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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之后,顾行歌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声音平静的有些让宁雪儿觉得出乎意料:"你盯了他多久了?"
“很久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听完消息后,顾行歌会是这种反应,但宁雪儿似乎也没有打算对她隐瞒,“我说过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的一举一动我都在看着。”
她的眼神非常平静,瞳孔里不知道是带了隐形眼镜还是周围的光反射的结果,有种晦暗不明的光一闪而过,像是一条不怀好意的毒蛇,在幽暗的地方蛰伏,等待着一击必杀。
“但是还是不到时候动手。”宁雪儿低下头喝了一口茶,“我还要再等一等,像他当年对我做过的那样,一步一步等他爬到了梯子的顶端,自以为能够俯视众生了,再一把把他脚下的梯子给拉走,让他摔个万劫不复。”
这话听着极其的刺耳——顾行歌用筷子轻轻地敲了一下桌子:“老爷子没有那么歹毒。”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歹毒这个词完全不能形容他,顾行歌在心里补上了一句。
“这不是歹毒。”宁雪儿说,“这是手段漂亮,不怕你笑话,有一段时间我一直很崇拜他——你……会帮我吗?”
“什么?”顾行歌睁大了眼睛,“你觉得我有病是不是?”
宁雪儿一笑,不以为意的说:"也对。"
“行了,我就不应该来,听你说废话都听饱了。”顾行歌放下了筷子——她这完全是得了便宜卖乖,明明就是已经吃饱了的,“把门打开,我要回去。”
宁雪儿一挑细眉:“叶太太原来已经注意到?”
“我耳朵还没聋,锁门的声音自然是听得到。”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顾行歌也懒得跟她端着了,“小心我告你非法拘禁。”
“叶太太别急,我只不过还想跟你再聊聊,”宁雪儿还是带着完美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说道,“令妹的消息我已经给你了,这么急着走,未免太像过河拆桥了吧?”
顾行歌冷笑一声,斜靠在茶楼仿古的椅子上看着她:“不好意思,我还真就是过河拆桥的这种人,你也不用把我想得太好。”
“那么我也就有话直说了,”她轻轻敲了敲茶盏,清脆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被放大了无数倍,“叶太太只要给我表个态,说你不会插手黎家的事情,只不过口说无凭,这有份合同,您看一下。”
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合同,顾行歌垂眸,几分钟之后才毫无波澜地开口:“如果是宁小姐,你会签这份合同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吗?”宁雪儿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把问题抛给了顾行歌。
“说的也是,”顾行歌轻轻一笑,“只不过我这个人有被害妄想症,生怕自己的签名被用到什么地放弃,也只好不去做这个识时务者了。”
这句话话音刚落,房间里立刻陷入了一片死寂。
“如果——我是一定要让你签这个合同呢?”宁雪儿显然不想就这样结束谈话,脸上甚至还是笑着的。
“不然啊……”
顾行歌向后懒洋洋的靠在了椅背上,宁雪儿看着她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出来,就在她想要追问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人踹开,在宁雪儿反应过来之前,一个高大的男人就已经站在了顾行歌身边。
“不然的话,我就只好不看大家的面子,直接用武力解决了啊。”顾行歌看着宁雪儿,慢慢地把话给说全了。
踹门的是秦思锐本人,他看了一眼好好地坐着的顾行歌,还有闲心跟她开玩笑:“我还以为你就要死了。”
“不好意思,目前看来你的愿望落空了。”顾行歌笑了笑,然后把注意力转回了宁雪儿脸上,“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事情啊。”
宁雪儿脸上的笑意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但是她脸上仍旧有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你……你究竟?!”
“你多半是以为在叶锦言现在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情况下,加之你有意示好,我会毫无准备地来跟你聊天吧。”顾行歌看着宁雪儿,无比平静地说道,“不好意思,这是现实,不是你做主角的剧本。不过宁雪儿,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既然已经经历过这么多事,你怎么还是这么自大呢?”
“是我低估了你,还以为外面那些传言不过是夸大其实。”宁雪儿恨恨地看着她,似乎很想要扑上去一口咬死她,“没想到你居然能办成那些事情。”
顾行歌整了整风衣的下摆:“传闻终究只是传闻,我自己都不相信传出来的事情,不过如果你说的是当年我对付肖林之类的,那大概还真有几分可信度。到此为止,我们的闲聊时间是不是可以就此打住了?”
