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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场内。

　　沈如霜坐在车内，等待着戏份开拍。

　　因为是车里的戏，空间狭小，再加上不同的机位和摄影师，就算是开了空调，车子里还是有些闷热。

　　小演员一上车就闹个不停，眼泪鼻涕横流，沈如霜看到她一脸不情愿的模样，突然想起两年前的她开着一辆面包车送团团去医院的场景。

　　当时的陆慕婉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一样的调皮，也是在同样闷热的车子，哭个不停。

　　想到这里，沈如霜母性大发，她抚慰着小演员的脑袋：“宝贝乖，演完戏后姐姐带你去吃冰激凌。”

　　“好。”

　　女孩立马停下了吵闹，乖巧地点了点头，坐定定在原位，圆鼓鼓的肚皮早就出卖了她是个吃货，沈如霜正是抓住了这一点。

　　导演在车外打版，喊道：“第二场，第一次，ACTION。”

　　离合一踏，油门一踩，手挡一挂，沈如霜按照指示向机场开去，摄影机在另一辆车跟拍着。

　　一路上都很顺利，虽然这是沈如霜第一次上高速，但却异常熟稔。

　　到了机场，第二场戏也就结束了。

　　第三场，才是重中之重。

　　沈如霜看向窗外，看到远处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她了然一笑。

　　既然凌月如想玩，她就陪她玩玩吧。

　　“第三次，第一次，ACTION。”

　　沈如霜徐徐将车开向她那边，凌月如趾高气昂地拦下了车，手里拿着个纸扇，娇惯的模样令人有些不爽。

　　“小姐，去哪？”沈如霜摇下车窗。

　　凌月如慢悠悠上了车。

　　“师傅，麻烦去仁和酒店，快点。”

　　“好的。”沈如霜点头应允。

　　凌月如看到车内的小孩，脸色大变，演技十分拙劣。

　　“你怎么不告诉你车里还有人。”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你行行好，这是我的小孩，我没办法，只能带在身边照顾。”

　　听着沈如霜的委曲求全的求饶，凌月如心里暗爽。

　　她刚刚已经跟导演商量过了，只要她做得不过火，那这段就能用，接下来她完全可以舍弃剧本，自由发挥了。

　　“师傅你车上好大一股味道，一股屎尿味，你这车到底是给谁坐的啊。”

　　凌月如接着捂着口鼻，佯装难受，她就是想看沈如霜向她低头的样子。

　　沈如霜赔笑。

　　“那我开点窗户通风吧。”

　　沈如霜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她得先把戏演完。

　　“你这窗开得太大了，把我的发型都吹乱了。”凌月如紧咬着不放。

　　沈如霜将窗户关小了一点，但凌月如还是接着刁难。

　　“车上还是有股屎尿味，要不你把这小孩扔出去吧。”

　　沈如霜再次卑微地低下了头，剧本里根本没这段，她算是意识到了，凌月如这是故意逼她求软呢。

　　因为职业操守，她忍了下来，换做平常，她老早就翻脸不认人了。

　　“小姐，你行行好，我家微微很乖的，她不会闹的，很久就到仁和酒店了，你就卖我一个面子吧。”

　　沈如霜确实演出了卑微到骨子里的姿态。

　　这只是演戏，这只是演戏，沈如霜不停地催眠自己。

　　“我凭什么卖你面子，笑话。”凌月如扑棱着纸扇，语气尖锐。

　　她只好继续憨憨赔笑，“小姐你身份高贵，定不会和我一般较量的。”

　　监控器外的宁雪焦急地踱着脚，凭什么她家霜霜要受欺负，她看向导演，但导演全程一声不吭，似乎一点也不关他的事，宁雪除了焦虑什么也不能干。

　　“那也是，行吧，我卖你一个面子。”凌月如对她这个回应很是满意。

　　拉踩自己，捧高她的姿态，实在是太爽了，她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沈如霜从大学开始就是个要强的人，很少低声下气的时候，除了之前为了团团在悬崖上嘶吼的那次，几乎什么事情都不能令她低一头，这一次沈如霜总算栽在她手上了，终于可以尽情践踏她的尊严了。

　　有时候，魔法攻击比物理攻击更为有效就是这个道理，这种对人内心的打击好过肉体上的折磨。

　　不知不觉间，车停了。

　　“小姐，仁和酒店到了。”沈如霜压低声线尽量表现底层人民的那种隐忍。

　　凌月如掏出准备好的纸钱，狠狠向沈如霜脸上砸了过去，钱落了一地。

　　“不用找了。”

　　沈如霜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

　　行，她忍。

　　她得忍到把戏拍完，要不然就得重新拍了。

　　镜头一转，沈如霜默默把钞票捡起。

　　“CUT。”导演终于喊停了，场外的一行人总算放下了心，凌月如实在是太狠了，每个人都被沈如霜卑微到骨子里的演技折服，替她深深捏了把汗，对凌月如骄傲自大的模样更是不爽。

　　听到cut，沈如霜脸上突然漫上笑意，她重新发动油门，快速向前方驶去。

　　凌月如因为惯性，一个没有站稳，向前边的车座摔去，她呻吟了一声：“呲。”

　　听起来就很疼。

　　沈如霜假装慌乱，连忙踩了刹车，车子总算停下来。

　　黑色的皮质上留下一张白面皮，还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口红印，凌月如扶着腰站了起来。

　　因为脱妆的缘故，凌月如肤色并不是很均匀，白的一块，黄的一块，还有那个时髦的吻痕状，狼狈的样子就像个小丑，车上的小演员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沈如霜也忍不住了，捂嘴偷笑，现场的工作人员也忍俊不禁。

　　凌月如心里虽然早已经气急败坏，但她并不想在那多人面前失态，她只能无力地瞪着沈如霜，努目撑眉问道：“霜霜妹妹，你这是干什么？”

　　“对不起，月如姐姐，我刚刚不小心踩到油门了。”沈如霜克制住自己的笑意，佯装真诚地道歉。

　　凌月如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但又能怎么办，难道顶着这个样子跟沈如霜大吵一架，令人看笑话？

　　权衡一下利弊之后，她深吸几口气，气哄哄地离开了现场。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现场终于可以放声大笑，再次笑成一片。

　　沈如霜淡然一笑。

　　她让她难堪，那她就令她更难堪。

　　魔法攻击谁还不会呢。

　　夕阳斜斜地照进车窗，晚霞靓丽，今天的戏份总算告一段落了。 帝国萌宝宠妻请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