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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歌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以免一失手掐死了夏箐攸:“先不提你答不答应的事情,你怎么就知道,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夏箐攸打了个呵欠,“当年李碧云转移股份的事情他都有掺合一脚进去,他能拿到账本,不是理所当然吗?”
顾行歌还有话想说,但是看到夏箐攸困意上涌的样子,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明天再说吧……我去给你冲杯蜂蜜水喝,你确定洗澡的时候你不会晕过去?”
夏箐攸扶着沙发把手站了起来,摆摆手:“没事,这才喝了多少,我这些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我这些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或许夏箐攸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可是顾行歌听完了这句话,心里却突然涌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
如果不是哥哥的突然离世,那么现在夏箐攸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一定是已经幸福地嫁给了哥哥,这么多年,一定不会这样孤单的过下去。
而自己呢……
顾行歌低头苦笑了一下,想这些又有什么用,都是已成定局的事情了,何必让自己如此困扰?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打消夏箐攸答应那个男人的念头。
然而第二天,还没等她想出要怎么劝夏箐攸的时候,晏盛平却突然打电话给她,说是找她有事。
按着地址找到地方,顾行歌却发现,是一座居民楼的六楼,她看着门牌号挑了挑眉,还没移动脚步,门却自动打开了,晏盛平站在门口:“怎么不进来?”
顾行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门,似乎很奇怪他没有锁门的这件事情:“你……天天就这样让门大开着?”
“你以为我是你?”晏盛平转身往屋里走,“不是知道你要来,我留门干吗?”
顾行歌懒得理他,最近这一段日子她过得十分不爽,她手上一堆事情要处理,叶锦言又跟她冷战,虽然他那边估计也没有比她清闲到哪里去,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就连和夏箐攸下一局棋来作为消遣都不成,每天就只能变着法的给自己的助手找活干,力求在自己忙的要死要活的时候,没人能够放松。
她在心里默默忏悔了一下,觉得自己这种心理实在是太扭曲了……没错,就连她本人都觉得太扭曲了。
端着水过来的晏盛平熟门熟路的在她旁边坐下,皱着眉头开口:“方瑞知道你在这里了?”
“对,结果他知道我在这里之后,我当天晚上就上演了一场世界大战。”顾行歌知道晏盛平有自己的门路,也就没有问他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情,“所以我就说,我估计天生和方瑞就不能和平共处。”
“那你为什么要去苏明义那里,为什么不通知我?”晏盛平追问。
顾行歌听到这话的时候,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随后就有些奇怪地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通知你?”
果然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心软,顾行歌想,在这样下去,这个人她也就真的留不得了。
她从苏明义那里知道了点事,晏盛平因为感情的问题,想要控制她,想要让她接受他,甚至是想要她回报给他同等,甚至是更多的感情,可是这些从来都只是晏盛平自己的妄想。
早在很多年前,晏盛平的心里,就对她产生了某种危险的感情。
只不过她自己没察觉到而已。
晏盛平看着似乎毫不在意的顾行歌,感觉心里有一根弦突然就被绷断了。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对顾行歌着了迷,明知道这个人是唐清远看上的,自己不应该招惹、更招惹不起,可偏偏就是被她所吸引,顾行歌对于他来说,就是吸引着他的那团迷雾,明知道会被吞噬,可是就是要奋不顾身的扑过去。
顾行歌心里想着事情,潜意识里也觉得晏盛平对自己做不了什么,所以也就有些走神,可是没想到顾行歌突然一把攥住她冰凉的手,晏盛平毕竟是个能打能抗的男人,他的力气还是胜了一筹。
