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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唐清远再说些什么不靠谱的话,顾行歌先发制人的开口:“别说你是为了什么当年的事情,你我都知道,那件事情早就已经了结了。”
“不愧是能够不动声色的在莫长海身边补下眼线的人,”唐清远靠回了椅背上说道,“我不过是一个腿都断了的普通人罢了,可是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人不放过我。”
顾行歌皱起了眉头:“有人不放过你?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如果不是你的话他们不会找上门来的,”唐清远的目光里有赤裸裸的渴望,“他们来找我,是为了增加一分对付叶锦言,甚至是叶家的力量。”
“他们?”展言安奇怪的问道,“他们又是指谁?”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的话,明显你也不会相信不是吗?”唐清远这样问了顾行歌一句,“但是我的确不知道。”
顾行歌抬起没有握刀的那只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半分钟之后才慢慢开口:“或许我会相信这个,可是唐清远,我不相信你。”
“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话,”顾行歌的声音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十分温柔轻缓的,“而是对于你这个人,我从根本上就不相信。”
听了顾行歌这么说,唐清远并没有觉得惊讶,相反他的眼神之中慢慢地透出了怀念的神情来:“说真的,我还真是怀念高中时代的时候对我言听计从的那个小姑娘啊。”
顾行歌已经察觉到手上的一片黏糊糊的湿润感,伴随着新鲜伤口平静的逐渐加深的痛楚,让她的思绪愈发的清晰,她并没有去回应唐清远的话,而只是就这么看着男人。
唐清远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伸手从自己的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张折了四折的纸条递给了顾行歌:“你自己看吧。”
顾行歌展开纸条看了一眼,然后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却始终没有看向唐清远:“什么意思?”
“叶锦言既然和你有这层表面上的关系,”唐清远说这话,可是手上却也不老实,他玩着女孩子比上次见面时又长长了的黑色长发,“你说跟他有仇的人怎么可能不会盯上你呢?”
“那么我遇到的这些事也是跟他们有关系?”顾行歌懒得去管唐清远的小动作,抓住了重点回问过去。
“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看怎么样?”唐清远轻轻地嗅着那缕黑发,女孩子大概是洗过澡才出来的,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和当年一样,没有一点改变,“无论是出于自身利益还是其他方面,我都不能告诉你不是吗?。”
顾行歌沉默了,可是唐清远却没有因为她的沉默而停下来,他放下了顾行歌的头发,伸手抚摸上了她的脸颊:“行歌,行歌……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可是比当年好看多了……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想过静和?”
在他提起了自己母亲的时候,一股恶心和暴怒纠缠在一起的情绪迅速地涌了上来,让顾行歌有了强烈的呕吐的欲望。
唐清远也不知道究竟是不知死活,还是他就是想要看到顾行歌的这种表情,他着迷的抚摸着女孩子的脸,语气越发的温柔:“如果当初不是你的话,静和也不用死……你是不是一直是这么想的?可是你没想过,如果不是静和死了我就根本触碰不到你,所以静和……”
“是必须死的啊。”
顾行歌的怒火一瞬间就燃遍了全身,她再也不管时机对不对,会不会惹上什么事情,只想现在就把唐清远给在这里捅了——
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巨响,车子在原地转了大半个圈,差点翻过去,顾行歌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护在头上,随后猛地撞上车窗,要不是反应够快,这一下不让她脑袋开瓢也得把她撞晕。唐清远直接摔倒了车座下,撞上了驾驶位,还没来得及让男人反应过来,车窗外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十来个人,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车里。
一只手打开车门,半搂半抱地把顾行歌扶出来。
叶锦言一只手举着枪,一只手勾着顾行歌的腰往后退,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脸白得吓人,那种任何时候都漫不经心的表情荡然无存,脚步踉跄地任他拖着走,好像完全没有意识一样。
两个人靠得极尽,怀里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他甚至能感觉到,这人的呼吸和心跳都变得很缓慢,叶锦言轻轻地叫了一声:“行歌?”
他不能判断顾行歌的颤抖是不是因为恐惧,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好像对任何事情都表现的漫不经心的姑娘,似乎不该有恐惧这样的情绪——鉴于面对那么多危险她都在脸上带着毫不在意的表情——叶锦言皱皱眉,忍不住有些心疼,小心地轻声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
顾行歌没有理会他,直直地盯着车里的人,阴魂不散的唐清远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他不紧不慢地整理好了自己的仪表,这才打开车门出来,但是他那个手套男司机大概没有扣安全带的好习惯,被甩到挡风玻璃上磕晕了,以身试法地告诉众人遵守交通规则的重要性。
唐清远看着叶锦言环在顾行歌腰上的手,眯了眯眼,慢慢地开了腔:“叶上校?”
