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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的人群也热闹的差不多了，毕竟是五皇子，谁也不敢闹得太过火了。江腾和陈松伟抽了个空，躲在一边小声闲话。
“我前两天已经见过他了。说是要考虑考虑再回复我们，不过我看差不多。他自从上次的丑事之后，仕途受阻，正好需要人拉一把。咱们算是互惠互利的。”陈松伟轻声说道，并没有指名道姓。
这里人多眼杂，虽然两人都非常小心，旁边还有小厮看着。但还是小心些更周全。
江腾点点头，知道对方说的是周泽云。
“如此甚好，只要他愿意，那边可以给他安排个京城守备中的要职。这样，那边在京城的武装力量就不用担心了。”
太子早就跟江腾表示过，只要周泽云愿意辅佐他。在仕途上帮他一把不算什么。
“商量也是应当的，估计他是向周锐那个老狐狸讨主意去了。”江腾一脸了然的笑容。
到底应不应下，这涉及到是否该站队的问题。周家自然会谨慎待之，弄不好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祸。
收到太子递过来的榄枝，周泽云的确是感到纠结不已。按照父亲周锐的意思，他们周家本想韬光养晦，不介入皇子之间的纷争。这样，不过最后谁成功上位，周家都不会有灭门的祸事。
诚然，没了从龙之功，确实不会太风光。可这样也更加安全不是吗。
可现在，太子已经表示出拉拢之意，自己要不要顺势接下成了一个大问题。拒绝的话，他现在仕途受阻，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皇帝对周家的不满才会消失。况且，万一太子真的成功登位，将来未必不会秋后算账。
接受的话，就得全力为太子一方谋划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书房中，礼部尚书周锐听了大儿子的话，正在思索。手中的茶杯冒出袅袅白烟。
“泽云，你觉得太子如何？”
周泽云想了想，谨慎地回答道：“算得上仁厚之人。”
太子性格宽厚，但是缺了些杀伐果断的气势。不过，对于一个守成之君来说，太子这样的刚刚好。
“那么翊王和六皇子呢？”
“这……”没想到父亲会提起另外两位皇子，周泽云愣了愣。
“翊王暴躁，六皇子野心有余，能力不足。”
很明显，对这两位皇子，周泽云的印象并不太好。
“那我们也只能接受太子递过来的榄枝了。”周锐摇头道。
老皇帝前前后后有九个儿子，活下来的只有翊王，太子，五皇子，六皇子，还有一个八皇子尚且年幼，能不能健康长大还是另一回事。要想站队，只有成年的四个皇子可选。
而五皇子自幼失去生母，由中宫养大成人，也能算作是太子一脉。所以，说来选择就是在翊王，太子和六皇子中间了。
而皇帝现在明显偏爱六皇子和他的母妃丽妃。丽妃的娘家汪家最近几年也势头正劲。丽妃的父亲汪山在两年前被皇帝晋升为丞相，大有倾轧百官之势。若不是汪家底子太薄，恐怕太子的位置还真悬了。
即便如此，若是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太子能不能顺利登基还是个问号。
周锐叹息，其实，他们周家也没得可挑的。他和汪丞相素有旧怨，就算他想投靠六皇子，恐怕也不会被重用。既然如此，只能孤注一掷了。
“罢了，也只能冒险一搏了。如今圣上对我们周家心有不满，你的仕途又不顺利。汪家看不上我们。若不投靠太子一系，我们恐怕也没有出头之日。”周锐向儿子分析道。
虽说这样做要冒些风险，但好在太子现在地位尚且稳固，只要运作妥当，应当可以保他顺利登基。只要能登上帝位，太子温厚的性格便会成为一个最大的优点。
至于皇帝对太子的猜忌，还没有到不可调和的阶段。年轻时，皇帝也是个锐意改革，精于朝政的好皇帝。无非是年纪大了，又强势惯了，所以看着正值壮年的太子不顺眼了。
只要太子不出什么大错，皇帝又没有老糊涂。这点猜忌，还不至于动摇储君地位。
想到这里，周锐轻咳一声，说道：“太子乃是国之储君，我们自当尽心效力。如今既然太子看得起你，那是我们周家的荣幸。”
周泽云想了想，也领会过来父亲的意思，恭敬道：“父亲说得是。儿子明儿就回复陈家人。”
怕父亲担心，周泽云又道：“父亲，其实我们也只能在六皇子和太子之间选择。翊王为人暴躁，却处处想显得贤明。可是看他结交的人，只要愿意归附他的，不管人品声望，来者不拒。这样的人，绝非明主。”
周锐叹口气，无奈道：“为父明白，你尽管去做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不可能面面俱到，只能择贤主而侍了。”
从父亲的书房出来，周泽云松了口气。好在父亲答应了，不然他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这几个月他在家闲得都快发霉了，从前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
这人啊，光有名声是不够的。总得有了正经差事，才能显示出自己的才华和价值啊。
郑家这边，终于将郑欣妍送出门了。听着队伍吹吹打打地走远了，万氏和郑二老爷都湿了眼眶。
郑二老爷叹了口气，怏怏道：“难怪世人都喜欢生儿子，女儿养大了，终究是别人家的人啦。”
万氏哼了一声，心中不快道：“不管她嫁去哪一家，永远都是我万如娟的女儿。”
说着，一甩帕子，转身进了内院。
郑二老爷也听说了后院的乱子，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不敢跟妻子计较。他年轻时的荒唐，留下了一大堆庶女和两个庶子。如今闹出事情，承受妻子的冷脸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刚回到内院，万氏的心情还未平复，管家便前来复命了。
郑芳的事情已经完全查清楚了，他是来请求夫人示下的。
万氏舒了口气，将满心的伤感放在脑后，笑道：“你来得倒是快。” 桑田酒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