他硬是把顾行歌按在沙发上上,大半个身体压制着她,然后深深地看着顾行歌一眼,闭上眼睛,嘴唇落在了她那还带着寒风的凉意的嘴角上。
冰凉,能品尝到细微的血腥味。
晏盛平却下意识地渴求更多,他甚至轻轻地舔舐、着女孩子一瞬间绷紧的皮肤,一条手臂勾住她的脖子,胸口抵在她的胸口,感受着那剧烈跳动的心跳。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会不会掏出随身携带的解剖刀来,给自己来个痛快的。可是每一根神经线都叛变了理智,不停地蛊惑着他,这还不够,还不够。
感觉到顾行歌的嘴唇被自己的温度渐渐温暖起来,感觉到对方每一次清晰可闻的心跳……晏盛平心里涌上某种极酸涩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些蠢得不顾性命扑在灯火上的蛾子,不受控制地用自己的全部去徒劳地想要奔赴一场不属于自己的光;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正在燃烧的火焰想不想接受他这只飞蛾的事情。
在这些年中,他经历了最刻骨的背叛,明白了血脉相连的责任,被卷入一场最险恶的争斗,体会到最深刻的悔恨……然后在这份近乎痛苦的、揠苗助长一样的成长中,遇到了这个改变了他人生的人,就在那一夜之内,被烈火打磨成人,默无声息地忍受着这份得不到回应的荒芜。
破茧的时间这样漫长,他仿佛明白了小时候听过的童话故事里,那个从小依附大海而生的人鱼公主,突然长出自己的两条腿来,这过程是一场什么样的酷刑。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也许是因为太过惊愕,也许是太过精疲力竭,也许一瞬间被这晦暗的环境所迷惑,也许是因为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顾行歌竟然没有挣扎,眼神从一开始的惊愕,慢慢地开始泛起某种意识不明的混沌和迷茫。虽然缺乏回应,可是身体却不易察觉地放松下来。
意识到这一点的晏盛平心里涌上难以言说的狂喜。
显然,他被这狂喜冲昏了头脑,这个轻轻浅浅、本来没有什么邪念的吻很快过了界。晏盛平勾着顾行歌脖子的手慢慢地移动到她的后脑,将对方压向自己,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往下探去。
微凉的手指触摸到顾行歌衬衫下露出的皮肤,顾行歌突然发力,把压在自己身上的晏盛平推开。沙发和玻璃茶几之间空间逼仄,晏盛平蜷起的手肘正好撞在茶几上,因为力道的原因,茶几被推开了一段距离,在滑行的过程中和地面摩擦发出了尖利的声音,只剩下两个人各自压抑的呼吸,难堪的沉默蔓延开来。
顾行歌有那一刻憎恨起自己这双任何黑暗都夺不走的眼睛,她几乎能清楚得看清眼前这男人脸上的最细微的变化。她看着那双不再稚嫩、不再轻狂的眼睛,一点一点地褪去最初的情、欲,然后染上了某种沉郁的色彩,坚持、幽暗……她甚至能感觉得到对方呼之欲出的某种浓烈而痛苦的感情。
即使这样,晏盛平的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盯得她差点要回避退缩。
如果面对的是叶锦言的话,顾行歌或许还会有有点悲哀地想,原来自己已经孤独了那么久,久到无法调动她引以自豪的自控力,去拒绝这样一点点靠过来的温暖。
可是当面前的人是晏盛平的时候,顾行歌从来不会觉得局面不受自己控制。
晏盛平看着她把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低低地笑了一声,终于垂下眼睛避开他的直视,用最自然的语调说:“怎么样,该觉得满足了吧?”
“我没有。”晏盛平静静地打断她,他还保持着那个被推开的姿势,轻轻地抓住顾行歌的手,即便是感觉到了顾行歌身上传过来的在明显不过的抗拒之意,他没有松开。
顾行歌甚至感觉到了骨头被压迫的疼痛。
“我没有,”顾行歌又重复了一遍,“莫行云也好,顾行歌也好……你什么时候正眼能看着我,听我说句话?不是把我当成那个什么……什么……”
他停下来,带着因为嘶哑而变了腔调的嘲讽的笑出声,“被自己救过的学长?”
他一字一顿,格外隐忍、也格外平静地说:“我知道这一辈子,欠你的太多了,你也不用每时每刻都来提醒我。”
顾行歌呼吸一滞。
晏盛平死死地攥着她的手,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强势:“还是你在提醒你自己,不管是我还是什么人,都只不过是跟你互惠互利的关系,我们两个之间就只是责任,或者是上下级之间的一笔账,还完就干净了?顾行歌,你不是自虐不肯原谅自己——”
他盯着顾行歌,尽管他可能什么都看不清,可就是让人觉得,那目光仿似有重量一样,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你是不肯原谅所有的人,你自己心里不痛快,也见不得别人心里痛快!你心灰意冷么?你心灰意冷个屁!你……” 萌妻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