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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皇帝想到德贵妃平日对二皇子表面言辞恳切,实则一直纵容,就感到一肚子气。指着二皇子气道:“再让你将他教导成跋扈的无用之徒吗?”
德贵妃被堵,无话可说。二皇子上前,欲扶起德贵妃:“母妃,您别求他,任由他处罚儿臣便可!儿臣不怕!”
闻言,德贵妃又是一巴掌,呵斥道:“说什么浑话!”然后请求皇帝息怒。
“皇上,是臣妾教导无方,臣妾知错,臣妾日后一定改正!”
“母妃,您竟然也打我……”二皇子捂着刚刚被扇的脸,面上是无比的错愕与伤心。
德贵妃心疼,可现下皇帝正在气头上,她不能表现出来。何况最要紧的是让皇帝饶过二皇子,因此只能怒喝二皇子:“闭嘴!”
二皇子本就心中不快,可德贵妃对他的心意,他是清楚的,便忍下了这口气:“母妃责怪的是。”说完,垂着头不再说话,宛如一个木偶人。
“皇上……”德贵妃不放弃为二皇子求饶。
皇帝摆摆手,示意德贵妃不要再说下去。期间,门卫来报说摄政王求见。几人均没有料到萧煜寒会在这时候过来。
皇帝只抬抬下颌,管事太监当即明白:“宣摄政王觐见。”
萧煜寒进来后,就看到德贵妃跪在地上,二皇子别扭地立在一旁,毫无平日的嚣张跋扈。皇帝正捏着眉心沉思。气氛非常凝重,萧煜寒也不知该不该说点什么,但是有一点,肯定要说得。
“儿臣,拜见父皇,拜见德妃娘娘,见过皇兄。”
德贵妃轻轻颔首,表示回应。皇帝沉默片刻,问萧煜寒:“老七有什么事吗?刺杀之事有进展了?”
“禀父皇,刺杀之事已有眉目,但是儿臣还需一些时日。”萧煜寒顿了一顿,继续道:“儿臣前来,是为皇兄的事。儿臣听说,皇兄犯了事,便想过来为皇兄求求情。”
萧煜寒直说,皇帝反倒没有那么生气了。但是二皇子不领情:“谁需要你个废柴王爷求情了!”
“不知悔改!”
“坤儿!”
皇帝和德贵妃同时责道。萧煜寒纹丝不动,仿佛二皇子方成才所说的人不是他。
“煜儿,你别生气,坤儿是无心之举。”德贵妃代替二皇子道歉。
皇帝走下来,先在萧煜寒跟前站定,拍拍他的肩,随后走至二皇子面前,责备道:“身为兄长,如此欺辱自己的弟弟,成何体统!朕今日不治你的罪,那便是对不起祖宗!”
这话若是落到苏沐云耳朵里,一定会想:是什么罪过,连祖宗都搬出来了?人家都已经过世了还不放过的吗?
萧煜寒赶在二皇子顶嘴前插话:“父皇,您别动怒,太伤身了。”
皇帝被萧煜寒扶至一旁,语气和善地劝道:“父皇,皇兄一向直率,想来今日对聚玉苑所做之事只是一时冲动,未来得及料想后果。父皇您消消气,就别太过责怪皇兄了。”
皇帝在萧煜寒的循循善诱下逐渐平静下来,萧煜寒趁机为德贵妃求情:“父皇,先让贵妃娘娘起来吧。娘娘每日为父皇祈福,已经够累了。”
这么一说,皇帝就开始自责。毕竟他最宠爱的妃子便是德贵妃,怀着歉意亲自扶起德贵妃:“爱妃请起。”
德贵妃见事情又转机,萧煜寒对皇帝很起作用,于是自己不再开口求情,全权交给萧煜寒游说。她只要看住二皇子不捣蛋就好。
“父皇,您今日处理要务也已疲累,不如早些歇息,皇兄之事,从轻处理吧?”
皇帝虽仍生气,但是在萧煜寒的好言相劝下已经缓和很多。斜了一眼二皇子,命道:“将二皇子禁足,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德梧宫一步!”
德贵妃闻言,赶紧拉着二皇子跪下,谢主隆恩。皇帝借言疲倦先行离开。德贵妃非常感激地看了一眼萧煜寒,点点头率先一步领着二皇子离开。
萧煜寒在殿中望着龙椅呆了一会,之后才走出殿内。看着皎洁月光下肃穆的皇城,萧煜寒突然很想念苏沐云。
本打算离去的萧煜寒被再次出现的皇帝叫住:“老七。”
“父皇?”
“今日之事,你做得很好。”
说完,皇帝又转身离去,留萧煜寒一个人在原地摸不着头脑。转念想想,也不用太过追根究底。挥一挥衣袖,毅然离开。
次日,二皇子被皇帝责怪,七皇子得到皇帝赞扬,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上至朝廷命官,下至膳房小厮,均在谈论萧煜寒将得到皇帝重用,或会取代二皇子的地位。
“你们说那摄政王会不会重回皇宫?”
萧煜寒偶尔路过玄武门,听到侍卫们在讨论此事。萧煜寒难得好奇地驻足欲听听看。
“不会吧?”
“我也认为不会。那二皇子得宠多年,摄政王不过今日才得到皇帝重视。两者毫无相比可言。”
“可皇上现下应该很不待见二皇子吧?”
“再不待见又如何?纵使二皇子犯了此等丢皇家颜面的大错,皇上也不过只是罚了二皇子禁闭。”
“这个结果不是摄政王求情求来的吗?”
“唉,罢了罢了,皇家之事,我等还是少议为妙。”
“王爷!”一个侍卫忽然瞥见萧煜寒,立刻站得笔挺,高声问好。
“王爷?哪个王爷?”其余的侍卫不知道说得哪个。
“是我。”萧煜寒主动出现在众人面前,含笑说道:“各位当值呢?”
深层意思不言而喻。当值期间聚众开小差,那怪罪下来可是要杀头的。
于是,侍卫们齐声道:“王爷恕罪!”
萧煜寒对于这些一向看淡:“罢了。”而后负手远去。
侍卫们看着萧煜寒如此风轻云淡,不染凡尘的样子,皆是一阵赞叹。
萧煜寒得重望的事,当然也传到了后宫和众皇子耳中。那些觊觎太子之位的皇子们纷纷三两成群,商讨着如何对付萧煜寒,让萧煜寒重新回到当初那个任人欺辱、毫无存在感的时期。
而各路嫔妃自当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谋后路,少不了要对萧煜寒提防起来。趁着侍寝皇帝,旁敲侧击地打听皇帝对萧煜寒的看法。
然而此些种种,萧煜寒怎会不知。他能做的也不过是潇洒肆意守清欢。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只有表现出不在意,才能少很多麻烦不是吗? 盛宠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