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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落,安思凝难以置信地看着魏国栋,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舅舅嘴中说出。
可对方当没看见一样,自顾自继续道:“还有,你自己承担你母亲的葬礼,免得家族因为这个蒙羞,就这样吧。”
直到魏国栋离开,整个停尸间都在回荡着他说的话。
蒙羞!
泪水无声决堤。
妈,对不起……
怪我,怪我无能啊……
整整一夜,安思凝在停尸房守了一夜。
次日一早。
门口突然急哄哄进来几个工作人员,告知安思凝,她母亲的尸体要送去火化。
怎么回事……
她明明还没有安排母亲火葬的事情,怎么会突然送去火化。
是谁安排的……
不等她反应,工作人员把尸体送上车。
不,不要……
安思凝跌跌撞撞地追在车后,因为膝盖的上还未好,她一个踉跄扑在路中间。
身后一辆玛莎拉蒂骤然刹车,险些撞上她。
看着越追越远的车,安思凝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面前突然伸来一双修长好看的手。
“怎么又是你。”
低醇的嗓音自上而下。
抬眸,安思凝对上凌煦景的黑眸,打转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滚。
她紧握对方的手,像是握着救命稻草一般。
“求你送我去火葬场,那些人把我妈带去火葬场了,我不认识他们,救救我妈,求求你……”嘶哑的哭腔掺着少女的绝望。
苍白无助的小脸上,那双布满血丝的泪眸刺目惊心。
凌煦景心下一软,俯身将少女抱在怀中,上车对关潮命令。
“去火葬场。”
安思凝万分感谢,目光却焦虑地看着前方的车子。
凌煦景侧目而视,只见少女衣领掉落出来的淡粉珍珠,在领口的位置轻轻摇晃,再一次映入眼眸。
眸光一闪。
他手指不由收紧,视线仔细审视着她的侧颜。
少女脸廓小巧,额头饱满,翘挺细腻的鼻子下,一双淡粉色的唇紧抿着。
这个角度看去,她弯长羽睫下,眸中像是沁了星的大海,水汪汪的焦虑模样惹人怜惜。
还想要仔细看那颗粉珠,车子已经到达目的地。
“谢谢您,真的……谢谢您!”安思凝鞠躬感谢,转身进火葬场。
还是一瘸一拐的背影,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脚下速度不减半分。
“凌少,现在回公……”
“让你查关于她的资料,查的怎么样了。”凌煦景打断关潮的话,收回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关潮下意识打了个颤,“查、查出来了……”
“发给我。”凌煦景已经点开邮箱。
“好……”关潮沉吟了一会,艰难地咽下口水,试探道:“凌少,我们不回……”
对上凌少寒芒闪烁的黑眸,关潮立马眼观鼻鼻观心,闭嘴转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凌煦景冷冽的目光落在发来的资料上,神色愈发凝重。
文件右上角还附着一张她的照片,和现在无异,只不过照片上美眸宛若盛了一汪清泉。
干净又富有朝气。
而现在,更多的是悲伤和无助。
安思凝跌跌撞撞地赶道现场,却看到魏国栋一家。
“舅舅?”她诧异,眸中深处闪过一抹喜悦。
难道舅舅想通了,所以一大早就请人来处理妈妈的丧事?
“思凝,我这是看姐姐是一家人的份上,才帮她火葬,这算是我帮她的最后一件事。”魏国栋神情严肃,在少女露出感激之情时,突然改口。
“但是,她还是没有资格入家族墓地。”
决绝的语气像无形的手,一点点撕裂她心脏。
母亲已经在火化,到时候不能入族墓,要让母亲当孤独一人吗!
