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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睡不安稳

萌妻要离婚 唐咩咩 5526 2021-04-06 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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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行歌回到家的时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散架了,她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在心里把宫飞寂给来回问候了不知道多少遍。

  如果在心里问候就能让那个人消失的话,顾行歌有些苦闷地想着,那么宫飞寂大概早八百年就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吧?

  “想什么呢,脸都快皱成包子了。”叶锦言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她这幅样子,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想着要怎么拯救世界。”顾行歌觉得自己现在就只想好好睡一觉,“我去洗澡然后睡觉。”

  只不过这个美好的愿望终究只能是个愿望,叶锦言绝对不可能放任她什么都不吃就这么上床睡觉去的。

  等到她真的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被叶锦言盯着喝了粥又吃了东西之后的事了,可奇怪的是,即使睡意仍然浓厚,顾行歌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盘旋着今天所知道的一切线索,感觉自己手里虽然有线索,可眼前仍旧笼罩着一片浓雾,她没有办法抬手拨开浓雾,去看清后面的真相。

  “我还以为你已经睡着了,”不知道瞪着天花板过了多久,叶锦言才推门进来,“还是你已经睡醒了?”

  “我不知道,有可能是真的睡了一觉了。”顾行歌往旁边挪了挪,给叶锦言腾出点位置来,“反正就是半睡半醒,谁知道呢。”

  “你在想什么?”叶锦言躺在她身边,突然发问。

  顾行歌沉默了一会儿:“关于背叛和间谍的一个故事。”

  “听起来你并不想告诉我。”

  “以后我也许会说,但显然不是现在。”顾行歌侧过身子,往叶锦言怀里缩了缩,“给我讲个故事怎么样?比较和蔼可亲的那种,比如说小兔子和洋娃娃跳舞之类的。”

  叶锦言无奈地沉默了半分钟,挫败地开口:“我给你讲讲原来的任务怎么样?”

  “这个也行。”顾行歌倒是不挑,一口答应了下来。

  虽然好不容易在叶锦言的声音里睡着了,但是一个噩梦却不依不挠地纠缠上了她。

  顾行歌觉得一直有那么一个细细的声音,在她耳边哼着歌,一首儿歌,温柔得像是要把她溺在里面。她想起那个下午,也是个这样的黄昏,莫长海挂断了不知道多少次她打去的电话以后,她翘了课一路从学校跑到了医院,亲眼目睹了母亲被主治医生蒙上白布的场景。

  她第一次彻底爆发——曾经她总是顾忌着母亲而压抑着一切——和墨茶馆还翻脸,最后摔门而去……顾行歌不知道,那时候的一切是不是预示了些了什么,或者,注定了些什么。

  那天见到顾正平的时候,老人叹息似的说,她的母亲和莫长海相遇太早,早到她还没有足够成熟去处理这样一份倾尽心力的感情。

  后来,后来怎么样呢?

  后来……母亲死了,哥哥也离开她去了另一个世界。

  只留下她一个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顾行歌觉得记忆里好像徒然出了个黑洞,一下子把那些人的面孔全部吸了进去,心里越是接近,就越是想要逃避。

  她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心跳如雷。顾行歌按住胸口,也许是呼吸太猛,也许是错觉,她觉得胸口好像针扎一样的疼。

  一直抱着她的叶锦言早就被她做恶梦的声音吵了起来,他无声地坐在她的身边,黑暗中静静地看着她,然后叹了口气,试探性地把手搭在顾行歌的后腰上,没有被拒绝以后,又慢慢地顺着她的脊柱往上爬,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安慰一只受了惊的猫。等待着她的呼吸和心跳平稳下来,绷紧的肌肉慢慢松弛。

  他从未参与过这个女孩子的过去,于是这个时侯,只能静默地坐在这里,用体温告诉对方,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这一夜注定睡不安稳的人,除了顾行歌,其实还有一个——

  晏盛平独自一个人坐在桌子后边,房间里没有灯——他是个不需要光明的人。桌上有一封用淡紫色墨水写的信,说是信,不如说是便签,因为上面只有一句话:“你看着她,想起了谁?”没有开头,没有落款,里面的人称也没有任何的指代。

  你看着她,想起了谁?

  晏盛平的手却在微微的颤抖。

  他的表情极其空洞,浑浊的眼睛不安地转着,脸色灰败。像是刚刚从噩梦里惊醒——或者他这一辈子,从未从梦魇中挣脱出来。

  他的喉咙里突然挤出一声喑哑的吼叫,猛地站起来,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形如疯癫。

  什么时候都有不长眼力见儿的,听见动静,门口立刻有人询问:“大哥,怎么了?”

