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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长过程中有太多你该知道却没人教你的事情。你该有所准备但却没做好准备的事情,比如,高中毕业——交税交账单,买食物手纸牙膏,作为成年人的义务和责任。
有些事情你觉得你多少明白点儿,比如感情,工作,你的未来,这类虚幻的东西。但作为二十出头的人现实远比理想残酷的多,所谓成长代价就是彷徨迷失,钱永远不够花。
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顾行歌正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看着床头柜上的闹钟,夏箐攸周末加班去了,叶锦言这一周就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导致顾行歌心里总是定不下来。
盯着脑中看了一会儿,顾行歌的思绪慢慢地就飘到了唐清远和晏盛平的身上去了。
晏盛平反水,唐清远现在为什么人服务也是不清不楚,那个神秘的紫玫瑰……
想到晏盛平,她的眉头就慢慢皱了起来,他身后到底是来自哪边的力量……或者说,可以让他这样肆无忌惮却又如此惧怕的,到底是谁。
她叹了一口气,翻过身打算再睡上几个小时,打算等睡醒了之后去见见那个明明身份地位金钱一样不缺,却在最风光的时候拍拍屁股走人,转身开了个画廊的奇葩。
或许这个男人手里掌握着她想要知道的信息也说不定。
画廊还是和顾行歌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除了墙上的画有几幅被换掉了——顾行歌站在那副换了位置的人像前面,看着画面里的那个女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或者她其实什么也没在想。
她站了不知道多久,画廊的主人才端着咖啡杯从楼上下来,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他慢悠悠地打了个呵欠,这才慢慢开口:“我还以为是什么人……要喝咖啡自己上楼上去倒。”
顾行歌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对来一杯自助咖啡的兴趣不大:“看来你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悠闲。”
“而你的生活也是一如既往的多姿多彩。”男人毫不客气的回了过去,他喝了一口咖啡,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怎么想起来到我这里来了,不怕你的那个男朋友误会?哦,不对,是老公不是吗?”
“他现在大概没有那个闲心来管我,”顾行歌的嘴角像往常一样挂着虽然亲切却又让人不敢去接近的笑容,“还有,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说话的语气很让人讨厌,苏明义?”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要是你跟我说你不知道晏盛平的事情,我才不信。”
苏明义走到了椅子上坐下,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这种敏锐很让人觉得讨厌?”
“彼此彼此罢了。”顾行歌走到了他的对面坐下,“这小半年里,帝城似乎发生了不少事情?”
“其实不过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你想,唐清远和晏盛平都在这里,再加上你嫁的那个叶上校,帝城还能平静的了吗?”苏明义冷笑一声,反问顾行歌。
顾行歌啧了一声:“所以我早就说过,这两个人碰到一起肯定要出事。”
“你认识他们两个?”苏明义皱起了眉头;
“何止是认识,”顾行歌的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椅子扶手上精巧的雕花,“我可以这么说……我很了解他们两个,甚至你换成叶锦言,我同样可以这么说。”
“反正这些事情都不在我感兴趣的范围之内,我只不过是好奇罢了。”苏明义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咖啡杯,“那么,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顾行歌向后放松地靠近了柔软的椅背里:“果然还是跟你说话最轻松,你不觉得晏盛平最近表现的过于出众了吗?”
