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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没有监控，我在让人调别的路口的监控记录。”苗首助尽职地说，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企业总助，还是在江城，不可能跟警察一样去做具体的调查。

　　“什么时候能出结果？”林予晴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是绑架？”

　　“我不确定。”苗首助摇摇头。

　　“是绑架！真的是绑架！”陈叔在焦急地咆哮，“是孙曦啊！就是孙曦绑架了陈雅啊！大小姐！”

　　孙曦？骤然听到这个名字，林予晴的精神更加紧张：“陈叔，你怎么知道是孙曦？”林予晴尽量放缓语速，她知道现在的她不能慌，如果她也慌了，陈叔会更加六神无主。

　　“她给我打电话的，她让我带着公司章去跟那些债权人签和解协议，要我们自愿吃下林芷儿欠的所有债务。”陈叔的话如风中的树叶般颤抖，“我跟她说了，因为你要去江城招投标，所以公司的公章被你带去江城，可孙曦像是疯了一样，她不信我的话……”陈叔说说到最后，嘴里嘟嘟囔囔地都是呜咽声。

　　“没事，没事，陈叔，我来想办法……”说是这样说，可林予晴心里一点头绪都没有。

　　“大小姐，孙曦怎么成这样了？就像个疯子。”陈叔之前因为林予晴的缘故见过孙曦，也知道只是个比女儿大一些的女孩，没想到竟然能做出绑架的事来。

　　“疯子也好，钱也好，现在陈雅的安全最重要。”林予晴定定心神说道：“陈雅是在江城被孙曦绑走的，她很有可能还在江城，我这就联系她，她要章我给她章，要钱我给她钱。”林予晴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没底，毕竟手里最值钱的股份无法马上套现还钱。

　　“大小姐，对不起，这笔钱我会还给你的，无论多少钱，我都会还的……”陈叔一时组织不了语言。

　　时间紧迫，林予晴挂了陈叔的电话后就赶紧拨通孙曦的手机号码。

　　林予晴太过慌乱，甚至忘记自己的手上有伤，一拉一扯，疼得冷汗直冒。

　　南宫承坐到床边，把她揽进怀中，端着手机凑在林予晴的手边。

　　接通音响了两声后，孙曦冷凉的声音自免提中传来。

　　“予晴？”孙曦的声音仿佛是躲在深穴中的小动物，躲闪的语调又带有临近危险而害怕的喉音

　　“孙曦，咱们自小一起长大，你把陈雅平平安安放了，我可以不报警。”林予晴仔细盘算着最后的筹码。

　　“陈雅？是谁？”孙曦嘴里传出阵阵抽气音。

　　“孙曦？”林予晴听出不对。她侧头看身后的南宫承。

　　苗首助已经带两个小伙子进来，一个小伙子拿一根线接到林予晴的手机上，另外一个人则是旋开一台黑黑的机器，那个机器上有很多按钮，像老式的录音机。

　　连接机器的是一台AK最新款笔电，一排排莹蓝色的数据自黑色的屏幕上出现。

　　“陈雅，就是陈叔的女儿……”林予晴眼睛盯着苗首助的口型，苗首助让她尽量拖延与孙曦之间的对话时间。

　　“陈叔？陈叔是谁？”孙曦仿佛是中了邪一样，不停地在重复。

　　“孙曦，你还好吗？”林予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潜意识觉得孙曦的状态出了大问题。

　　“我好吗？我好吗？我，我好像不好……”孙曦哼声说道，“我是谁？奇怪，我怎么想不起我是谁……”

　　“孙曦！孙曦！”林予晴声音拔高。

　　可孙曦竟再没任何回应。

　　电话讯号没有断，但听筒中再未传出应答的声音。

　　林予晴紧张得发冷。

　　南宫承环住林予晴发颤的肩头，视线落在苗首助身上。

　　苗首助看到电脑上出现一个一排红字，向南宫承比了个OK的手势。

　　几乎在同一瞬间，电脑屏幕上跳出一个视频。

　　视频右下角的有时间显示，是实时视频，从拍摄角度上来说，应该是别在拍摄人胸口的微型摄像机拍到的画面。

　　视频中出现一扇门，走在最前面的警察敲门没人应答后，大力将房门踹开，林予晴从视频中看出，里面的摆设像是酒店的标间。

　　房间里跪坐着一个垂头丧气的女人，女人穿着黑色的运动外套，牛仔裤，一头长发散乱地垂在肩膀上。她垂在膝盖上的手边平躺着一个手机，手机还显示在通话过程中。

　　警察过去利索地将那个女人铐起：“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人一句话都不说，缓缓抬起死灰一般的面孔，喃喃说道：“我叫什么？我是谁？我是……”

　　林予晴已经认出那个女人正是孙曦。

　　而面前的手机话筒里传出的也是乱糟糟的杂音。

　　警察捡起手机按了挂断键，林予晴的手机讯号同一瞬终止。

　　看到孙曦那瞳仁涣散的疯傻模样，林予晴本能地瑟缩，她仿佛回到母亲死前那几个月的噩梦。

　　母亲就跟游魂一般，穿着价值不菲的白色真丝睡衣，从一间房绕到另外一间房，不停喃喃地说道：“我是谁？我要做什么？”

　　林予晴向后一靠，撞在南宫承坚实的肩膀上，南宫承长臂将她整个包裹起来。

　　苗首助识相地让手底下人关闭监控，接着带他们离开病房。

　　南宫承把林予晴半转过来，轻轻抚摸她头顶的发。

　　“吓着了？”

　　“没有，就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林予晴闭上眼睛，睫毛还在微微颤抖。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别想了。”

　　安抚人心的话，却没说到林予晴心里。

　　“我忘不掉。”林予晴的肩膀开始发抖，“我想到我妈妈，她疯的时候也是这样，是谭锦华逼疯她的。孙曦也是被逼疯的，逼她的人中，有我。”

　　“和你没关系。”南宫承厚醇的声音如春天的原野一样辽阔好听。

　　“其实，我好怕我变成我妈妈的那副样子。”林予晴抓住南宫承的手腕，“我妈妈是个超级超级温柔的人，她为了林祥育，为了我，忍气吞声那么多年，可到最后，她的精神还是崩溃了。”林予晴的眼睛慌乱地左右晃动，找不到定焦，“可现在，我更怕我变成谭锦华，你看孙曦，她是不是也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你不是。”南宫承继续轻柔地说道，还想多说的时候，西装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千亿隐婚前夫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