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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在大女儿出嫁这天，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不是让他这个当爹的没脸吗。
“这个孽障。”郑二老爷忍不住骂道。
“老爷还是别骂了，他若是孽障，您成了什么。”万氏凉凉地说道。
就为了自己一时痛快，弄出来一堆小妾和庶子庶女，生出来又不好好教养，现在知道骂人了，有什么用。
顶了郑二老爷一句，万氏便不再说话了。思绪转到了刚刚出嫁的女儿身上，想想千娇万宠养大的女儿就这样成了别家的人，心里真是不痛快。
转念一想，总算是嫁在京中了，离得近想见面了，也不是难事儿。
头戴凤冠，身着大红嫁衣，郑欣妍安安静静地坐在婚床上。前院的喧嚣传不到这里，盖头下是如花般娇艳的容颜，屋里的圆桌上摆满了各色的酒菜。一旁的丫头轻声问道：“姑娘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王爷可能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郑欣妍轻声说不用，她紧张得一点胃口都没有，什么也不想吃。
想想今天发生的一切，郑欣妍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转眼间，她就不再是郑家的姑娘，而成为了皇家的儿媳妇。
这种不真实感一直延续到第二天，五皇子带着她进宫谢恩。
虽然并不受宠，但毕竟是皇帝的亲儿子。看到自己的儿子长大成人，娶妻开府，皇帝心中还是颇感欣慰的。
尤其是近些年，皇帝年岁渐长，身体大不如前。看到儿孙们也比往年更亲切了些。
于是，老皇帝高兴，大手一挥，封了五皇子忠王的称号。
五皇子口中谢恩，心里却有些发凉。一个忠字，说明父皇对他没有一点那方面的心思。区别只是在于到底忠于太子呢，还是六弟。
带着满腹的心思，两个人又去拜见了皇后。
皇后对这个新儿媳妇非常满意，不仅赐了一堆东西，还嘱咐郑欣妍要经常到宫里来看看。
郑欣妍笑着答应了。出嫁前，父亲已经把朝堂的形式跟她简单分析了一遍。既然五皇子现在是站在太子这一方，那么让皇后喜欢她并没有什么坏处。况且，有了皇后和太子的撑腰，忠王府以后的路也能更平稳些。
没过两天，王家老太太亲自上门向郑芳求亲。
事实上，事情发生以后，郑家便派人把郑芳的情况都跟王家说清楚了。王栋的心情真是一言难尽。
一方面，他想找一个高门岳家的心愿，眼见就要实现了。可万万没有想到，对象居然是郑家一个不受宠的庶女。
不仅嫁妆没多少，将来郑二老爷是不是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提携他，还不一定。但王栋又没有更好的选择。若是不接受郑家这个机会，他也没有把握能找到更好的，毕竟在京城他人生地不熟，没有人脉没有钱。
想来想去，王家还是决定接受这门亲事。
至于郑芳那里，到现在还不知道王家的真实情况。郑二老爷问过她，若是不想嫁，便让万氏给她寻一门亲，远远的嫁出去就没人知道这档子事儿了。
一直茫然不知所措的郑芳听了郑二老爷的话，毫不犹豫地表示，自己愿意嫁给王栋。
她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作为一个庶女，家里也不会给她准备多少嫁妆。她相信，那位愿意对她伸出援手的公子，一定不会嫌弃。
既然双方都愿意，郑二老爷便没有棒打鸳鸯，干脆利落地让人交换了庚帖，定下了这门亲事。
万氏则更不会过问了，她本来就不耐烦管这些庶女的事儿，如今老爷愿意接手，她求之不得。
倒是廖秋菊和郑晓雯得知情况后，唏嘘了一会儿。
据郑晓雯所知，二婶儿给这些庶女找的亲事，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族，但对人品家风的要求甚高，都是清白稳重的人家。
那个王栋家又不在京城，不知根底，谁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尽管对庶女没什么好感，可郑晓雯还是觉得郑芳实在太傻了。
“二婶儿虽然对庶女不上心，但也绝对不会故意搓磨她们，找的人家也都是端正厚道的。郑芳实在太傻了。”郑晓雯叹道。
郑欣洁说话不客气，愤愤道：“可不是，跟她那个不知廉耻的娘一样，脑子不清楚。”
说着话，几个人走到了郑家的园子里。不远处闪出一对主仆，正是她们刚刚在谈论的郑芳。
一看郑芳的样子，便知道她最近过得并不轻松。原本正值妙龄的女子，如今看起来瘦削憔悴。见到郑欣洁三人之后，她脚步一顿，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郑芳后面的丫头倒是乖觉，急忙向三人行礼。
郑欣洁哼了一声，不屑道：“不知羞耻。”
郑芳的脸通的红了，心中充满了悲愤，若不是嫡母刻意为之，把她们这些庶女晾在一边，她又何苦自己费这么大的力气筹谋。
越想越愤怒的郑芳只觉得浑身在发抖，一口恶气堵在胸口，想吐吐不出来。
这副样子落在郑欣洁眼中，更是她不服气的表现。
“怎么你还不服气。若不是母亲仁慈，就你干的事儿，应该拉到族里沉塘。”
郑芳猛地抬起头来，眼中的怒火吓了郑欣洁一跳。
“你，你想干什么？”
“哼，你怕什么，你不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吗？一向看不起我们这些卑微的庶女，可我们也是郑家的女儿，若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做出那样的事情，就算我有错，也是你们逼的。”
在家一向神气惯了的郑欣洁不由得脸色大变，看着眼珠子都红了的郑芳，她一时间情怯，不知道说什么好。
郑晓雯脸上露出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郑家是缺了你的吃，还是缺了你的穿。你吃着家里的穿着家里的，还怨恨郑家，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如今，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儿，二叔也没有狠狠罚你。反而好声好气的要送你出门，看来这些好心还不如喂了狗。”
“厚颜无耻。”
郑晓雯最后又加了一句，气的郑芳咬牙切齿。 桑田酒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