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巧娘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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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管家的这个说法,卢卡斯是标准的穷汉无疑了,可他身上的音乐才华也是真的,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没落贵族吧。跳跳心想。
跳跳自小在梵林国长大,听说过不少没落贵族的传说,她年纪还小,也没过过穷日子,对金钱的概念并不完整,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卢卡斯被跳跳看得不自然,把包背在身上,说道:“我要走了。”反正已经经历过最深的痛苦,又在异国他乡,他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他,不过不知为什么,他面对跳跳纯粹如水晶的眼神依然会有不自然的感觉。
“等等,你现在住哪里?”跳跳追上他问道。
卢卡斯闭上眼睛,长长吸了口气说道:“教堂。”反正今天也被彻底拆穿了,再隐瞒也没有必要。因为信仰的原因,神父同意他借宿在教堂的屋檐下。
跳跳咬咬小唇,从管家口袋中拿出一个皮夹,翻出管家的证件和银行卡后将那个皮夹递给卢卡斯:“给你。”她没细数里面的钱,也不太清楚里面的钱够用来做些什么。
“施舍?不要?”卢卡斯都不屑伸手,他宁可在梧桐树下拉一个下午的小提琴挣顿饭钱,也不需跳跳的资助,“难道你以为我要的是钱?”
“你不就是个要饭的吗?还摆谱?”管家觉得跳跳太单纯很容易被骗。
“这是演出费,我听了你的演奏,理应给钱。”跳跳笑眯眯地说道,“相比我听到的,这些钱真是太少。”
卢卡斯淡漠的表情裂开一道小小的裂痕,可依然皮肉僵硬地说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教你吧,我不会因为这点恩惠就违背我的原则。”
“没关系,我从没想过要跟你交换什么?”跳跳连连摆手,她再次把皮夹往卢卡斯方向伸了下。
或许是小姑娘的眼睛太过明亮,卢卡斯默默地咽了口口水。
卢卡斯冷着脸拿皮夹离去,管家在一旁唉声叹气:“哎哎哎,大小姐,你被那个乞丐给骗了,她手上那把小提琴也一定是假的,如果小提琴那么值钱,他哪里用得着乞讨啊。”
“或许小提琴是家族的传承的,那是绝对不会卖的东西。”跳跳知道那些没落贵族总会有些看似毫无意义的坚持,管家没经历过,不一定懂,于是耸耸肩,扭头又看到一旁的鼎记已经关门,可管家一点都没有焦急的表情,突然明白今天这场偶遇中夹杂了多少心思,顿觉意兴阑珊,跟管家说道:“管家伯伯,我们回去吧。”
“好的,小姐。”管家已经忘记来江城老街的借口,直到快走出老街的时候,管家一拍大腿才想起白糖糕的事,不过现在这个时间,鼎记早就关门,管家心虚地瞥了眼跳跳。
跳跳揪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心思认真地盯着车窗往外看。
她在回味刚才卢卡斯拉的那首曲子,一边回想着旋律,一边手指在膝盖上翻飞敲打节奏,好几个细节的处理跳跳都想不太通,如果能再看一遍就好了。说起来,如果能再听卢卡斯弹一次钢琴多好。跳跳在遇到卢卡斯之前,一向自视甚高,如今见过远超天际的高水准,又生出学习的念头,可卢卡斯的话也让她遭受打击,卢卡斯说她的顶点就到此为止,无论真假,这么直接说出来,未免太伤人了。
第二天,跳跳放学后,想再听卢卡斯拉琴,于是又让管家带他去江城老街,可在鼎记门口的梧桐树下,跳跳没有看见卢卡斯,鼎记的老板也说今天没看见卢卡斯,于是跳跳让管家带着她到卢卡斯住的教堂找他。
神父告诉跳跳,卢卡斯昨天晚上被警察带走。
跳跳抓着管家的袖子要他带自己去警察局,管家哪里敢把跳跳带去警察局,不过耐不住跳跳倔强地磨,只能给警察局局长打了个电话,然后一行人一起来到关押卢卡斯的分局。
原来是因为昨晚有几个小流氓翻进教堂把卢卡斯的小提琴给偷走了。
大概是因为这群小流氓听到昨天下午跳跳的话,知道卢卡斯的小提琴价值连城,才会动了贼心。
卢卡斯追出去的时候,就拉住那个跑得最慢的小流氓,那个小流氓抵死不承认,急红眼的卢卡斯把那个小流氓往死里打了一顿,要他说出小提琴的去处,但那个小流氓是个新手,他什么都不知道,被打到晕过去也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卢卡斯站在晕过去的小流氓身旁,一时手足无措。
正巧巡逻的警察经过,把卢卡斯抓起来,把那个小流氓给送到医院。
跳跳和管家到警察局的时候,警察说现在就等验伤报告,搞不好卢卡斯会进监狱。
跳跳是江浩然的独女,即便是个小孩,警察局的警察也要卖她面子,更何况局长全程陪在身边,于是跳跳很快就在拘留所里看到卢卡斯。
卢卡斯面如死灰地坐在角落中,草窝一样的头发,鼻孔下挂着一道血痕,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脏,跳跳叫他也没有一点反应。
跳跳抓过一张纸和一支笔跑到卢卡斯身边,跟卢卡斯说道:“你画,你把丢掉的那把小提琴画出来,我帮你去找。”
卢卡斯闻言缓缓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八岁大小的女孩。
“相信我,我会帮你把小提琴找回来。”跳跳无比坚定地跟他说道。
卢卡斯虽然觉得好笑,不过他还是信了跳跳的话。
卢卡斯快速在纸上绘出一把小提琴的模样,他画得又快又好,画画的过程整个人都凝神关注,仿佛超脱尘世一样。
跳跳让管家把这张画去复印几百份,然后让江家人分发到江城各个琴行和典当行以及专门收赃的小老板处。
江家要找的东西,在江城就不可能找不到。
没到晚上,就有人把琴送到江家。
江浩然双手交叠看江城一群大大小小的头目,大气不敢出地站在跳跳面前,而所有人面前就是一把断成两截的小提琴。 千亿隐婚前夫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