还有些事情。”
“和怀特家的合作?”
厉北宸不可否认点了点头,“还有矫夜宇,这次的合作我们三个人为首,还有很多入股的人……”
“你快去吧,我不会出事的。”
苏晴空的声音很平淡,让厉北宸都觉得心慌。
“你如果……”
“没关系,我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和陆珉一样。”
纵使她已经和陆珉做了最后的告别,可厉北宸依旧和卡莉达在外界眼中不清不楚。
……
外面呼啸着的狂风暴雨从未停歇。落雨打在窗上,伴着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和滚滚雷声向苏晴空袭来,间歇也夹杂着几声树枝折断的脆响。
苏晴空抱着腿蜷在床头,麻木地看着电光把屋内映得明明暗暗。
犹记得那也是这样的一个雷雨天,耳机联结着自己和陆珉,在宛若末日的天地里圈出一隅的安稳。
苏晴空摸索出耳机带上,等着属于厉北宸那个熟悉的曲调灌进自己的耳朵,调高音量抱住那个声音不肯撒手,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熟悉的歌声穿透耳机在房间里回荡,清澈的声音好像瞬间便洗净房间里的蒙尘。
一切都过分鲜明地停留在苏晴空的记忆里,它们空灵而轻盈地在苏晴空脑海中浅唱低吟,像一片羽毛一样从过去飘到今天,飘到苏晴空久久无法成眠的睡梦里,落在回忆深处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苏晴空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能任凭它们肆虐着掠夺,掠夺者瓦解那道苏晴空自以为坚不可摧的防线,束手无策地等着它们把一切腐蚀消融,燃烧殆尽。
苏晴空像是一个笑话,故作坚强,顾影自怜。
逃开他,躲开他,最后一切都是假的。
“你明明都知道的……” 厉少求轻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