“你什么意思?”宁雪儿愣了愣,才这么说道。
“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可以来说正事了,”顾行歌身体微微前倾,宁雪儿能看到倒映在她眼睛里的,无比渺小的自己,“你从唐清远那里,到底得到了多少帮助?”
“你!你怎么会……”
“你不用太紧张,”看着宁雪儿慌乱的表情,顾行歌换了个更加闲适的姿势,她的右手肘部支在了椅子扶手上,单手托腮,声音里甚至还带上了轻快的笑,“我不过是想从你这里听到几个问题的答案罢了,我跟你无冤无仇,也不想跟你成为敌人,毕竟你我的目标,本来就毫不相干。”
宁雪儿这才反应过来,在决定跟自己见面之前,顾行歌原来早把自己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至少是在消息来源的这方面。
她权衡了一下现在的局势,觉得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我并没有拿到多少好处,那个人之所以帮我,是想让我在帝城替他传递关于你的消息。从三年前开始,我就慢慢地打听你的消息,他也只是让我打听你跟谁接触,日常生活是什么样。作为交换,他帮我进入黎家的社交圈,但是更多的……也就没了。”
顾行歌想了想唐清远的那副阴不阴阳不阳的样子,姑且也就相信了宁雪儿的这个说法,这么长时间的谈话,已经能看出宁雪儿是个什么人,这个人说她是识时务的俊杰也好,说她是欺软怕硬的小人也好,在这种威胁之下,她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不小的可信度的。
“唐清远……”宁雪儿咬牙切齿地念出了这个明细,“我没想到,你居然和他重归于好了?”
顾行歌挑了挑眉:“重归于好,你听谁说的?我和唐清远是不共戴天,从我差点没一刀捅死他开始就是了,哦,你要是跟他关系好,说不定他还能给你展示一下身上的伤口。”
“你……你什么?”一直沉默的秦思锐有些惊讶地问。
“捅他一刀,是的,你没听错。”顾行歌轻松地回答,“不过放心吧,我是正当防卫,他非法入室在先的。”
宁雪儿低低地笑了起来:“顾行歌……顾行歌,怪不得当年唐清远曾经说,我要是小看你,一定会自食其果,你果然和他是一类人。”
“事实上,我和唐清远从来都不是一路人。现在,我想我们可以进入第二个问题了。”顾行歌端起了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这才继续发问,“你是从哪里知道我要出席那个宴会的,又是怎么混进去的,我后来查了宴会名单,并没有你的名字。”
“没想到你连这个都查到了,”宁雪儿现在彻底放弃了和顾行歌势均力敌的打算,面前的这个姑娘跟她想象之中的可以说得上是完全不一样,“是颜玉,我只是编了个我跟你有仇的谎话,她就轻易的相信了。”
顾行歌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奇妙的神情:“你的意思是,你跟颜玉早就有了联系?”
“没错。”宁雪儿点了点头,但是她也立刻明白了顾行歌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但是不管你相不相信,你车祸的那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想找个机会跟你正面接触。”
顾行歌浅浅一笑:“我当然相信。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这让她眼底的凛冽瞬间被全部释放了出来:“你之所以要问我会不会插手黎家的事情,是不是因为,你现在是不是和唐清远结盟了?”
这句话一出,不只是宁雪儿愣在了原地,就连一旁一直注意着她动向的秦思锐也抬起头看向了顾行歌。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已经过去这么久的事情?!”宁雪儿终于无法再强装镇定了,“难道从一开始你就在监视我?!”
顾行歌好整以闲的冲着她摆了摆手:“冷静点,冷静点,我不是会做出那么没有品位的事情的人。”
“我之所以知道你和唐清远结盟,”相对于宁雪儿的激动,顾行歌非但可以说是冷静,不如说面对这种场面游刃有余更加贴切,“那是因为你一直追问我会不会插手,你担心我会因为和唐清远的过节,插手帮黎家一把。”
宁雪儿放弃似的一笑:“我输得心服口服。”
“放心吧,我没对你说假话,黎家怎么样我都不关心。”顾行歌站起身来,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跟唐清远是私怨,跟别人都没关系,我今天下午就是出来喝了个下午茶,什么人都没见。” 萌妻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