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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妃的柳眉轻挑,重新审视了脚下的女子,只见她一身上好真丝宫装,发鬂梳得一丝不苟,银制发簪末端缕空处,蝶翼飞舞。虽是低垂头颅,却也能让人一眼就瞧出她的美貌。玉妃讶然,却不想这女子既是今日里将自己比作牡丹的那丫头。
华贵人不待玉妃发话,伸手由袖口中摸出那只贵重的金镶翡翠步摇,恭敬地呈至头顶道:“容儿万分感激娘娘借给容儿金簪,这簪子非同寻常,若非这簪子,容儿只怕早就被贬为奴了,容儿此翻来是准备还回给娘娘您的。”
玉妃只淡淡地睨了一眼那簪子,轻挑她道了句:“这种簪子本宫有的是,赏了你自然就是你的了,收回去吧。”说罢,越过她往屋里迤逦而去。
裙角在华贵人的身侧掠过,华贵人一急,转了个身再度面朝玉妃的方向,惶恐道:“容儿不敢收娘娘那么贵的赏。”
玉妃稍一顿足,头也不回地冷笑:“那妹妹只管把它扔了。”
华贵人越加怕恐,冲着那越惭远去的背影道:“容儿谢贵妃娘娘赏赐,若日后娘娘有事吩咐,容儿定会义不容辞。”话音落下,稍稍抬眸的她只来入及瞟见那一片华服在门后一闪,再见不着玉妃那优雅高贵的身影。
“娘娘,这华贵人心思倒也甚密,知道往娘娘这棵长青大树下靠。”小婢女抿着嘴一笑,执起桌面的纨扇为玉妃轻轻扇了起来。正值暖春,纨扇本用不上,却因刚刚玉妃的一路急赶快赶,赶出了丝丝汗液,小婢女念儿向来体贴入微,即刻便明了她的意思。
这丫头本就是玉妃娘家陪嫁入宫,从小伺候玉妃惯了,也因她的心灵手巧,才一直稳做玉妃的眼前红人。
纨扇轻摇细晃,丝丝凉风柔和地挑逗着玉妃额角垂下的几缕青丝。青丝下的面色一笑,嘲弄地说道:“这华贵妃是唯一一个身家背景单溥,头衔又是最低者,她不靠着本宫,这央央后宫,日后能有她好日子么?”
“娘娘说的极是。”念儿点头附合,小嘴儿甜甜地讨好道:“娘娘乃这后宫之首,这皇后之位呀,也定非娘娘莫属,只怕这日后那些嫔啊妃的都得来讨娘娘欢心呢。”
“小丫头也不怕这话被皇上听了去。”玉妃轻声一啐,小脸未现开怀,倒是黯然噫叹出声:“这皇后之位尚不知会落入谁家呢,谢妃倒是无望了,可新入宫的刘氏白氏那几丫头……就怕皇上会像选妃一般,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呀!”
玉妃乃当朝皇太后的干女,据说是皇太后南下游玩时看上,然后带回宁城的。关于她真正的身世,没有谁真正了解过。虽不见有多大身家背景,却也能仗了皇太后的面登上从一品贵妃之位。只要皇太后一日不倒,她就无忧!
之前她一直挺自信能登上皇后宝座,未想这皇上一天之内立嫔妃数十,几乎个个生得如花不说,还都有着强劲的身家背景。
念儿自是明了她的忧虑,收了纨扇细声安抚:“娘娘,这您就多虑了,那刘氏生得容貌普通,段是不能为后。白氏大女面容清冷,话也不懂说几句,好比一个闷罐子。白氏二女倒是会说话,却骄傲如孔雀,没半点城俯。您说,这些个人和谢妃有何区别?能有出息么?”
谢妃,为月夜登基第二年直封的从二品皇妃,生性安静,几乎不迈出屋子,久而久之,大家几乎将她遗忘在这深宫之中了。
玉妃没再答话,噫叹一声连着一声,秦首微垂,注视着搁置于桌面的香炉。炉内散发着阵阵檀香的香味儿,那是宫里许多人都喜欢的味儿。那香气交织着玉妃口中不断溢出的轻叹声。飘飘扬扬于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沁入每一个角落。
此时天色已暗,最后一丝夕阳的余辉透窗照入屋内,将这原本就豪华的宫殿渡上了一层金色,越发显得高贵如天外神殿。而玉妃那张素白的小脸,亦受了这柔美的金黄色彩渲染,越发妖娆美丽,只可惜了那面容过于黯然,眉目稍显无神了些。
小婢女见她独自忧愁,自是明了此刻的她是最不喜人家打扰的,只得行了礼退下。
云和宫位处后宫偏处,平日里往来人少。自住进来那天起,除了婢女太监外便未见有人来过,雪芙生性好静,倒无所谓清静如否。西院的白玉琪闷了一天后,便开始嚷嚷着要出宫去见娘亲。雪芙闻了只是苦笑,一入宫门深似海,哪那么容易出去?