“晏盛平……”苏明义念出了这这个名字,“把这个人放在不想涉足黑道的颜清和身边,的确是屈才了。不过的确是像你说的那样,他最近的表现的确是太出众了,的确,我承认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可能,可是晏盛平如果真的是这样的人的话,现在明显不到他出头的时机。”
顾行歌点了点头:“没错,而且他话里话外其实都给了我一个信息……他的身后有一个我并不清楚的势力。”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苏明义问。
“不可能。”顾行歌说的十分确定,“我原先以为晏盛平是针对颜清和,可是现在看来,或许他自己的目标是这样,可是他身后的那个势力,想要的明显更多。”
苏明义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椅子扶手,半晌之后他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向顾行歌询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这件事情。”
“因为是我亲耳听到的,”展言安直视莫子扬的双眼,“我跟踪了他,听到他和一个女人在商量这个。”
苏明义点了点头,他显然再明白不过顾行歌的意思:“这件事情我会帮你去查一查,但是我的信息网到底能触及到他身后多少事情我就不敢保证了。说到这个,我今天早上听到了一件事情,夏家的大少爷今天早上被带走调查了。”
顾行歌愣了愣:“谁这么大胆子,敢动了夏家下任当家?就算是他们跟韩家关系匪浅,也实在是……”
“说出来你很可能不会相信。”苏明义敲了敲两人之间的桌面,“是叶锦言动的手。”
展言安真的愣住了。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叶锦言看来是要把韩家斩草除根了?可是这样动作未免太大了点,韩家虽然被他打击的不轻,可是毕竟多少年的根基摆在了那里,他这么一招……”
实在是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对于叶锦言这个人,展言安觉得自己一直是摸不透他的,即便是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甚至是当两个人关系的关系陷入现在的冰点的情况下,她都猜不透这个男人究竟是想要什么东西,这让她觉得非常不习惯;
她从颜清和那里学到了要怎么样去把握人心,怎样去利用自己的智慧去推导世上的一切,包括人心。
学会去利用自己推导出的人心,而不仅仅是当做讯息收集,绝对理性,任何时候都不被别人抓住把柄,先把自己深埋下去,在别人轻视自己的时候逐个击破,建立起自己的权威,永远不要在人前透露自己的感情倾向,这样别人才会有猜不透的错觉。
颜清和教给她要去做下棋的人,而不是别人的棋子。
永远在谋定而动,永远克制自己的情绪,永远在自己的手里留下保命的牌,哪怕是在弱势地位也要记得:自己必须是哪个可以在最后时刻真正掌握局面的人。
顾行歌的确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直到她遇上明显也是出于下棋地位的叶锦言。
苏明义的声音让处在自己思绪里的顾行歌猛然回过了神来:“我虽然不知道叶锦言为什么会这么做,可是他这一步棋,的确是把帝城现在的局势搅的更加混乱了。”
“其实帝城这里,本来维系着各大势力之间的平衡就十分脆弱,”顾行歌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面前的这场谈话上来,“想要压倒一片森林,只需要落下最后一片雪花不是吗?”
“但是这一片雪花是谁落下去的,却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苏明义脸上呈现出的是一派严肃,“如果是那个不知名的势力的话……我不介意直接把这个人给处理掉。”
“如果紫玫瑰是莫名其妙的因为你而消失,”顾行歌静静地说,“你觉得我会放过你?”
听到这个名字,苏明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所以我才把筹码压在了你身上。”
“你果然也听说过这个名字?”顾行歌笑了,“苏明义,你很聪明,却同样很自大。”
苏明义也笑了:“可是你的确不会和我的利益产生冲突,毕竟你要的是只是一个真相和你母亲留下的公司,而且你的能力决定了你是我最佳的盟友。”
“而且你也知道,我同样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成为你的盟友。”顾行歌单手托腮,黑色的长发从肩上滑落,好看的眼睛里有阳光撒下的碎汞流金,仿佛埋葬着生生不息的繁华一样,“所以我们两个现在算得上是互惠互利?”
“我以为你还要再考虑一段时间。”苏明义看着那双眼睛,平静地说道,“那么你现在想做些什么?”
“想做什么倒不是重点,”顾行歌说,“晏盛平这个人我本来是不想动他的,可是他现在已经触及到我的利益了,那么也就怪不得我了。”
“你要我帮忙没问题,但是你应该还记得我们两个结盟是为了什么。”苏明义说,“只有一个人你不能动,你应该记得这件事情吧?”
“那你应该也记得另外一件事情,”顾行歌的双手随意的放在了桌面上,“紫玫瑰这个目标只能是由我亲自解决,我要看着他进监狱,接受应有的制裁才算甘心。我劝你在这之前,别做出什么毁约的行为。”
“那么,我是不是应该说这样一句话?”苏明义伸过手去,“合作愉快,叶太太?” 萌妻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