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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裴云来到之时,狼中才得空。
阮荷已经迫不及待,上前着急地询问:“大夫,孩子如何了?我的孩子如何了?”
狼中愁眉不展,那等待的时间让萧煜寒和阮荷皆觉得非常之漫长。
“不容乐观啊!”狼中重重叹息,说完摇了摇头。
“不行,不……”阮荷如受到重击,节节后退,最后又上前,拉住狼中的衣袖:“大夫,请你再救救我的孩子!求你了!”言毕,阮荷试图跪下。
“侧妃,万万不可啊!”廊中惶恐,急忙止住阮荷的动作。
萧煜寒见状,扶住阮荷的手臂,使其半个身子的力量压在自己身上。
“先生,您再试试吧。”萧煜寒也不愿听到这样的消息,还对抢救孩子怀有希望。
廊中为难,整晚的诊治已然竭尽全力,此刻已别无他法。
“回禀王爷、侧妃,小人已尽力而为!”廊中作揖躬身,表达歉意:“小人能力有限,还请王爷、侧妃节哀顺变……”
节哀……
听到这两个字,阮荷已无法抑制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整个人疯了般扑向廊中,好在萧煜寒及时抱住阮荷,否则后果不刊设想。
“理智点!”
阮荷不住的哭喊,其悲恸程度已然感染其余人。
怡心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还要哭着劝阮荷冷静:“小姐,小姐,您冷静一点……”
阮荷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一句话,哭着哭着,待没力了,终于安静下来。可没休息一会,阮荷又暴跳如雷:“庸医!”
阮荷指着廊中破口大骂:“什么破医术!庸医!本侧妃定让皇上抄了你的医馆!”
廊中闻言,吓得哆嗦请罪:“望侧妃留情啊!”
萧煜寒只觉阮荷现在的状况已无法正常交流,对裴云使了眼色。裴云会意,得到萧煜寒的指示,将阮荷强行带下去。
阮荷拳打脚踢的挣扎无果,怡心随之前往照看阮荷。
屋内终于只剩下萧煜寒和廊中等伺候的婢女、奶娘。萧煜寒这才详细询问廊中关于孩子一事。
“敢问先生,孩子的病症是何?为何发生?”
萧煜寒的好名声在外,廊中面对其神色便缓和许多:“回王爷,孩子的病症乃母胎中带出,经过那一摔,那隐性的病症便显现了出来。”
“一摔便显示了病症?”萧煜寒觉得荒谬。
其实廊中也不敢断言百分百与那坠地有关,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其乃诱因之一。
“所以这孩子从未出生起便注定会夭折?”萧煜寒追问。
廊中沉吟半刻才回话:“回王爷,正是!”
得到这个答案的萧煜寒竟意外的松了口气。但是转念想到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这般离世,到底还是悲伤。毕竟他还未看着孩子长大成人,还未教孩子习武练剑,还未让孩子去上学堂等等诸如此类。
“王爷,请节哀!”廊中见萧煜寒伤感,安慰道:“王爷,您还年轻,孩子还可以再有……”
萧煜寒抬手,示意其莫要再多言。而后唤来管家,将银两结算后送廊中回去。
廊中离开,萧煜寒又遣退其余人等,独留下自己与孩子共处一室。
萧煜寒走到孩子的小床边,看着孩子安静的躺在那,脸上无一丝血色。萧煜寒伸出手,先是轻轻点了一下孩子的脸颊,随后大掌附上。
感受到孩子已冰凉的提问,萧煜寒不禁心痛了一下。说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岂会无情?
“星儿,对不起。”萧煜寒抚摸着逝去的孩子,声色沙哑:“是为父未保护好你……”
感觉到自己的眼眶酸涩,萧煜寒闭上眼眸。良久之后,才重新睁眼。
阮荷在另一边大喊大叫,声音已经嘶哑:“王爷!再救救孩子!王爷!妾身求您了!求您救救孩子!”
怡心欲靠近阮荷,却被阮荷一把推开。阮荷不住地敲打门户,仿佛要将门卸了般。
萧煜寒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与神态,走出星儿所在的房间,向阮荷那儿行去。
“王爷。”裴云看守着门,见萧煜寒过来,行礼。
“开门。”
“诺。”门锁应声打开。
阮荷一下便从屋里跑出,往孩子的屋子奔去。萧煜寒和裴云跟在其后。
“王爷,小公子他……”裴云开口,有些担忧地向萧煜寒确认。
萧煜寒点头,简单地回了一个字:“嗯。”
得到确定的答案,裴云心中也不好受:“王爷节哀!”
很快,星儿夭折一事在府内传开。不用多久,皇宫中人自然也会知晓。
萧煜寒和裴云进屋的时候,就看到阮荷抱着孩子泣不成声。萧煜寒的脚步顿了顿,随后让裴云和怡心去屋外等候,自己走近阮荷。
“荷儿,孩子已经去了。”萧煜寒一只手搭上阮荷的肩膀,轻拍以示抚慰。
阮荷一个劲地哭,仿若未闻萧煜寒的话。
萧煜寒垂眸,半响后重新开口:“荷儿,放手吧,让星儿好走。”说完,试图将阮荷手中的孩子抱过。
萧煜寒只是摆了摆动作,还未有所行动,阮荷便已经抱紧孩子,连退数步,与萧煜寒拉开距离。
望着阮荷警惕的模样,萧煜寒叹息,尝试性地走近阮荷。
“别,别抢我的孩子……”阮荷无声呢喃。
萧煜寒能感受到阮荷的抵触,为了让她放下警戒心,只好道:“好了,荷儿,本王不动孩子。”说着,向阮荷招手:“来,过来。本王与你一起与孩子做最后的告别。”
说到这里,阮荷的心便是狠狠一痛,就像被刀子扎进胸口,痛到让人窒息。
是啊,她的孩子走了……永远的走了……那是她与萧煜寒的第一个孩子啊!是她费尽心思,千辛万苦才换来的在摄政王府立足的资本啊!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来,别怕。”萧煜寒继续引导:“荷儿,本王是孩子的父亲,本王也难过。”
随着萧煜寒的一字一句,阮荷慢慢向他靠近。然,没靠近一步,抱着孩子的手便收紧一分,好似生怕萧煜寒抢走她的孩子。
突然,阮荷抱着孩子撞进萧煜寒怀抱中,再一次哭得泣不成声、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阮荷到底是哭到晕厥,抱着孩子的手一松。好在萧煜寒及时接住,免去了已故的孩子再一次坠落在地。
“裴云。”萧煜寒一手搂着昏过去的阮荷,一手托着孩子,朝外喊道。
裴云进屋:“王爷,有何吩咐?”
萧煜寒将孩子往前一松,裴云便接过:“好好准备后事。”言罢,亲自抱起阮荷将其送回卧房。 盛宠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