“求你……”安思凝紧抓着魏国栋的手,一点点跪在他们面前。
把所有的自尊,骄傲都被碾在膝下。
伤口痛如刀绞。
她嘶哑的声音痛哭哀求:“妈妈身上也流着魏家的血啊,她没有错,让她入族墓吧。”
魏国栋侧过脸,神色冷漠。
阮慧清看她卑微至极的模样,则是甩出了一张协议。
“好啊,那你把这个签了,只要签了,你妈就能入族墓。”
纸头上替嫁协议四个大字烙印般烫在眼底。
安思凝苦涩一笑,留下绝望的泪水,点头答应:“我签……”
仅两个字,说的她呼吸都痛。
她颤抖的签下名字,紧接着就被强行拽着按下指印。
卖身契一样……
魏洋洋拿着签字按印的协议,十分满意:“早这样不就行了,放心,凌氏是上流社会,我肯定不会让妹妹孤单一个人,你嫁给凌大少,我就嫁给凌煦景,他可是凌家继承人,到时候我们两家亲上加亲,你说多好,是不是?”
安思凝无视她擦肩走过,来到工作人员装好的骨灰盒面前,用妈妈给她做的香囊,抓了一把骨灰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在殡仪馆里。
魏家三人得到应有的协议,草草办了丧礼就走了。
大厅里,只剩安思凝一人。
她麻木起身,一步步走到灵堂前,把香囊捂在心脏的位置,像初生婴儿一样的姿势蜷缩在母亲的黑白照下。
泪,无声下滑。
“妈,我想你了,我还记得小时候你哄我睡觉的歌曲,现在,让女儿来哄你睡觉好吗……”
低低浅浅的歌声在大厅响起,掺着哀痛的哭腔。
是那样的悲伤……
许久,大厅门口响起脚步声。
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来到了灵堂前,在少女身上投落下一片阴影。
凌煦景睨着少女静谧的睡颜,她卷翘的睫毛上沾着晶莹泪光。
看样子,是哭睡着的。
将少女在怀中离开,放在车上时,他这才注意到她裸白膝盖上的纱布隐隐透着鲜红。
小心解开,她伤口的位置已血肉模糊一片。
关潮见此,倒吸一口凉气:“凌少,这伤口感染了,要不……”
“闭嘴,去医院。”他冷声道。
手上却用湿纸巾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痂,少女痛的颤了一下,他手上力度更轻了些。
关潮从内后视镜里,看的一脸震惊!
他们的凌少竟然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千年铁树开花了?
擦拭完,凌煦景用手帕系在了她膝盖。
见少女平缓下来的呼吸,他不由再次看向她领口,俯身,一点点凑近少女的脸颊。
掺着兰花香的气息淡淡喷在鼻尖。
凌煦景胸口一热,垂眸落在她锁骨间,玉润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撩起那根细链。
就在这时,安思凝醒了。
“你……干什么……”沙哑的疑问溢出粉唇。
凌煦景眸光一沉,随便找了个借口:“你在殡仪馆晕倒了。”
晕倒了?
安思凝正疑惑,低醇的嗓音再次响起:“你母亲的丧事,工作人员已经进行收尾了。”
提到母亲,她眸中泛起泪光,但还是主动跟男人道谢:“谢谢你……”
“怎么谢?”凌煦景突然来了兴趣,侧身再次倾向她,唇角微扬,露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我要的可不是口头感谢,打算什么时候还钱?”
突然的靠近,让安思凝下意识后退。
她不敢直视男人的黑眸,却已经晚了,在他弯月般满是蛊惑的眸中紧张的不知所措。
“我我我……”
话还没说完,下巴被抬起,随着男人指端的力度一点点被拉到那张俊脸前。
“更何况,你现在这个状态应该也是没法好好工作了,不如……卖身抵债?”
安思凝混沌的大脑在听到这四个字,立马清醒不少。
这赤果果的羞辱……不能忍!
她连忙扭头,挣脱指端的力度,语气硬气不少:“我一定会还钱,工作也一定会好好做!”
少女生气的模样,像极了炸毛的小猫咪。
“哦,是吗?”凌煦景兴味的问,不着痕迹的靠近鼻尖近乎相触。
就在安思凝想要推开他的时候,他拉开距离,慢条细理地整理着袖口:“既然这么硬气,那就给我打工还债,听说你是逗秀的签约吃播,那就给我当私人厨师。” 凌先生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