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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最恨沈嫣柔这副脑子缺根筋，争又争不过，狠又不够恨得样子。心机一点都没有，手段也使不出，空有一颗痴心，叫人不冷不热地挑竿晾在外面。
“若是为娘当初不争，不夺，不使手段，你以为现在的沈大小姐会是你吗？”沈夫人恨恨地剜她一眼：“这沈府当家做主的就是那对贱人母女了！你早就靠边站了，还轮到你在这里享福？”
沈嫣柔臊眉耷眼地问道：“那娘你说以后该怎么办？”
“继续下毒。”沈夫人理所当然地说道：“那贱人总得吃总得喝，一日不成两日，两日不成十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我就不相信她躲得过初一，还能躲过十五。”
沈嫣柔点点头，心想说得也对。只要沈青玉那贱人没有察觉，总有一日会得手的。
沈嫣柔：“那这次派去的那个人还能用吗？”
沈夫人略微思索了一下，道：“不能用了。就算她这次没有暴露，以防万一，也不能再用了。这件事事关重大，还是保险为主。我们别的没有，下人还是要多少有多少的。不差这一个。”
沈嫣柔：“那这个人怎么处置？”
沈夫人冷哼一声：“这还用问吗？这种秘密绝不能让她泄露出去，只有死人的嘴才严实，才不会泄露秘密。”
沈嫣柔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屋子外面，一个婆子站在窗下，侧身躲在阴影里，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听里面两人的对话。
听到沈夫人要处置了派去的人后，便悄无声息地后撤两步，退进了阴影中，然后四下扫了一眼，确定周围没人，便快步地离开了。
在沈嫣柔窗外偷听的婆子一路疾行，来到沈丞相书房门外，四下看了看，没人瞧见，便快步走了进去。
沈丞相正在书房内看书，一抬头见是她，便放下手里的书卷，朝门口扫了一眼，然后示意她将门关上。
婆子关上门，小碎步，低着头来到沈丞相面前，行了个礼。
沈丞相摆了摆手，低声道：“说吧！”
婆子言道：“方才老奴见小姐和夫人在房中密会，将下人都遣了出来，便偷偷上前去听。听到夫人和小姐在商量下毒之事。”
沈丞相脸色微沉，但并没有过多惊讶之色：“向谁下毒。”
婆子偷眼看了看他：“二小姐。”
沈丞相似乎早就料到了，并没有说话。
婆子继续说道：“她们派人去惠王府，伺机往二小姐饭食里下毒，今日已经做过一次，可是二小姐并没有食用有毒的东西，失败了。但她们并不打算放弃，还说要继续派人去惠王等待机会。”
沈丞相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问道：“知道她们派去的是何人吗？”
婆子摇头：“好像是个丫鬟。夫人说……说此人办事不力，不留活口。”
沈丞相点了点头：“为虎作伥，自食恶果。”
婆子迟疑道：“那接下来怎么办，夫人还会派其他人去惠王府下毒，二小姐她……”
沈丞相道：“我自会查明。”
婆子低下头，不再说话。
翌日，江轻羽没被一大早叫起来，一觉睡到自然醒。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王府里来往仆从或远或近地路过窗前，微风不寒，杨柳依依。
站在窗前就让人心情舒爽。
吃过早饭，江轻羽出去转了一圈，自己在树下练了练扎马步。
等到午时将至，约摸着李允烨也快下朝回来了，便往风铃阁走去。
她正漫不经心地走着，忽然不知从哪里冲出一个人，一下子撞在她身上，力气还不小，几乎将江轻羽撞了个趔趄。
“对不住！对不住！”江轻羽跌跌撞撞地站稳，连忙伸手去扶那人，这才看清是个中年的婆子，衣着像是府里的下人：“没事吧？”
那婆子低着头，连连给江轻羽道歉：“冲撞了侧王妃，老奴该死！”
江轻羽方才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撞了谁，也没在意地摆了摆手，见婆子也没什么事，便各有各的了。
等回到风铃阁，翠雀端来茶水，她坐着歇息了片刻，一起身，忽然一样东西不知从哪掉了出来，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
江轻羽一愣，蹲下身将那东西捡了起来。
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白纸。
江轻羽狐疑地将白纸展开，发现上面果然写着字。
“有人欲下毒害你，防不胜防，暂避之。”
这一排字，蝇头小楷，十分工整，但一看就是写字之人有意隐去笔迹，横平竖直得仿佛印刷体。
江轻羽莫名其妙地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自己都有些发懵。
这张纸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她身上，一定是方才撞她那个婆子塞到她身上的。
那么再想找那个婆子自己不可能了，唯一留下的这张纸条，写着一句听起来像是为她好的警告。
会是谁呢？江轻羽心想：“会是谁写了这张纸条，提醒我有危险，而向我下毒之人又是谁呢？”
看着纸条，江轻羽不禁想起了昨日午后那个梦，还有那盅甜汤。
虽然不知道那甜汤里有没有毒，也不知道下毒欲害她性命的人到底是不是梦中的沈氏母女，但此刻想起来，还是一阵后怕。
后心发凉，渗出一层冷汗。
江轻羽将纸条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确定没有其他隐藏的痕迹。
上面的话没有指明是谁要害她，写纸条的人也有意隐藏身份，此事真假无从查起，但江轻羽还是相信这是真的。
没人有必要做这种恶作剧整她。
而就像纸条上说的，下毒之事，确实防不胜防，她若想不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毒害了性命去，就只能“暂避一时”。
她正胡思乱想着，翠雀走了进来，江轻羽下意识地将纸条揉进了掌心。
“主子，”翠雀拿着一些点心进来，兴高采烈地对她道：“厨房做了点心，我拿过来让主子尝尝。”
翠雀走到桌边，将点心一碟一碟地放在桌上。
江轻羽听着这个话觉得甚是耳熟，莫名的不太吉利，再看桌上的点心，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霸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