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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从云和宫出来便脸色阴沉,脚步迈得飞快,李公公举着油伞小跑着随在身后。这大冷天里,他却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粒,那模样滑稽到了极点。
追赶不上的李公公举着油伞,忍不住提醒道:“皇上,小心路滑。”
月夜并不理会,脚下的雨水湿了他的厚底软鞋亦不理会,正当李公公放弃劝慰时,倏地停下脚步。李公公一个没走稳圆滚滚的身子撞了上去,吓得慌忙后退一步,高举着伞躬身耸拉着脑袋道:“皇上恕罪,奴才有眼无珠!”
月夜并未与他订较,瞪着他愤然问道:“朕问你,雪妃怎会知道朕在找人?”
“奴才不晓得啊!”李公公慌忙说道,一看到月夜的怒火便急急解释:“奴才差人前去寻找时已交待过大家不可太过招遥,雪妃娘娘身处深宫理应不知的啊。”
月夜一早便猜到从他的口中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只威胁性地冷哼一声,甩袖继续往前走去。脑海中回想起雪芙讨好他的情形,她扮演他心里头的人?休想!
回到理政殿,门边突然迎出来一位年纪过半百的男子,在月夜面前施礼:“修真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月夜一看是云月国的祭司修真,语气倒是客气,道:“大师平身吧。”抬头才发现皇太后和玉妃亦在殿中。修真谢了恩后到玉妃行安,然后退回皇太后身侧。
“母后。”月夜一见着皇太后,心里不由得生起一阵无奈,皇太后寻他无非就是立后之事。他已一推再推,却不想几日刚过皇太后又来了。虽然心里烦,可还是乖乖地行了礼。
皇太后微微一笑,道:“皇儿不必多礼,今儿听修真大师说皇上定会在短时之内定下皇后人选,我呀,心里高兴,便让大师一同来听听皇上的主意了。”
月夜眉头微皱,他何时有定过皇后人选?这后宫之间谁能堪当他的后?犀利的目光一转,落在修真大师的身上。修真大师立即跪地,辩解道:“皇上,修真只是实话实说,并无妖言耸听之意,求皇上恕罪。”
“何为实话?连朕都尚未定下皇后人选,大师倒先替朕定下了?”月夜睨着他讥诮道。祭司修真大师从二十年前便陪驾于宫中,倒是个很值得人尊敬的人。今天的话却让月夜犯了怒,修真大师自然慌张了。
“朕倒想听听看大师的实话。”月夜脚步一转,于上座而坐,接过玉妃递过来的香茶轻啜一口。若非知道修真大师向来忠心耿耿,他会认为这一切都是皇太后的计谋。
修真大师挺了挺身子,一本正经地说道:“皇上不必烦心立后之事,这皇后人选早在这后宫之中等待圣宠,不多时日便会成涎生了,这些日子以来是因为皇上一直在疏忽的,所以方才会忽略了未来皇后娘娘的存在啊。”
“那你倒是说说这人选究竟为谁,好让皇上心里有个谱呀!”皇太后受不得修真大师过于深奥的话,有些性急地问道。
“皇上乃云月国圣主,一切自有定夺!”修真仍是说得模棱两可,太后气结,正欲训斥几句时。一旁的玉妃微笑着劝慰道:“太后娘娘,既然大师说了数日内皇上会有定夺,不妨先静下心来,等着皇上定夺吧。”
“唉,希望真是如此才好呀!”皇太后扶了玉妃的手由椅子上站起,含笑对月夜道:“毅,总要在谢妃和玉妃之间定夺一位,不能再拖了啊!”
月夜随之起了身子,低头道:“一切皆由命中注定,母后不必心急。”
“嗯,说的也是,那母后先行回宫了。”太后说完,扶了宫女的人往理政殿外行去。玉妃依依不舍地望了月夜一眼,快步跟了上去,离去时的剪水深眸中盛满了期待。
注视着两人惭惭远去的身影,月夜幽幽地叹了口气,如猎鹰般的视线倏地转向地上的修真大师。冲他挑眉道:“大师说指之人该不会是这玉贵妃吧?”
这后宫之中,一品贵妃就只有玉妃和谢妃,谢妃生性优柔寡断,对任何事情都不冷不热的,自是不能为后。那么皇太后明摆着是要他立玉贵妃为后了,玉妃是皇太后不知从哪带回来的女子,身家背景都不明,若让她成了后指不定会中了皇太后的什么阴谋。
“后宫佳丽有的是,全凭皇上一念之间。”修真大师拱手说道,月夜睨她一眼在心里冷哼。立后之事又岂能取于一念之间?这后宫佳丽倒是有,却个个带着不纯的烙印,也许,在他的心里后位一直都在为某人而空缺,虽然很可能没有机会再见到她……
殿内一片静谧,唯有那阵阵萝玉的清香在空气中缠绵飘荡,月夜修长如玉的手指捏起一片干花。脑中突然跳出雪芙刚刚才说过的话:臣妾从小就喜欢这萝玉的清香,娘说,长大后臣妾要是遇上了喜欢萝玉的男人,定要好好爱他,因为……他值得臣妾去爱。
他值得她爱吗?天下间的女人有谁不想爱他?冷笑惭惭地在嘴角放大,直达眼底。
修真大师见他沉吟不语,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皇上,若想挑得好人选,何不与众嫔妃多多接触呢?兴许皇上会发现很多被表像掩盖的真性情。”
“那你觉得朕应该怎么做?”月夜挑眉问道,被表像掩盖的真性情……他倒是不去指望,会入宫选妃的,无非就是一些贪图荣华富贵的女子,能有什么真性情?
