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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花楼妈妈一开口,就是说接客的事情:“碧环呀,你也知道,我们天香楼,是做皮肉生意的,可没有几个人,能和醉仙楼的箫湘姑娘比,能卖弄风情,耍耍才气,就能勾住男人的魂。”
“妈妈,女儿都明白,您是想要女儿接客,是吗?”
“我们青楼女子,哪有不接客的,也就你是个明白人。妈妈也知道,你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自然是不抗拒这些事情了,可你要清楚,我们青楼的规矩和寻常人家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倒时候你就知道,碧环,你先养伤,等伤好了,妈妈再让你干活。”
自己的身子,早就不干净了,青萍也不介意这些。至少自己活着,为了让李长安和云翩跹死而活着,这就够了。
可她很害怕那种事情,尤其那些糙汉子,一点都不心疼女人。青萍此时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妈妈,女儿是不反对接客,毕竟妈妈救了女儿,是女儿的再生父母,女儿也想替妈妈多挣些钱。可女儿遭遇过很可怕的事情,女儿好怕会遇上粗鲁之人。”
青萍这般懂事,花楼妈妈还真不是一般的开心:“瞧你这模样,虽算不上国色天香,可还是看得过去,你把会的东西,都露一手给妈妈看,你要是有那个本事,妈妈就让你服侍达官显贵。”
只要不被那些下等人作贱,青萍做什么都愿意,立马下床:“妈妈让人被文房四宝,再被围棋和古琴。”
对于青萍来说,这倒是个机会,花楼妈妈见她这般摸积极,自然是开心的,命人把青萍要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这丫头还真没让花楼妈妈失望,字写得很好,就跟大家闺秀一般,画也是栩栩如生,这围棋下得更是不错,还有这古琴弹得,花楼妈妈好似听到了高山流水的声音。
天香楼虽然有才情好的姑娘,可没有像青萍这般全面的姑娘。花楼妈妈一脸的欣喜:“好,你以后就专门伺候达官显贵,最多过半个月,妈妈就让你名动京城。”
说完这话之后,花楼妈妈就离开了。一出去,就让人张罗这事了。
这种消息,在坊间自然是传得很快的,箫湘立马就知道了这消息。她在京城的花楼圈子,已经红了三年,还真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和自己叫板。
一旁的听雨更是不屑:“箫湘姐姐,这天香楼的碧环,还真是自不量力,姐姐这张脸,都能魅惑众生了,她还敢献丑。”
“听雨,你错了,我派人去打探消息了,这碧环的样貌,在花楼姑娘里,可算不上好,主要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一张巧嘴,不但能安抚人心,还能安抚男人那里,她是卖身的人,和我可比不了。”
从天香楼打探到的消息,让箫湘没有多少焦虑感,听雨见箫湘这般镇定,也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东宫出了事情,箫湘也是知道的,她总觉得,自己要进宫一趟,不然不放心:“听雨,你给殿下修书,就说我想进宫一趟。”
“箫湘姐姐,你真是聪明,储君殿下和储妃娘娘离心,您此时去,最是能安抚殿下了,指不定,姐姐去了,储君殿下就不让姐姐回来了!”
见听雨在一旁笑话自己,箫湘就知道,听雨想歪了,戳着她的小脑袋:“死丫头,你懂什么?我虽然爱储君殿下,可也明白,他们之间,是容不下我的!”
“那姐姐进宫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劝殿下和娘娘和好了!”
听雨真不明白,为什么箫湘要这么委屈自己?陪在李长安身边这么多年,为李长安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却还是入不了李长安的心。
也许,只是因为箫湘的出身,李长安才会一直拒绝箫湘的:“姐姐,听雨为你抱不平,您就不会为自己着想么?”
“储君殿下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没有为自己着想的资格。我们做任何事情,都要以殿下为中心,你明白么?”
箫湘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听雨自然是明白的,立马就去修书了。好在李长安回复很快,傍晚的时候,看见箫湘手里拿着一封信,喜笑颜开的,听雨知道,箫湘这是要进宫了。
听雨走了过去,一脸坏笑:“姐姐,听雨去给您被一身端庄得体的衣服!”
“我们是青楼女子,哪来的端庄得体衣裳?进宫的时候,姐姐披件披风就好了!”
“姐姐,我有呀,我房里就有一件,那衣裳,可漂亮了,你等着呀,我去给你拿。”
箫湘知道,听雨这身衣裳,是为了迟牧岚准备的。听雨一直等着迟牧岚来为她赎身,带她离开这个火坑,可自从虞楚楚出现之后,迟牧岚的心思,都在虞楚楚身上。
别说是赎身了,就是来醉仙楼的次数都少了。迟牧岚的心上人,是别人还好办,可偏偏是储妃娘娘的表姐,听雨就算想要名分,也不好开这个口。
看着听雨的背影,箫湘心酸得很,她们风尘女子就是这样,轻得很。英雄是不问出身,可女子却看重出身,就算奴籍,也比她们这样的乐籍要好。
在箫湘感慨万千的时候,听雨拿了衣裳出来:“箫湘姐姐,你快穿上吧!”
“谢谢!”箫湘接过衣裳,红了眼。
藕粉色的齐地裙子,很是优雅,款式是深闺千金穿的那种留仙裙。穿上去之后,听雨看着箫湘:“箫湘姐姐,我是没有这个命,能逃离这里了,你还有机会,一定要争取。”
言毕,听雨还从怀里,递一盒药给箫湘:“姐姐,带着这个,兴许能用得上。”
她的心思,听雨都是清楚的,她爱李长安,可她不一定要成为李长安的女人。原先千岁府的侍女青萍,就是强求那不属于自己的位置,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箫湘虽是乐籍女子,可她不会做这种下作的事情。她将药还给了听雨:“傻姑娘,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他,只要他岁月静好,你就知足了,不是吗?”
还真是如此,就算迟牧岚不曾和自己说过,要给自己赎身,甚至还追求虞楚楚,闹得坊间都是传闻。可听雨也不怪他,不恨他,甚至还希望迟牧岚能和虞楚楚修成正果。 宦妃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