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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秋菊失笑道:“我能有什么意思,当然是给你介绍个人选啊。总不能毛遂自荐吧。”
江腾瞪了未婚妻一眼,嫌她太过口无遮拦。不过,这想法倒不是不行。否则,真让翊王给陈家塞一个妻子过来,还真不好办了。
他看了一眼廖秋菊,问道:“你该不会是说郑家的姑娘吧。”
廖秋菊狡黠一笑,没有被发现心思后的不好意思。本来,她的交友圈子就这么窄,江腾能想到也不奇怪。
“对啊,对啊,晓雯不错吧。大家闺秀,性格爽利,花容月貌,最最难得的是,她自己对做生意也非常有兴趣,不会看不起商贾。”
陈松伟愣了愣,脑中不期然出现了一个明丽灿烂的身影。
“她嘛,倒不是不行。”
一看陈松伟这副模样,廖秋菊便笑了。这是有门啊。若是不喜欢,或者看不上,以陈松伟的性格,早就开始冷嘲热讽地讥讽上了。
而听到郑晓雯的名字后,他不仅没有冷笑嘲讽,还认真地考虑选择对方的可能性,这是不是说两个人还是有缘分的。
廖秋菊知道,郑家大房此次上京,不仅是因为儿子的科考,更是为了女儿的婚事。或许,他们原本更希望能把郑晓雯嫁进官宦之家。这样也能给儿子,以及郑家二房增加朝中的盟友。
可是,在廖秋菊看来,自己的好朋友并不适合规矩大的权贵之家。郑晓雯天性活泼,热爱自由,对那些官夫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刺探机锋深恶痛疾。反倒是富贵但环境相对宽松的商家似乎更适合她。
唯一让廖秋菊略微有些担心的事情,便是郑晓雯对卓俊生的感情了。
在临青县时,郑晓雯对卓俊生的感情十分热烈,甚至因为无法嫁入卓家而黯然伤神了许久。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陈松伟。
“你是认真的?”陈松伟思索了片刻,问廖秋菊。
“那是自然,这种事能拿来开玩笑吗?晓雯可是我的至交好友。”
“我以为郑家大房是打算用女儿的亲事攀上京中权贵呢。”
“这种心思或许也有,但郑家人还是疼女儿的。”廖秋菊眼神有些闪烁。她也有这个担心。万一郑家看不上商贾,再耽误了陈松伟,让他最后不得不娶了翊王家的剩女,也挺可怜的。
陈松伟叹了口气,他确实不讨厌郑晓雯,比起那些唧唧歪歪、矫揉造作的小姐们,郑家这个姑娘看着确实还顺眼。尤其是郑家二房在朝中也有些分量,和他们结亲对陈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更不用说还能躲过翊王的逼婚了。
“也罢,我回去便跟长辈商量一下,如果可以,马上就去郑家提亲。”他和郑晓雯在临青县便认识,翊王问起来,可以说他们早就订下了口头亲事,只不过还没有正式交换八字。这个借口还是说得过去的。
尤其是郑晓雯来京城后,因为生意的缘故,两个人也经常一起出门办事,很多人都看在眼里。此时传出婚讯,别人也不会觉得突兀。
“只有一个问题。”廖秋菊摆了摆手。
“要是你娶了晓雯,可翊王还逼你纳妾怎么办?你既然决定要娶她,可不能让她受委屈。”廖秋菊最关心的还是好朋友的幸福。要不是觉得陈松伟人品家世都不错,她也不可能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陈家家规,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这规定太人性化了,廖秋菊笑开了颜。这样一来,她可放下了心。说实话,从平日的相处来看,她觉得这两个人不管从脾气秉性,还是相貌家世上,都十分般配。
陈家虽然是商贾,可家中子弟也有走科举的,就连陈松伟本人也有秀才的功名。不过是因为要继承家业,他自己对做官的兴趣也不大,这才没有继续考下去。这样的身份配郑晓雯,也不算辱没郑家了。
商量出来解决办法,陈松伟也坐不住了,道了个别,连晚饭都没吃便匆匆离去了。
江腾看着好友急匆匆的背影,问道:“你就不怕他在郑家碰钉子?”
说到底, 他也担心,郑家看不上身为商贾的陈家。
廖秋菊哼了一声,没说话。心里却在想,既然想娶人家姑娘,当然要表现出诚意来打动对方了。碰钉子有什么了不得的,太容易到手的反而不知道珍惜。
反正,倒霉的是陈松伟。这家伙心眼多的跟筛子似的,她还怕郑晓雯以后会吃亏呢。只要不耽误正事,让他吃点苦头才好。
相比陈松伟的事情,廖秋菊心中其实更担忧的是另外一件事。
今天在寺庙中见到朱慧慈的样子,让她心里总有隐隐的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周家过年的祈福活动并不愉快。回到家后,朱慧慈一如既往地走在丈夫后面,一言不发。
刚刚走进自己的屋里,忽然,周泽义停下了脚步,猛地转过身来,二话不说抬手就算一个重重的耳光。毫无防备的朱慧慈被打得整个人都跌在了地上,嘴角留下了一丝血痕。
“夫人。”丫头惊叫道。
“滚出去。”周泽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丫头。
这丫头是朱慧慈出嫁前,朱夫人新安排给女儿的,她从前的贴身丫鬟在王府事件后,都被发卖了,一个也没剩下。新来的丫头跟主子还没什么感情,看到凶神恶煞般的周泽义,丫头吓得瑟瑟发抖,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屋子。
“你打我?”朱慧慈被打懵了。她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在婚事起波澜之前,父母连句重话都没跟她说过。而嫁进周家以来,周泽义对她几乎百依百顺,这副样子是前所未有的。
周泽义脸上显出几分狰狞,恶狠狠地骂道:“贱人。”
说着,一把拉起朱慧慈,把她重重地甩到床上。不等她反应过来,男人铁钳般的手便扼住了她的咽喉。
朱慧慈仿佛一条离开水的鱼,徒劳地张大了嘴巴,脸憋得红紫,眼睛也向外凸出来。就在她几乎昏厥过去的时候,脖子上的手忽然松开了。她翻身扑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眼泪滚滚而落。 桑田酒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