院里有一棵老梨树,洁白的花朵儿布满枝桠,芳香沁人。雪芙拿了竹篮,踮着脚跟摘那洁白花朵。香儿不明,歪着头道:“娘娘,这花开在枝上美,摘下来便不美了。”
雪芙微微一笑,道:“本宫自是明白,眼看这梨花就要谢了,本宫想着摘一些下来,夏日里泡水喝。”
“泡水喝?”香儿越加疑惑了,从未听闻过梨花可用来泡水喝。
“白色入肺,没听说过吧?梨花有润肺、止咳化痰、润肺清热、养阴濡燥、散结通肠、涤热息风、降火生津之作用,可以入肺经,有助于气血速降,帮助人们的气血从外面向里面流动,作用多着哩。”雪芙一边采摘一边说道。
以前在妙峰庵,玉真师父每年都会嘱她搞一些晒干,等需要之时给大家喝。而她每次都舍不得生生将花儿采下,如是跃身上梨花阵中的小屋顶,将那白皑皑的一层收下洗净,晒干之后拿回庵中。
早晨的阳光柔柔地照在梨花树上,稀稀落落的几缕光线洒在雪芙素白的小脸上,几片如蝶翼般的白色花瓣落下,沾在她的发上,脸上。她没想到在这深宫内苑中既也能见到这般胜雪的梨花,一直以为自己今生再无缘与这美丽的梨花相伴了!
“娘娘,您要摘多少,让奴婢帮您摘吧。”香儿见她已经落了一头一脸的白花,只得关切地说道。雪芙却摇头拒绝,从石椅上跳下,道:“好了,够了。”
香儿松了口气,接了她手中的篮子入屋去了。雪芙则用手拍试着满头满脸的梨花,转身正要入屋之时,听闻白玉琪在大声嚷嚷着骂道:“这隔壁谁在没完没了地弹琴?还让不让人睡了?小翠!小翠呢!给本宫好好管管去!”
一位叫小翠的婢女慌忙迎上,跪地垂头惊恐道:“娘娘,这隔壁住着谁奴婢并不清楚,奴婢不敢前去。”
“不知道?你怎会不知道?快给本宫去!”白玉琪不由分说,冲她低吼道。
雪芙倾耳一听,既真的听到了古琴的音律,隐隐约约间,琴音忧伤而柔美。抚琴者的技艺亦是一流的,她不觉也开始好奇起这到底是谁在抚琴,何以会这般悲伤。难道对方和她一样,因得不至圣宠而被扔在皇宫的小角落内吗?
雪芙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出院子,沿着红墙小心翼翼地往前行去,琴音犹在,依然是那么的悲怜。兴许是出于同病相怜的情感,她的脚步不止,几乎是屏住了呼吸行走在长长的回廊间。身上依旧穿着那一身的白,微风吹拂,飘摇生姿。
身为皇帝的女人,原本是需要着宫装的,只是她一直未着,想着反正不用见驾,用不着披上那繁索的宫装,这倒方便了她在外面行走。
就在她尚在缓步行走之时,突闻‘嗖’的一声,那是利器穿过树稍所发出来的声音。雪芙顿时大惊失色。出于本能地旋身,避过那急射而来的利器。
那是一柄在云月国见不到的小飞刀,飞刀‘叮’的一声扎在红墙上。从惊惧中回过神来的雪芙愣了一下,讶然地注视着稳稳地扎在红墙上的飞刀,上面扎着纸片。她疑惑地四下看了看,并未见着人影,如是上前将飞刀拔下,小心翼翼地将纸片摊开。
尚未来得及看清上面的字,眼角的余光瞟见一个藏青色的人影晃动了一下,往她的身边席卷而来。雪芙本能地将握住纸条的手一避,避开来人的攻击。
“拿过来!”冷漠的声音响起,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位长相俊美,表情严肃的年轻男子。一身藏青色的衣衫,乌发用玉冠盘紧,腰间挂有龙腾图的圆形玉佩,一看便知是王公贵族。
刚刚一不小心将身手暴露,此时遇上的又是王公贵胄,雪芙不由得担心起来。握着纸片的手掌不自觉地攥紧,对那俊美男子道:“还你可以,不过我要你忘记今日曾见过我,就如我忘记今日在此地见过你一般,如何?”
“在下本就对宫里的索事不感兴趣,姑娘不说在下也不会记住今日曾见过姑娘的。”男子的声音平和了一点,心里陷隐隐地担忧起来,目光一刻也未离开过她攥在手中的纸条。
他不知道有着这等绝好身手的女子会是什么人,何以会埋没在这皇宫内苑之中,他也无心去弄明这些杂事。不过,此刻的他根本无心去想这些,只想从她的手中夺回信条。
“那就最好了。”雪芙回他一个淡漠的表情,将手中的信条还回他的手中,临走之时好心提醒道:“月夜并非糊涂之人,若想活命,最好把这一切的小动作都收敛。”说完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看起来如月夜一般冷漠如霜的男人,转身离去。
“在下南宫爵,感谢姑娘的提醒。”如铁如钢的男子冲着那抹雪白的背影一抱拳,眼眸中却闪过一丝清冷的表情,没有丝毫的谢意。直到长长的回廊再度安静,方才转身急离而去。 错嫁冷情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