叶锦言锐利的目光对上唐清远,半晌,才把枪口微微下调了一些:“是唐董吧?后生我不过是个传话的——唐董大老远地来了,不该不见一见老朋友。”
唐清远盯了他一会,嘴角慢慢地上提——他的笑容非常奇特,真的是只有嘴角上提牵动起两腮石头似的肌肉,面瘫瘫得还不轻:“是他。”
他用了一个平平淡淡的陈述句,半身不遂似的僵硬地点点头:“带路。”
叶锦言把枪收起来,挥了挥手,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放下了武器,把唐清远围到中间。两个大汉将驾驶座上死鱼似的手套男拎起来,叶锦言指了指前方:“唐董请。”
唐清远看了他一眼,目光流连到几乎整个人埋到叶锦言怀里的顾行歌一眼,大步走了。
唐清远一走,顾行歌立刻推开叶锦言,颇有点过河拆桥的味道。
她一张脸格外的白,可是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叶锦言从里面看到了一丝压抑的陌生情绪,而直觉告诉他,那是某种极危险的东西。
尽管如此,叶锦言还是轻轻地搭上她的肩膀:“你怎么样?”
“我很好,”顾行歌轻飘飘地说,她的表情有些奇怪,似笑非笑,眼睛里好像闪着什么光似的,说话的声音压在喉咙里,“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顾行歌皱皱眉,突然一把把他插在兜里的手拿出来,这一下抽得太猛,出来的不只是顾行歌的手,还有她兜里的那把刀。
顾行歌的手捏得太紧,手心的伤到了什么程度她都不知道,被叶锦言这么一拉才感觉到疼,下意识地松开手,刀落到地上,血像不要钱似的飚了出来。
叶锦言倒抽了口气,顿了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你反射弧敢不敢再长一点?”
“疼……”顾行歌下意识地把手往回缩了缩,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好像才回过神来似的。
“别动!”叶锦言瞪了她一眼,小心地察看她的伤口,“你还知道疼?”
顾行歌皱皱眉,她的思维刚刚停顿了一下,这会才开始从遛号模式转回正常模式,叶锦言捧着她的手,跟捧着一件古玩国宝似的,一百二十个小心地处理她的伤口,这让顾行歌心里稍微有些愧疚,毕竟比起她自己的粗暴对待,人家叶锦言这态度多少说得上是以德报怨了。
保持着这样在外人看起来极其暧昧的姿势,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
“你怎么和唐清远在一起?”
叶锦言和顾行歌几乎同时开口,顾行歌一顿,立刻低下头去,若不是她披散下来的头发遮得太严实,叶锦言就能看见这姑娘耳朵尖上的一点殷红……不过估计以叶锦言同志的神经,看见了可能也只当是冻得。
过了几分钟,顾行歌才抬起了头来,她略嫌清瘦的两颊在呼出的白雾中显得浮着几分水气,这使得她的五官看起来格外的精致柔和:“他跟我母亲很早就认识了,但是中间出了点事……我跟他从来就没有私下联系过,你呢?”
叶锦言垂下眼皮,清清淡淡地说:“以前因为任务跟他有过交集,不过硬要说的话,只能说得上是势不两立,听了晏盛平的描述我就知道是他。你当时怎么就跟他上了车,不怕被卖了?”
顾行歌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压低了声音:“你以为我想上车?我就算身上带着把刀,也没办法挣开那个人,谁不是这样,要是都能为所欲为的话,还要规矩干吗?”
叶锦言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这个刚刚还整个人埋在他怀里、唤起他强烈保护欲的人居然有点想要炸毛的趋势:“行了行了,你晚上吃饱了没?”
顾行歌一愣。
叶锦言微微低着头,笑了笑:“走吧,我带你吃点东西去。”
“你……”
“行歌,”叶锦言黑色的眼睛对上顾行歌的,以一种极认真的神色看着她,他说,“别和唐清远扯上太大关系,跟他只要有一点关系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尤其是性别为女的。”
顾行歌觉得自己好像得罪了皮卡丘,被十万伏特瞬间给秒杀了。
叶锦言抬手在她脸上轻轻地划了一下,带了点自嘲和不动声色的苦涩笑了一下:“尤其是……像你这样的。”
他说完把领子往上拉了一下,枪放进大衣兜里,转身走了。
顾行歌显然没有回过味来,短短的一点时间内,已经有两个人以暧昧的言语和姿势摸过她的脸了……她想,如果这两个人不是他们两个的话,那这一天就是难得一遇的高品质春梦。
可惜了,现在对顾行歌来说,纯粹是难得一遇的噩梦。
她无语看着深沉的夜空,到底还是在叶锦言转过身来叫她的时候跟了上去——人啊,多被打击几次就习惯了,叶锦言,还不知道有多少无人知晓的事情埋葬在他的表面之下。
就和她一样。 萌妻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