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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一个人的事。
这些将士们却要和他并肩携战，他又怎么能不感动？
“既然王爷执意，就不要怪我等不客气了。”拓跋珩悠悠道，正要一声令下。
这时，天边一匹快马驰骋而来，董毅来到阵前，大声道。
“尊主说了，中州打败了九天大陆，将士们人人可记军功，不受任何因素影响。”
这样一来，方才还义愤填膺的将士们，至少一半脸上浮起了犹豫。
既然已经赢了，已经有了军功，他们为什么要冒着送死的风险打着一场仗？
而剩下的一半，是靳王的亲信兵，脸上依旧是一派坚毅。
就算现在就在军功又怎么样？他们要守护王爷，无论如何，也不离不弃。
秦风却是冷哼，“长凌的实际掌权人……”
他本来想说，长凌的真正掌权人，一手遮天的人，是靳王，靳王如果不愿这些将士有军功，他们就绝不会有，可是话还没有。
“住口。”靳王沉声道，“送死的事情，你又何必勉强？他们该做的已经做了。”
面对众将士，“听好了，你们都没有理由为本王送死，愿意留下的就留下来，不愿意留下的，现在就可以回长凌，皇帝会给你们记军功，本王更不会责备你们一分一毫。”
那些想要离开的将士脸上有动容，有愧疚，有羞忏，可是，他们在家中都有妻小父母，现在就可以回去报功，比冒着性命的危险打这一仗，可能送一具尸体回去，不可同日而语，该怎么选择，他们的心中都有了决定。
“王爷，那我们……”一个将领低下了头，跪下，“末将对不住王爷。”
靳王摇头，“你们没有这个义务，不怪你们。”
接着，又有三个将领跪了下来，无声地忏悔，长凌是谁说了算，他们比谁都要清楚，王爷本来可以扣着他们的战功，可是却成全了他们。
想留下吗？想的，只是不敢，留下，就是一个赌注，赌输了，马革裹尸还，眼下的这一场，终究是和夜展离的战斗，必定无比惨烈，死伤无数，如果是像先前那样的战争，轻而易举就能剿灭野兽军团，他们都会义无反顾地留下，陪王爷再战。
“回去吧，战斗就要开始了。”靳王淡淡道。
那些将领将心一横，挥手，率着自己的部下离开。
大拔大拔的士兵离去，只剩下了一半，没有谁愿意走人。
“王爷真是宽厚，只可惜，时运不济。”拓跋珩一叹，夜展离残忍狠辣，为了得到不择手段，比起来，靳王倒还有君子之风，仁义之道。
靳王唇角勾起，幽冷诡谲，“今日，大家就杀一个酣畅淋漓。”
手中的剑，一直没有开锋，此时打开，半空划过一道雪芒，映照着男人的脸色坚毅冷决，仿佛万年不会融化的冰雪。
“王爷，这里就交给我们吧，无论如何，也要保全王爷，王爷还要和云夕公主结成连理呢。”秦风眼眶不由得湿润，若那些没有离开，尚且可以一战，可是这一方的力量削弱了不少，敌人又知道破阵之术，一战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局面呢？
“这是什么胡话。”靳王皱眉，决然道，“本王无论如何也要杀出一条血路，做战场上的逃兵，只会让她看不起。”
“杀。”拓跋珩才吐出一个字，靳王的人马便先攻了过来。
靳王手持重锋，朝他刺来，拓跋珩身上负着伤，不方便迎敌，抬手示意，数十头猛兽将靳王团团围住。
这边的力量，比起走了一半人的靳王那一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耗。
果然九天的部队知晓了破阵术，再加上数量的碾压，这才一开始，靳王的部下，就陷入了不利的境地。
然而，他们没有退缩，没有畏惧，一个个奋勇当前，杀红了眼，管他什么战功不战功，陪着王爷出生入死，就是他们最大的信念。
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夜展离还没有回来。
百里笙早晨醒来眼皮直跳，但愿不要出什么事……
她正要派人去凤城打探消息，夜展离却来了信，信上说，他已经打下凤城，这两日先处理一些紧要的事情，等局面稳定了，就回来接她。
接她，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要在九天称帝吗？这是百里笙最先冒出来的一个念头。
那么，靳王那边呢，又是什么样的情况，按理来说，中州赢了，靳王是有一半的战功，才意识到她忽略了靳王，来到这里的初衷，是想要知晓夜展离的那个秘密，到了现在一无所获，还疏忽了他。
亲自提笔写了一封信，估摸着靳王的位置，飞鸽寄了过去。
这次鸽子属于战鸽，有灵性，如果找不到人，可以跟随部队移动的位置，向前去找寻，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信，是能够送到靳王手中的。
“公主，我们可以回去了。”白慕提醒说。
“回去？”百里笙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是啊，拓跋家输了，一切都结束了，公主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还是回去好好养胎吧。”白慕说。
可是，那件事，她还不知道啊，就这样回去，她多么不甘。
“尊主不愿告知，公主等多久也是白等，何必呢？”白慕摇头。
“可就是死劫。”她不希望他死。
“尊主已经告诉公主化解的法子，公主既然不愿意，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百里笙默然，概而言之，就是选他，他不会死，不选他，他就会死。
真有这么玄乎吗？即便如此，她也要清晰的脉络和缘由。
那一边，白启将军拿着一封信，已经是热泪盈眶，他朝白慕看过来，似乎是不敢相信，嘴唇颤抖着，“慕儿，你是慕儿……”
这些天，问这位小兄弟的名字，他一直支支吾吾，原来，他便是他苦苦思念的二儿子，真是造化弄人哪。
白慕知道，家里人已经把这一情况告诉了父亲，他快步走过去，在白启将军面前跪下，“孩儿不肖，现在才和父亲相认。” 绝世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