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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珠儿走出御书房的时候,手心其实是冒汗的。宣皇正是中年,身上的王者之气一分不少。她刚才一直没有将自己的害怕表现出来,直到做出御书房,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才恍然回神。
“王妃,您没事吧?”顺公公见她脚步不稳,走上前去扶了她一把。
此时白珠儿已经回神了,感激道,“多谢顺公公。”这一声感谢还包含其他,他们都明白,不过没有点破。
王府里,管家和其他几位说得上话的人,都在等着她回来。见她从宫中安然无恙的回来,皆是松了一口气。惴惴不安问道,“王妃,皇上怎么说?”
“没事,你们先下去吧。”她不想和他们多说,以免走漏风声。
这几位都是琉王府里的老人,虽然心里仍旧疑虑重重,不过却没有再问下去。
但是苏长鸿和锦绣不一样,他们早就看出了白珠儿不对劲,在其他人走了之后,立刻问道,“你在宫里发生了什么?”
“皇上答应让我查清楚王爷谋逆的事情。”她说道。
“这不是好事吗?有了这一道命令,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入天牢。”苏长鸿疑惑说道。
“你说父皇让她去查?”司煜轩惊讶问道。随之而来的便是担忧,他一撩衣袍道,“本王要见父皇,还请顺公公安排。”
“老奴这就去替王爷请皇上,不过王爷要有心理准备。”皇上不一定会见他,否则也不会将他软禁在偏殿多日,但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他猜测宣皇是打算等这一场风波过了,再将自己召回朝中。所以他才会让顺公公传话,让白珠儿安抚好府里的人。谁知她竟然理解错了,无论如何,他都要让宣皇收回成命。
顺公公带着他的话来到御书房,宣皇看了他一眼,道,“你让他好好在偏殿待着,自己闯出来的祸,还要让王妃去收拾烂摊子。”顺公公一个字都没有说,宣皇就直接了当的拒绝了他。
他只能苦着脸站在一边道,“皇上,真的不去见见王爷吗?”
“没听懂朕在说什么吗?”宣皇脸上似乎有木意。顺公公不敢再发一言。
王府,白珠儿换上了轻便的衣服,对苏长鸿道,“皇上说顾家这一次是有备而来,唯一的破绽只有从那个土匪头子身上,只要撬开了他的口,其他一切都好办了。”
“那你要如何让他说实话?”他问道。若是能这么容易的话,当初司煜轩早就让他开口了。
白珠儿心里也没有底,只是说道,“只要是人,肯定就会有弱点,我们只要找到他的软肋,一举击破就行。”说完之后,带着人去了天牢。
有了宣皇的文书,狱卒没有一个敢阻拦他们。而且还弯腰谄媚的将人引到了犯人那里。
“刘大壮,有人要见你。”狱卒恶声恶气说道。
刘大壮就是那个络腮胡子,他可能以为是顾家的人来救他了。然而看到的是白珠儿时,立刻就不耐烦道,“不见不见。”
“这可由不得你。”白珠儿冷漠说道。她拿了一锭银子给狱卒,“这位小哥,你先出去歇一会,和兄弟喝喝酒。”狱卒乐呵呵的离开,走的时候还警告了刘大壮几句。
白珠儿隔着牢房看着他,嘴角带着笑意问道,“你还记得我吧。”
刘大壮仔细的看了她几眼,然后像是很惊讶说道,“原来是王妃啊,你尊贵的身份怎么能来天牢这种地方。”
白珠儿厌恶的看了他谄媚的嘴脸,冷声问道,“顾逍许了你什么好处?”
“王妃说什么?小人怎么听不懂,还有你说的顾逍可是顾丞相?”刘大壮小心翼翼问道。随后又说道,“顾丞相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和我们这样的草莽一起呢?”
“是吗?怎么我知道的不是这样呢?”她故意这样说道。果然被她一炸,刘大壮狐疑看着她道,“王妃都知道什么?”
“该知道,不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而且还有证据。”白珠儿的话真假掺办,更加让人察觉不到。
不过刘大壮能够盘踞在苍茫山几年,而且还被玉珏选中了,他也不像表面上那样,并没有立刻就信了她的话。而是警觉问道,“王妃口口声声说证据,就不如拿出来给小人看看?”
“你这是承认了和顾家勾结么?”白珠儿狡黠问道。心里后悔古代没有录音笔,否则将他的话录下来,一切都好解决了。
刘大壮意识到自己被套话之后,立刻就反应过来说道,“小人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切都是您的猜测而已。”
“你说王爷经常上山,我怎么记得王爷并不认识你。”白珠儿将他的焦急尽收眼底,她越发的慢条斯理,仿佛不像是在审讯犯人,而是在闲聊。
“王爷自然不可能承认了,否则不是坐实了谋逆的罪名。小人明白王爷的苦衷,不怪他。”刘大壮说的煞有其事,好像真的有这回事一样。
白珠儿冷笑一声,讥讽道,“你倒是会攀关系。”刘大壮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讪笑几声。
“你们抢了一个秀才上山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她突然问道。刘大壮连忙点头道。“当然,小人好吃好喝的供着他,还给他当了账房先生。”
“可惜人家恩将仇报,完全忘记你的一番好意。”她缓缓说道,果然看到刘大壮立刻变脸,急切问道。“他做了什么?难道出卖王爷了?”
还真是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白珠儿心想道。她从苏长鸿接过很多写着字的信,“他将你和顾丞相来往的信件都送到王府了,说是不忍心看到王爷被小人构陷,也要报你当年里将他劫上山的恩。”
刘大壮死死的盯着她手里的东西,想要伸手来夺。白珠儿迅速的往后退了一步,笑着问道,“怎么?想要销毁证据吗?”
他的手隔着牢房挥舞,虽然近在咫尺,但是无论如何都够不到。 给奴家留个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