  “滚……滚!”晏盛平往后退了一步,正好被椅子绊了个趔趄,他抓着桌子沿站稳,突然回身,把椅子举起来,用力摔在地上,然后靠着桌子不停地喘着粗气。渐渐的,他安静下来,双肩缩成一团,顺着桌子边滑下来,捂住脸,溢出野兽一样的呜咽。

  想起了谁,想起了谁,想起了谁……

  这就像是一个魔咒,终身解不去的魔咒。

  午夜已过,他的心腹才从外边回来,大概是听说了晏盛平莫名其妙发脾气的事,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大哥,歇息了么?”

  屋里没声息,这个心腹等了会,刚要转身往外走,里面晏盛平的声音低低地传出来:“怎么样了?”

  心腹皱皱眉,晏盛平并没有让他进去,而且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头,不还他什么都没问,老老实实地说:“有些古怪,没看见您说的那个人,我们到了约定的地方,只看见小夫人,后来来了一个女人……”他犹豫了一下,“长得,有三四分像叶锦言的夫人,吵了一架,后来我们跟着她的人……跟丢了。”

  晏盛平沉默了一会:“跟丢了?是什么样的女人?”

  心腹应了声“是”,听不出什么情绪:“没有叶锦言的夫人那么漂亮,看着也没有那么干净。”

  “在什么地方丢了的?”

  心腹想了想,报了个地址出来:“大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莫名,还有小夫人交代的事情也是,你……心里有数吗?”

  半晌,晏盛平也没出声音,心腹低着头,默默地等着,脸上的疑惑越来越重,忍不住轻咳一声提了个醒:“大哥?”

  “唔,不早了,你去吧。”

  心腹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和晏盛平的思维不在一个频道上,他虽然心里仍然疑惑,但作为一个完美下属,还是选择了习惯性的服从,应了一声,没再多问,转身走了。

  人世间最可怕的事,不是妖魔鬼怪,不是枪林弹雨,甚至不是死亡——而是见到那个不想见的自己。晏盛平窝在自己的卧室里,把身体团成个球,他听着自己的心腹脚步渐行渐远,慢慢地闭上眼睛,脑子里突然就跳进了一个少年。

  瘦小而其貌不扬,有点尖嘴猴腮,脸皮下紧紧地包着突出的颧骨,单眼皮,眼珠很小,留出大片的眼白,看上去不那么讨人喜欢,甚至有些猥琐。

  他总是习惯于沉默不语,习惯于站在其他人的影子里,习惯于被人忽略。

  晏盛平认出了那个少年——那个多年前还没尝到权利的味道的,可笑的少年人。

  宫飞寂说,他是天生的影子。说这句话的时候,笑容有那么一点飘忽,好像含着意味深长的东西,又好像只是无心。可是听者却留了意。

  晏盛平发现,那些年代久远的事情,他已经很难想起来了,他甚至回忆不起当年唐清远或者宫飞寂等人面孔,唯有顾行歌——顾行歌的那双眼睛。

  即便是多年前,年轻的女孩子好像什么都不往心里去,什么都不争不抢……却总有人把那些东西献给她。

  就连向来眼高于顶的颜清和,都愿意把她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教她,却又不愿意她遭受任何风雨。

  为什么她就这么幸运呢?晏盛平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他才是最努力最拼命的那个——

  他拖着死狗一样的身体回去向宫飞寂复命的时候,他一身是血九死一生的时候,他风刀霜剑地办那些见不得人、也见不得自己的事情时候,贵性格在哪里?她有什么资格什么都不在乎地只按自己的意愿行事,她有什么资格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有什么资格,那样意气风发……

  晏盛平想,自己可能永远只是一只隐藏在黑暗里的鸟,看似威武雄壮,没有半点攻击力。他永远也学不会其他人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放肆和骄狂。

  可这不代表他不会憎恨。

  但他又像是身不由己地一样……被顾行歌的意气风发所吸引,最终形成了一种近乎于病态的占有欲。

  笑话……他忽然可悲得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是笑话。

  他恨唐清远,恨宫飞寂,甚至也恨能轻易夺走别人注意力的顾行歌,恨过那么多的人,可是最后却发现,最恨的人还是自己,最终连心理都残废了。

  你看到她,想起了谁?

  当现在的晏盛平看见满眼憎恨的她,想起了谁? 萌妻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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