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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罗岁宜这一番话语,对于常人而言,是绰绰有余。
可南溪并不是常人。
只见她嘴角微微一弯,看着罗岁宜,一脸惋惜的模样,片刻后才说道:“郡主今日这是怎么了,怎得好好的话却如同听不懂一般,我不过是说,‘依照你的意思’罢了,如果你不是这个意思,那我这话又何来侮辱北林一说,若我真是侮辱了北林,那这岂不是郡主你的意思?”
罗岁宜差点被气得笑出了声,心中暗骂一句“牙尖嘴利”,只得作罢,再不肯提起这事。
见她默不作声,南溪笑道:“怎么,郡主,你倒是回答我啊,你可是这个意思?一日为仆,终生为仆?”
罗岁宜咬紧了牙关,那北林的当政者,正是因为此事整日倍感羞辱,若是她当真说出了这话,只怕就算她远在南岳,也会被那人暗杀。
深吸了一口气,罗岁宜摇了摇头。
“不是这个意思!”
南溪深看她一眼,笑道:“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便好了,况且这玉明是我的仆人,又不是你的仆人,并无主仆一说,尽管是我的仆人,可他如今已然是你的师父,你既然不觉得什么劳什子‘一日为仆终生为仆’的道理,那这礼节你即便是行了,也没什么大碍。”
见她仍是紧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南溪笑得有些“阴险”,叫来一旁的玉环,脸上带着疑惑之色,问道:“怎么了,玉环,可是我说错了什么,方才我说的话,不对么?”
玉环悄悄看了一眼脸色绯红的罗岁宜,偷偷笑了笑,连忙摇头,说道:“没有,郡主所言极是。”
蓦然松缓了脸色,南溪猛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叹声气,说道:“那便好了,还以为我说错了什么话。”
“郡主,请吧。”
笑容愈发灿烂,身姿更加挺拔,坐在位置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罗岁宜。
所有人都看着她。
这“万众瞩目”的时刻,可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奈何,今日众人的眼光,与她想象中的“羡慕嫉妒恨”不太一样。
脸色羞红,罗岁宜终究是没有忍住,骂出了声。
“南溪,你别给脸不要脸,让我跟这么个贱·奴行礼,太过分了!”
南溪嗤笑一声,说道:“郡主,这‘谨言慎行’四个字我提醒过你多少次了,怎得还是不长记性?”
说完,南溪眸色一冷,与方才那“不谙世事”的模样大不相同。
冰冷无情的声音响了起来。
“若是这玉明是贱奴,你方才可是在贱奴手下学艺,那你是什么,贱·奴的徒弟,岂不是连贱·奴也不如?更何况玉明可不是什么忠义侯府的下人,他是我忠义侯府世子小虎牙的师父,你可听明白了?”
暗十事务繁忙的时候,小虎牙也会去玉明那里,请他指点一二。
所以这“师父”二字,玉明也担得起。
罗岁宜的脸愈发涨红,南溪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没有任何再反驳的理由。
也许是南溪的话起了作用——既然玉明是忠义侯府世子小虎牙的师父,那自己拜一拜也不算丢了排面吧?
“郡主若是当真不情愿,觉得这师徒行礼有失你的身份,那我自当无话可说,一切只得交给皇上定夺。”
南溪说完此话,怎么想怎么觉得,此刻的自己好像幼时的小学生同学。
但凡旁人有半个不是,就会嘴中叫嚣着“我要给,老师说,我说你……”
摇了摇头,将头脑中怪异的画面清空,含笑看着罗岁宜。
脑海中天使和恶魔的话语互相交叠,一场剧烈的心理战争打响。
“你可是北林最小的公主,你怎么能跟一个贱·奴行叩拜之礼?!”
“可是你若是不行礼,南溪告状到南岳皇帝头上去,还能有你的好果子吃么?”
“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杀个干净!”
“不行的不行的……这南溪会毒,你连她都打不过,何谈杀了这所有的人呢?”
……
也许只是一瞬间,又也许是过了一个年头那样长。
这一个磕头,声音微小得连蚊子都听不清。
却如同重击火炮,电闪雷鸣一般轰隆在罗岁宜心中。
她一个堂堂北林公主,金枝玉叶,在她母妃的珍爱和父皇宠爱中长大,未曾想到今日,竟然委身叩拜于一个忠义侯府的贱·奴!
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南溪这个贱·人!
礼毕,也许是不想再做第二次,罗岁宜的动作十分标准且得体。
“请玉明安……”
南溪只听清了前面四个字,后面的话,是怎么也听不清了。
咳嗽两声,南溪挥了挥手,玉明会意,对罗岁宜说道:“起来吧。”
她是怎样从地上爬起来的,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麻木的大脑,麻木的双腿,今日的事情,她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就连她自己,也不想将今日之事藏在脑海之中。
若是真有什么能够损伤记忆的药,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用下。
“既然郡主已经学好了叩拜的礼仪,玉明,你便教教她,这话语间的礼仪,死者为大,不可提,尊者为大,不可辱,如此诸类,你便好好教教吧,我也乏了,等差不多了,送罗郡主回去吧。”
南溪起身,打了个哈欠,从三人面前走了出去。
身后的杀气和恶意不减,南溪唇角一勾,若是这罗岁宜当真对自己没有动杀心,她还真有些看不透她。
如今这样愤恨,才是她的真性情。
“郡主慢走!”
玉明拱手,送走了南溪,转头,看着罗岁宜,轻声说道:“罗郡主,这说话的礼仪繁多,我会一一教导……”
回到房里,玉环已经打好了热水走了进来。
“郡主,你可要再洗漱一番,睡个好觉?”
一脸的担忧,昨夜郡主本就没有睡好,今日清晨又闹了这么一出,罗岁宜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换句话说,也许本是好时候,只是因为罗岁宜的到来,平添几分晦气罢了。 太子妃又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