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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一直跟着却没说话的戎肃，从后面走了过来，和苏时念并肩在站在一起，和苏时念一样抬眼看向褚劲川走去的地方。
“苏小姐，其实褚少并没有外界和你以为的那样不近人情冷漠疏离。”
苏时念的目光，始终落在褚劲川进去的方向，看着他走到几个接待他的人面前，风度翩翩地和对方握手，神色有度地寒暄。
她轻轻地抿了抿唇。
“我知道。”
听她这么说，戎肃转身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轻轻一笑，仿佛在嘲笑苏时念对于褚劲川了解的浅薄。
“我跟在褚少身边很多年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为人处事。怎么说呢？他其实是一个很正的人，很多事情，他都能做，但他一直都有自己的底线。凡事一旦出手，必然事出有因。”
戎肃的话越说越有深意。
“哪怕他莫名地讨厌一个人甚至是喜欢一个人，或者忽然对一个人出手，都是有迹可循，有因可查的。”
苏时念皱了皱眉，总觉得戎肃今天的话很多，而且好像还话里有话。
风大，乌压压的云层里，仿佛藏着一丝丝的冷意。
苏时念站在原地轻轻地跺了跺脚，有些焦急地探头瞧了瞧远处，轻声说。
“戎助理，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戎肃笑，眼中不免多了几分对苏时念的赏识。
她今年不过二十来岁，甚至还没从青涩的大学里走出来，脸上更是一副稚嫩无知的样子。
可她的眼睛里有经历，心里有故事。
心思剔透，冰雪聪明，能天真无知，也能聪慧过人。
“苏小姐，你们家老太太和荣家老太太，是多年故交。这些年，荣家和苏家一直和平相处，相安无事。”
“那晚的车祸，即便全责是荣家少爷，褚少因为两家的关系，也必定不会为难他。但事实上，褚少把他送进去了。”
戎肃挑眉看向苏小姐，眼睛里挑起笑意。
“苏小姐不觉得奇怪？”
苏时念微微有些怔神。
若是一切真的如同戎肃所说，小叔做事从来不会无缘无故，那么当晚，荣赫必定是有什么地方，惹恼了小叔，才惹火烧身的？
苏时念努力地回想着当晚和荣赫在一起的时候，所有发生过的事情的细枝节末，最后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戎肃。
“当晚我们都在那家会所，难道是荣赫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被小叔知道了？”
可是想想，当晚从头到尾，荣赫和小叔压根就没见过。
不远处，褚劲川和一行人前后走了出来，最后头跟着面色难看的荣赫。
戎肃看了他们一眼，脸上还是那副深藏不露的笑容，临迈开步子之前，忽然冷不丁地问了句。
“苏小姐会喝酒吗？酒量如何？”
说完不等苏时念回答，就朝着一行人走了过去。
男人腿长，苏时念跟在戎肃身后一路小跑过去，脑子还一直在回响刚才和戎肃说过的那些话。
他似乎一直想告诉自己什么，但似乎以为某些原因，不便自己说出口。
那边，荣赫率先从一行人身后走了出来，冲着苏时念喊了一嗓子。
“苏妞儿，我猜你就义气，不会让小爷在里头待上太久。”
荣赫在里头待了一晚上，神色疲倦，眼窝深陷，该是在里头没少叫嚷着发脾气，说话的时候嗓子都哑了。身上的衣服，也都皱巴巴的。
可看着苏时念的时候，脸上还是带了些痞气，笑哈哈地过来，抬手就往苏时念的肩膀上搭。
可手伸到一半，荣赫莫名地感觉到身后一道强势压迫的视线紧逼而来。
他收了笑容，到底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谢啦，哥们请你吃饭。”
苏时念没理会他，而是抬脚上了台阶，往褚劲川下来的方向走去，仰头看到男人的时候，男人却只是面无表情，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小......”
苏时念的一声“小叔”还没来得喊出来，男人已经擦着她的肩膀，径自走了。
他到底，还是介意她在人前喊他“小叔”，更介意旁人知道她和苏家尴尬的关系。
目送着男人弯腰坐进车子里离开，苏时念莫名地觉得心里闷闷的，脑子里来来回回地，一直在戎肃之前跟她说过的那些话。
荣赫被她忽略，当即觉得有些不爽，站在身后冲着苏时念喊了一嗓子。
“我说苏时念，哥们我好歹在里头吃了一晚上的苦，这好不容易出来，你就这态度？”
苏时念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扯了扯。
“我对请吃饭没兴趣，你出来就好，两天没回家了，别让家人担心。”
原本就不算熟，苏时念说话更是直白。
她说完就往前走，压根没打算和他继续深交，走了几步，身后的荣赫又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
“我说，我们好歹是朋友了不是？你这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简直就是在消耗我们哥们的热度，我说......哎！”
荣赫没说完，前头的苏时念忽然猝不及防地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荣赫，仿佛要把他看出个洞来。
荣赫被她盯得莫名地头皮发麻，心里一阵阵瘆得慌。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荣赫。”
苏时念眯了眯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昨晚在会所，我真的是喝醉的？”
戎肃问她的时候，有些之前被她一直忽略的事情，苏时念才猛然间想起来。
他们当时喝的是红酒，而她也仅仅只喝了两杯，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她很少甚至是从来不喝酒，但也知道酒下肚，即便是醉了，也不该不省人事这样的事情，完全说不过去。
想着，苏时念瞧着荣赫的眼神，越发犀利起来。
“我醒来的时候在车上，你当时真的是要带我回家？没想去别的地方？”
荣赫没想到苏时念会忽然这么问，往前的步子一顿，脸色当时僵了僵，眼中似乎有飞快流转的情绪。
他似乎有些不自然，飘忽的视线甚至莫名地在旁边四处转了转。
“你说这个......” 我曾为你赴天荒