修真大师语滞,这是皇上的家事,他自是不好参和。若皇上有心自会去发觉,只是,这高高在上的月夜帝,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后宫里的那些女人烙上了不好的看法。
窗外,雨依旧在下,屋内惭惭地有些暗了,小婢女燃了烛火后将烛台放在高台上。红色的火光在殿中雀跃地跳动着,泛出一阵阵昏黄的光晕。
雨终究还是停了,清晨的空气如被刚刚洗刷过一般,清新怡人。院外,几位婢女正在用扫把清理着地上的积水。雪芙踩在亭廊间,抬头方才瞧见梨园内的梨花已经落得只剩少许的几粒白了,又是一年的花开花落。
看着枝头上零星的白,雪芙的心中多少有些惆怅,端着药碗的手紧了紧,幽幽一叹后迈入院子。程嬷嬷见着雪芙后迎了上来笑眯眯道:“雪妃娘娘,太妃还在睡,您要进来丛么?”
“不了,我来给太妃送点花茶,一会太妃醒了,嬷嬷再热一热给太妃喝便可。”雪芙将手中自己亲自泡的梨花茶递到嬷嬷的手中。
梨花茶素来很讲究泡制的方法,雪芙在妙峰庵内学过,而一般人很难拿捏得住水温及花片数量。所以她每天定时会亲手为太妃泡上一杯,今日见着天气好,刚好想到梨园走动走动,便亲自将花茶送来了。
程嬷嬷接过花茶,含笑道:“娘娘有心了,娘娘的梨花茶还真让太妃的咳嗽好了不少呢。”雪芙只是微微一笑,和程嬷嬷道了辞后转身往云和宫行去。
一入云和宫便接到清和宫嬷嬷的消息,说皇上今天中午将与众嫔妃一起用膳。白玉琪欣喜得像只快乐的小鸟般往屋内飞去,雪芙却呆在院中久久回不过神来。头顶的梨花树枝上,如断线珍珠般的水珠儿滚了几滚,直直地滴落于她的颈间,冰冷了她的心头。
“娘娘,你怎么了?”香儿关切地问道,每次说到要与皇上见面,她就是这个反应!
“没事,给本宫准备漂亮的宫装和饰品。”雪芙平静地说完,抬手,用丝帕拭去颈间的那一滴冰水。冰水明明就已经擦去了,却依旧冷得她心里打颤。
幽幽地走进屋里,雪芙坐在案桌旁抬起左手拿起笔薰了墨汁,在白纸上写下一竖竖娟秀整洁的字体。这些日子以来,她迷上了抄写经书,只有笔尖在白纸上飞舞的那一刻才能让她燥动不安的心惭惭地平静下来。
在妙峰庵的时候,玉真师太就让她从小开始背经书,所以此刻她不用看,也能将经书里面的内容抄写在纸上,而这无疑是一个让她心情平和下来最好的好办法。以前她不明白师伏为何要她背经书,现在终于明白了!
白纸黑字,像长长的绸缎般铺满了一地,香儿托着腮在一旁打着盹,韵儿一手提着宽大的袖口一手在砚台上磨着墨。歪着小脑袋,看雪芙的笔尖掠过雪白的纸面,留下一行绢秀字体。眼眸中尽显崇拜的神情,既是想不到雪芙左手也能写出这么一手好字来。
韵儿看了一眼门外的暖阳,小声提醒道:“娘娘,是时候该到清和殿去了。”
她的声音虽细,飘入雪芙的耳中却仍让她握笔的手无意识地一抖,笔尖的墨汁无声地滴落,瞬间在白纸上淡开。她的心,也跟着一紧。
韵儿未发现她的异常,手掌在香儿的面前晃了晃,香儿立时由椅子上站起。和韵儿一起服侍雪芙更衣,这一袭宫装是雪芙头一次自己为自己挑选的服饰,以往都是嬷嬷送什么过来便穿什么。这回她有意将自己打扮得清纯些,身披简洁大方的宫装,头上簪了一朵粉色的梅花,一头青丝梳成一丝不苟的云鬓,整个人看上去大方得体。
一旁握着翡翠头钗的香儿不解地打量着她,她不解的是在这种各宫嫔妃都在争奇斗艳的时候,她家主子怎就挑了这一身简单的行头?可她并未多问,因为雪芙的行为一向怪异,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永远都无法揣测的。
雪芙让香儿韵儿候在门口,自行步入内阁,从床底下找出那支小小的穿肠毒。是时候该行动了,不管是成是败,均在这一念之间。将那仅有的一滴毒液滴在护甲上,用丝巾包好瓶子塞回床底,深深地吸了口气后,迈步往阁外行去。 错嫁冷情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