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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雅婷因为寻死的行为,被送到周家的祠堂跪了两天,每天只有清水和馒头。出来的时候,她差点儿连路都不会走了。从那以后,她就不敢再轻易要死要活的了。
想起从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余雅婷心中充满了苦涩。或许,她真的不该激怒父亲,要不是如此,她怎么会落到这个田地呢。她还是余老爷的掌上明珠,还是周家说一不二的少奶奶。
余雅婷的一切都被陈松伟派人记下来,报给了廖秋菊。
翠玉听得痛快,忍不住骂道:“活该,这就是报应。”
可廖秋菊只是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余雅婷的下场如何,说实在她并不十分关心。这个人从开始就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她需要关注的是自己的生活,以及自己很快就要开始的新生活。
廖秋生的婚事在廖秋菊之前。不管两家闹的多么难看,但是名义上还都是廖氏族人,廖秋生的婚礼,他们三房势必要回去一趟的。
想到廖家大房那些人,廖秋菊就觉得头疼,恨不得自己还病在床上,去不了才好。
廖青木心疼女儿,也知道女儿的心结,忍不住说道:“秋菊刚受了那么大的罪,要不然就别去了吧,我和你娘代表你们姐弟俩去道个喜就行了。”
廖秋菊和弟弟廖秋君交换了一下眼神儿,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让爹娘自己回廖家老宅,那怎么行,就他们俩的性格,还不得被人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爹你不用担心,怎么说我也是姓廖的,这这样的日子不去就太说不过去了,不光爷爷奶奶脸上不好看,你们也得被人戳脊梁骨。”廖秋菊说道。
“对呀爹,他们可以无情,但我们不能无义,怎么也得走一趟呀。”廖秋君补充道。
“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廖青木十分感动,不住点头。儿女懂事,他实在太欣慰了。
在贺礼方面,一家人也费了番心思。廖青木本想礼重些,廖秋君看了姐姐一眼,拦住了父亲。
“爹,大房那些人您还不清楚,拿多了,又是一场是非。和大家差不多就行了,没必要在这上面出头。”
廖青木窒了窒,叹了口气,没说话。兄弟反目,在他心里始终是个坎。本想趁侄子娶亲这个机会拉近一下关系,可是儿子说的也有道理,礼厚了,真的有可能闹出别的是非来。廖青木咽下满口的苦涩,默不作声。
“爹,你不用难过。大伯眼中的兄弟情,是银子决定的。只要你拿银子出来,什么时候他都会对你笑脸相迎的。”廖秋菊说道。
赵氏瞪了女儿一眼,嗔道:“你这丫头,是安慰人呢,还是想让你爹更难受啊!”
她虽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终究不好意思说出来。自家这个丫头可真是不客气,就这么直通通地说明白了。
廖秋菊吐吐舌头,撒娇地说道:“女儿这不是不想让爹再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希望嘛。爹要是在舍不得兄弟情,不如找二伯去吧。二伯看起来比大伯还明白些。”
“二伯娘比大伯娘也懂事。二伯家的两个孩子比大房的也强。”廖秋君一本正经地补充道。
廖秋菊扑哧一声笑出来,这小子,越来越促狭了。
廖青木看着一对儿女,心中既喜又酸。罢了,有些东西终究无法强求。
婚礼的当天,廖家老宅装扮了起来。尽管家里不宽裕,可毕竟是长子长孙成婚,也不能太马虎了,该有的喜庆景象,怎么也得做出来。
贴上大红的喜字和窗花,院子和屋子里打扫干净,再摆上圆桌,看起来也像那么回事儿。
上午时分,人们陆陆续续来到廖家。尽管这两年廖家人的名声不太好,在族里实实在在丢了几回脸。可小马村毕竟廖氏族人众多,红白喜事儿,大家多少都会给几分面子。所以,这喜事表面上看起来倒是热热闹闹,至于大家私下里都是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张氏一大早开始,就不停走到院门口,向外张望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盼着迎亲的队伍快点回来呢。而事实上,她等的却是另有其人。
廖秋敏知道母亲的心思,脸上露出几分讥讽的笑容。
“娘,你这又是何苦,就算三叔他们来了,也不会给大哥随什么重礼的。”
张氏瞪了女儿一眼,脸上现出几分尴尬的神色,被戳穿了心思不是那么好受的。
“你这死丫头,你又知道了。再怎么说,你三叔是你爹的亲兄弟。你大哥成亲,礼太薄了,他们自己脸上也不好看。”
“赵家那小子成亲的时候,你三叔他们给的礼,把村里人的眼睛都快晃瞎了。到了你大哥这儿,就算没那么重,也不能太薄了不是。”
廖秋敏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激怒了母亲,倒霉的还是她自己。不过廖秋敏的脑子可比张氏清醒了许多,两家都已经撕破脸了,还盼着人家给你随一份大礼,这脸皮是得有多厚啊。
想想赵家婚礼那天,她和母亲当众丢脸的景象,廖秋敏在心中就暗恨不已。但凡他们顾及一点亲戚的情面,也不会看着自己丢人现眼不吭声。说不定,他们心里还高兴着呢。就看三房的态度,母亲今天的心思注定是一场空了。
快到午餐开宴的时候,三房的一家人才出现在大门前。张氏眼睛一亮,可算来了。她贪婪眼神不住地望向赵氏的手中。
“三弟,三弟妹呀,你们可算是来了,我们这可都等了一上午了。”张氏半真半假地嗔怪道。
廖秋菊扑哧一声笑了,摇着头说道:“大伯娘这话说的有趣,今天是秋生哥娶亲的日子,您盼着我们干什么呢。”
周围响起了一片低笑声,张氏的脸色一窒,心中暗恨,这个死丫头还是这么不给面子。
“这不是许久没见了吗?怪想你们的,看你们现在搬到了镇上去,平时也见不着面儿,不光是我这个做大伯娘的,连你爷爷奶奶都惦记着你们呢。” 桑田酒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